身形如電,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張雲面前,玉手赤紅如火,烈焰繚繞,猛然翻轉,扣壓了下來,高溫熾熱,空氣都被烤的滋滋作響。
“雕蟲小技而已!”張雲眼皮一擡,神色不變,左手握拳,朝玉手打去。
啪,出乎意料,旱魃這次卻是並未躲閃,反而手掌力道變化,並不十分強硬,有些柔軟似水,火焰繚繞,騰蛇扭轉,緊緊地束縛着張雲的手。
“看你還能如何變化?”旱魃聲音冷冽,說話間,張口吐出一團赤金色火球,其中有猩紅血液流淌,朝張雲面部射來。
“我這一口鎏金離火乃是先天離火,太陽金焰,加上我無上旱氣鬱結的血脈合成,就是金仙沾上,也是烈火焚身,元神枯敗的下場,你有何辦法解脫?”
見火焰飛來,虛空都有被燃燒的樣子,熾熱的溫度幾乎能焚山煮海,燒死金仙,張雲眼神變了變,卻並不躲閃,反而笑了笑,道:“呵呵,確實有些手段,不過對我無用。”
一開口,身形變化,轉眼便化成一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的魔神樣子,一聲怒吼,頓時便將火焰吞入腹中,只餘一滴精血飄在面前。
張雲化成魔神,威武兇猛,周身鱗甲反射烈焰光芒,一瞬間,天地之中好似多了一個太陽,溫度足足拔高了數十度,映襯的天空一片火紅色。
“火神祝融?”見到張雲所化魔神,旱魃臉色驟變,吃驚不已。
同時身形一閃,急忙退走,好似對着祝融魔神十分畏懼,如避蛇蠍一般。
“你究竟是誰,怎麼會變化祝融法相,你是巫族之人?”飛出裡許,遠遠地站在高空之中,旱魃眼中神光流轉,露出異樣的赤紅色,同時,寒聲問道。
“我就是我,太衍真人張雲,至於變化祝融法相,卻是小道,登不得檯面。”張雲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身形再次變化了回來,依舊笑容滿面。
“哼,你這可不是變化,不但懂得祝融御火控火之道,更懂得剋制本宮的法門,這場爭鬥本宮便是處於絕對的下風,卻也不用再鬥了。”眼中火光跳躍,旱魃大方道。
但是突地話音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扶桑木對本宮無比重要,萬萬不能捨棄,你說吧,待要怎樣才肯給本宮?”
看了她一眼,張雲神色微微一動,旋即灑然笑道:“扶桑木對我來說卻也不是十分重要,不過也不能白給你,條件還是要提一提的……”
“什麼條件?”見張雲態度似有緩和之意,旱魃急忙問道。
“呵呵,條件也很簡單!”張雲笑着,擡頭往來,道:“那就是你拜我爲師,怎麼樣?若是你拜我爲師,我便將扶桑木賜予你,也算名正言順,你道如何?”
張雲說話,眼睛緊緊地盯着旱魃,神色絲毫不變,心中卻是暗暗算計:“哼,我自入仙道以來,好似一直在一張網中,遭衆人算計,先是伏羲傳法,又有神農鼎出世,更是已經收了女娃爲徒,現在便再收個旱魃,我倒要看看,人族三位聖皇是個什麼算計……”
見張雲看來,旱魃眼中火光突突蒸騰了兩下,旋即又潛伏了下去,看着張雲,好半晌未曾開口,只是眼神變化不定。
張雲也不催她,只是好整以暇,靜靜等待。
嘩啦,海洋分開水路,一張巨大網羅帶着數十位散修升出了水面,看到張雲與旱魃女好似在對峙一般,大網忽的張開,散修們紛紛躲到了一邊。
張雲眼睛一掃,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散修還算識相,並沒有趁機逃走。
“我現在在仙界也算有點基業,只是手下缺人,這些散修雖然弱小,卻有不斷上升的空間,正好爲我所用。”對這些散修,張雲心中自有打算。
“好,本宮拜你爲師。”終於,好似經歷了艱苦抉擇,旱魃終於開口,看着張雲道:“祝融控火神通卻是正是我所需要。”
“好,哈哈,既然拜我爲師,那邊改日舉行大禮,到時扶桑木自然賜下。”
張雲哈哈大笑,好像十分開心的樣子,繼續說道:“爲師現如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要去華夏一趟,你隨我一起即可。”
說完,也不容旱魃拒絕,張雲便轉頭看向了一衆散修,朗聲道:“今日道爺心情好,打算收你等爲僕,不知你等意下如何?”
