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喧議公公照常例喧喊,李淵已經越來越沒有心思理會朝政。即便他知道了考前院的事情,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般喊了這話,就沒人敢接口。
今曰的早朝氣氛很詭異,整個太極宮所有人都知道了考前院的事,所有人都看向了賀蘭王,看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不過讓所有人趕到驚訝的是,他一直沒有開口,今曰的早朝安靜得要死。就連李淵也感到奇怪。
然而,正當所有人認爲賀蘭王焉了,無話可說,就連李淵也準備離開之時,突然,孟逸飛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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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留步,臣,有事起奏。”
孟逸飛話音一落,朝堂開始一片喧鬧。
“果然,這纔是賀蘭王,他果然有事。”
“會不會是昨天的事,他已經養眼要廢了刑部尚書。”
“不知,反正賀蘭王隱忍了一早朝,想必事情很不簡單。”
太極宮內,所有大人是議論紛紛,而正準備起身的李淵卻是不得不坐下。
“肅!”喧議公公一聲大喝,在朝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孟逸飛的話,再次讓所有人提心吊膽,李世民與房玄齡等人甚至是皺着眉頭,他們不知道賀蘭王到底掌握了什麼。
而太子爺這方也是十分緊張,紛紛感覺不妙。就連封德彝也是捧起象牙玉笏,中書省已經不能夠阻止賀蘭王。
而罪魁禍首,那刑部尚書樑坤,此刻是黑着臉,隨時準備接招。
所有人都注視着賀蘭王,希望這男人不要胡說八道。當然,也有人看戲,希望是越老越好。總之,如今的朝堂是隨着賀蘭王的話而開始運轉。
“王愛卿有何要事?爲何之前不說?”李淵也知道這傢伙不好收拾,一副不想理會的樣子,希望賀蘭王知難而退,別惹得龍顏大怒。
這時候,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盯着賀蘭王。
“陛下,雖然此時不該微臣管轄,但是微臣知曉了此事,也不知該不該說,所以一直糾結到了現在。”逸飛欲擒故縱,他也沒說是什麼事,讓整個朝堂都爲之提心吊膽。
“果然,賀蘭王知道了些什麼。”太子爺這邊,一些有些心虛的大臣開始擔憂。
“太快了吧,難道他之前就已經掌握了。”李世民這方的房玄齡等人還準備阻撓賀蘭王的插手,可是賀蘭王已經開始**。
“有何要事,但說無妨。”孟逸飛都開口了,李淵總不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吧!
這時候,所有大臣再次屏住了呼吸,盯着他賀蘭王。
“陛下,微臣得知,河北,遼東一帶,又有叛軍,其首領,正是竇建德舊部,劉黑闥。”孟逸飛說完,狡黠的一笑。。
“什麼?”李淵差點兒坐不住站了起來。
而在朝的其他人更是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賀蘭王不是說的刑部尚書的事情,而是關於之前朝議的河北之事。
“怎麼可能?韋挺大人,真有此事嗎?”李淵看向了吏部尚書韋挺,因爲之前的賑災款貪污一案交給了他處理。
然而韋挺卻是立馬跪下:“陛下,微臣不知啊!”
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只是一個吏部尚書,前線的事情什麼時候他可能知道。不只是他,就連李世民都不可能知道,河北一帶有李世民的駐兵,但是劉黑闥也是最近才起兵。
孟逸飛沒有什麼探子,而是他知道,歷史上在這個時候,劉黑闥已經在河北一帶有了動作。
“韋挺大人當然不知道,負責此事的應該是吏部侍郎,羅中羅大人。他即便知道此事也不敢多言,因爲……”
“因爲什麼?”孟逸飛說話說一半,李淵可是急得要死。即便他再怎麼不理朝政,別人都舉兵謀反了,他還如何能夠坐得住。
而此時,在尚書省吏部的那位羅中大人,此刻卻是嚇得發抖!
孟逸飛要說了,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
“因爲羅總大人,正是那筆賑災款貪污案的幕後黑手之一,本王有證。”
孟逸飛說完,提出了一份名列,上面全是羅中在去年八月給祆教的奉金,足足有五萬貫。
“陛下,羅中大人不過是一位吏部侍郎,雖是四品正,但他一年的俸祿才五百貫銅錢,兩百四十擔米,一擔秘鹽。我想問問羅大人,你這十萬貫到底從何而來?”逸飛說完整個朝野一片死寂,那羅中當場跪下,瑟瑟發抖。
“這還沒完,本王記得那筆賑災款陛下是播了三十萬貫,但是最後到達河北的只有不到五千貫。而這件事本不由吏部插手,而是戶部管轄,本王這兒有一份戶部去年在長安各地的消費名單,其中戶部侍中賈騰柳賈大人,你去年在長安東市一擲千金,買下了五份地產,合計三萬貫,又在西市買了五十幾個家奴,和十幾個美女合計兩萬貫,而後再在……”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突然,那戶部侍中賈騰柳當場跪了下來,泣聲道,讓孟逸飛不再多言。
孟逸飛果真沒有再說,而是對着李淵再次一笑:“陛下,微臣多事了。”
此刻的李淵,鬍子都快翹了起來,那種憤怒氣息,讓整個朝堂的人,不敢吭聲。
滿朝文武,紛紛被嚇得跪下磕頭,不敢擡起,只有孟逸飛敢站着,而是站得是公公正正。
“爲什麼,爲什麼這個閻王不是對付刑部尚書,而是拿吏部與戶部開刀,難道他真的準備跟秦王對着幹嗎?”
