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孟良的眉頭逐漸擰起。
良久,他收回手,面露沉思之色。
“怎麼樣了?”皇帝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薛孟良忙道:“回陛下,娘娘的病情,有些複雜。臣需要和內子商議過後,再做定奪。”
安玉蓮說:“不管病因是什麼,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娘娘的高燒給降下來,這樣持續不斷的高燒不退,容易出事。”
“那就抓緊時間用藥!”皇帝喝道。
“是,臣遵旨。”
薛孟良連忙和安玉蓮商量退燒的方子。
錦書提醒他們:“一個多時辰前,娘娘服用過吳太醫開的退熱方子。只是沒有起作用。”
“哦,多謝姑娘提醒。”
畢竟她們日日給皇后請安,白日裡還與皇后娘娘同坐在一個宴席上吃飯,喝酒。
皇帝震驚:“皇后已經多日不曾出宮,怎麼會染上疫病?”
平日裡皇后娘娘深居簡出,幾乎只接觸宣政殿的宮人和十來位妃嬪。
“到底是什麼病,說清楚!”
錦書急的掉了眼淚:“娘娘被燒的都說胡話了。”
妃嬪們也都被驚動,聽聞皇后娘娘可能染了疫病,俱是驚嚇不已。
“也許是被身邊出過宮的人傳染上的。”
“錦書!”皇帝喝問,“後宮近期有無人得病?”
他們立即跪下:“陛下息怒,娘娘的病,恐怕不是尋常的病症。”
疫病?
他立即領人清查後宮所有三日內與皇后娘娘接觸過的宮人。
丁春芳接替李輔承作爲錦衣衛統領,查宮闈之事雖不如李輔承擅長,但也是分內之事。
事實上,這並不好查。
皇帝摸摸櫻寧的頭,被她滾燙的體溫嚇到,轉頭對薛孟良和安玉蓮怒目而視:“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是無法退燒?!”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查!”錦書連忙出去告訴了丁春芳。
薛孟良低聲說:“娘娘這脈象,可不像是傷風受涼。”
“去查!最近三天與皇后有過接觸的,生病的人!”
錦書也十分慌張,一向冷靜穩重的她,此時也說不出連貫的句子來:“回,回陛下,後宮人多事雜,出宮採買辦事的人很多。宮女太監們生病的更是每日都有。”
不等衆人鬆口氣,她的體溫又再次上升,且有越燒越高的趨勢。
薛孟良垂下頭,低聲說:“恐怕,娘娘是染了疫病。”
“娘……”
服藥後的一刻鐘之後,櫻寧的溫度開始往下降。
這若是疫病,她們就都有可能被傳染上。
但這幾日因要舉辦端午宴,二十四局的管事頻繁進出宣政殿,個個都有嫌疑。
櫻寧喃喃自語,不住的喚着娘,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些什麼。
“的確不是。”安玉蓮沉吟,“先退燒要緊。”
夫妻二人商議出一個穩妥的藥方,煎好藥,先給櫻寧服下。
安玉蓮點點頭,神情凝重。
一時間,後宮人人自危。
辭兒急匆匆趕到宣政殿,卻慶雄攔住了。
“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
“我要見母后!”辭兒着急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