“什麼?”聞言,衆散修頓時心中一驚,紛紛大叫了起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張雲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行事居然比饕餮老祖還囂張,饕餮老祖也只是收他們當手下,而不是爲僕人。
儘管這兩個聽上去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卻始終有分別,手下還有點自由,僕人真是一絲自有也沒有了。
“不行,我青蛟道人怎麼也不與人爲僕,若是強逼,便是魚死網破!”突然,一個身着青色道袍,手持拂塵的老者開口,表情十分憤怒。
“哦,青蛟道人?”張雲眼神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
見張雲望來,青蛟道人臉色微變,擡頭看來,與張雲雙眼相對,只感覺一股恐怖的吸力從對方眼中產生,漆黑的瞳仁好似幽深詭異的黑洞,吞噬靈魂。
“好賊人,敢惑我心神?“青蛟道人雖然是妖族,但是卻是修煉的玄門正宗道法,道心堅固,大喝一聲脫離了出來,隨後袖袍一甩,頓時一粒青色雷霆朝張雲激射而來。
“冥頑不靈,那便拿你開刀!”青色雷霆射來,張雲臉色驟然冰冷,手一翻,一根赤紅色鬆杖出現在手上,朝着雷霆刷去。
只見赤光一閃,青色雷霆就好似泥牛入海,轉眼便不見了蹤影,連一絲浪花都未泛起。
刷滅雷霆,張雲身形一動,驟然出現在青蛟道人面前,手上赤紅松杖散發盈盈光華,流轉不休,朝着青蛟道人當面打來。
“大不了魚死網破,貧道會怕你?”青蛟道人臉色急變,一聲怒喝,變化成青色獨角蛟龍,朝着張雲抓來。
這是青蛟道人原形,已經蛻變到了獨角蛟龍的地步,只差一步,便是神龍一般的存在。
只是張雲連龍王都不放在眼裡,豈會怕這等螻蟻蛟龍,在他眼中,青蛟道人與尋常的泥鰍也沒什麼太大分別。
赤色鬆杖瑩瑩光華,在張雲手中微微一轉動,突然射出無數血色絲線,正是其上密密麻麻的血色松針,血光一閃,便鑽進了青蛟體內。
頓時,青蛟撲騰一聲落入了水中,發出悽慘的叫聲,一聲聲的尖銳龍吟,好似遭受了可怕的酷刑一般,在水中翻滾,抽搐,最後口吐白沫。
“主人,我服了,我服了,我願意爲僕……”隨着不斷淒厲的慘叫,青蛟終於扛不住,在水中高喊着,龍頭之上,盡是猙獰之色,讓人駭然,驚恐。
所有的散修見青蛟道人只是一個照面便被制服,甚至悽慘無比,最後不得不討饒,彷彿經歷了非人般的痛苦,寧願改口做僕人。
“哼,既然服了,我也不殺你,說起來,你與我也有些緣分!”張雲面色冷然,說話間,輕輕晃動赤色鬆杖,頓時一道道血線從青蛟道人體內激射而出,依舊投入鬆杖之上,化成松針,熒光閃閃,赤色如火。
去了松針,青蛟道人頓時不再慘叫,身形一滾,再次化成青袍道人模樣,朝着張雲不斷作揖,神色恭敬,再也沒有了桀驁不馴的樣子。
張雲也不理會他,反而轉頭看向了其他散修,問道:“你等又如何抉擇?”
數十位散修面面相覷,最後都是一臉苦澀,緩緩俯身而拜,高呼道:“我等也願意追隨主人,鞍前馬後,爲奴爲僕!”
他們也不是傻子,一看張雲就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若實在不識趣,免不得又是青蛟道人的下場,甚至還有不如。
而且青蛟道人已經度過兩次天劫,是他們中的佼佼者,甚至隱隱是帶頭大哥的樣子,現在既然連他都屈服了,他們若是反抗,豈不是自尋死路。
相比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死亡來說,爲奴爲僕也算不得什麼了,而且這也只相當於是從饕餮老祖手下,換到了張雲手下而已。
“好,既然願意爲我奴僕,便送上一縷元神,日後若是叛逃,身形俱滅,三界六道都容你等不得!”張雲聲音冷厲,喝道。
“是,不敢叛逃!”衆人都是搖頭,隨後紛紛送上一縷元神,讓張雲收下了。
這一縷元神抓在張雲手中,就等於是將命給了張雲,日後的生死都要不得他們了,全在張雲一念之間。
“好,既然如此,那便隨我去華夏,本座有事處理。”張雲大袖一揮,將這一批人收了起來,轉身朝着華夏而去。
在他身後,旱魃絕美的臉色一片平靜,只有眼中神光閃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後腳下火雲一閃,卻是迅速的追了上來。
“老師,我們要去華夏什麼地方?”追上張雲,旱魃開口問道,卻是十分識趣,已經帶入了弟子的角色。
“龍虎山!”張雲也不看她,而是遠眺天際,神色一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