“尚書省的人此刻肯定恨死了這個閻王。不過對於我們門下省來說,有益無害。”
此刻的李世民,臉都快爛成紫茄子。賀蘭王竟然對他尚書省動手,而且一動手便是大手筆,一個四品,一個五品,這兩人還都是他的人。
果然,他手裡面掌握着他不敢想象的東西,很顯然賀蘭王的這些資料全是在之前調查的,而不是在這幾曰。
“說,此時還有誰?”李淵勃然大怒,盯着孟逸飛,此刻他是又恨又急,雖然孟逸飛的言辭很不討人喜歡,但是他卻是在爲自己拔出朝廷毒瘤。
“看來陛下也看出來了,這筆賬還沒有算回來。我們就假設羅中大人手中有八萬貫,賈騰柳大人手中有八萬貫,那麼應該還有十萬貫左右在另一個人手中,此人呢,本王還未調查出來,陛下要不要將他們二人交給刑部處理啊!”孟逸飛說着,走到了二位大人身前,“二位大人,你們難道不狡辯一下?”
“王隼,你,你……”那羅中指着孟逸飛,竟然開不了口,這件事情雖然不是證據確鑿。但是他們二人根本不可能解釋這些錢從何而來,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淵龍顏大怒。
“混賬,說,還有一人是誰?“皇**勃然大怒,還有誰會這麼鎮定。但是那兩位大人卻是不敢透露一個字。
“怎麼?別以爲你們是開國功臣,朕不敢斬。”
“陛下,別爲難二位大人了,小王知道,這第三人啊,他很鎮定,到了這個節骨眼兒,卻冷靜得嚇人,可是他不知道,他的狐狸尾巴早就露了出來,真以爲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全是漏洞。”
逸飛一邊說,一邊繞着那刑部尚書大人,所有人都心中明瞭,孟逸飛在說誰。李淵也頓時頭痛了起來。
然而,孟逸飛卻是猛地轉身一指,指向了站在刑部尚書樑坤身後那位大人。
“這個人,就是你,刑部侍郎,梁河。”
“什麼?”頓時,不只是在場所有大臣,就連李淵也坐不住,站了起來。
“王爺,你……”那梁河還真是冷靜,被孟逸飛點了出來,卻依然跪着笑道。
“別說。”逸飛阻止了他的話,“你很聰明,到現在還沒有銷髒,我想應該是等這件事完全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之中你在拿出來,是否?你不用狡辯。”
逸飛又打斷了他準備開口。
“你難道不知道有種證詞,叫嚴刑逼供嗎?你是刑部的人,要不要嚐嚐刑部酷刑的滋味兒?”孟逸飛說着,走到了羅中他們身前,然後蹲下說道。
“二位大人儘管指證,本王會跟皇上美言,給您們不殺之恩。”逸飛對着他二人微微一笑。
那羅中看了看梁河,再看了看樑坤,最後連連點頭。
“陛下,剩下的不用我明言,依照律法,可以逼供。”逸飛懶得廢話,轉過了身,對着李淵說道。
整個朝堂,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運轉,李淵是不得不跟着他的節奏而走。
只是沒人想到,最後那個人不是樑坤,而是他的弟弟梁河。
“陛下!”就在李淵準備下達裁決只是,突然李世民站了出來。
他這一出來,孟逸飛與諸多大臣都紛紛皺眉,難道秦王要袒護他們三人?
“何事?”李淵已經有些不耐煩,今曰的屁事兒真多。
“陛下,微臣肯言,當下不是解決三位大人之事,裡面疑點甚多,有待調查。而且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三位大人的罪過。小王斗膽,認爲當務之急是解決河北一帶劉黑闥的反動勢力。”
李世民的話,讓諸位大臣肯言。的確,與其在此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不如先解決**。
“那秦王算是主動請纓?”孟逸飛一笑,貌似在他的掌控之中啊!
李世民腦門兒一陣黑線,他可沒說這主動請纓,可李淵卻是當了真。
“那好,先將這三人關押,皇兒,就由你前去解決劉黑闥之事。”李淵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再讓賀蘭王說下去,那就沒完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