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驚怒交加:“咱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我告訴過你,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底線!你別以爲陛下平日裡看着不在乎娘娘,就敢對宣政殿的人不敬!是誰給你的膽子,嗯?!”
周義涕淚橫流:“乾爹,兒子知錯了,您救救兒子吧,求求您了乾爹!如果兒子死了,誰給乾爹您養老送終啊!”
“唉。”
李成看他這悽慘模樣,長嘆一聲,搖搖頭,“你安心上路,你家裡的老孃我會讓人照看着。”
“不,乾爹,您不能不管我啊!”周義哭喊,死死抓住乾爹,猶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李成推開他,神情變得冷漠:“你乾乾淨淨的去了,也算是孝順咱了。你以爲你不牽連到咱嗎?若還敢替你去求情,不但救不了你,自己也是自身難保了。”
他叫來兩個太監,吩咐道:“周義犯了宮規,拉出去打死。”
周義厲聲哭叫掙扎:“乾爹,您救我,救我,求求您了,乾爹,不要啊……”又對兩個太監說,“你們幫幫我,”
這周義仗着是李成的乾兒子,平日裡沒少給下面的太監宮女們使絆子,個個都恨不得他死,哪裡會替他求情,一個拿布團塞進周義嘴裡,堵住他,不讓他哭喊叫嚷。另一個則捆住他手腳,二人一起把他拖了下去。
皇帝急匆匆趕到宣政殿,來到櫻寧牀邊,果然見她臉通紅,昏睡不醒。
“娘娘怎麼樣了?”
“娘娘叫不醒。”宮婢蕊花跪在牀邊,哭着說,“怕是燒昏迷了。”
皇帝探手摸摸櫻寧的額頭,心中發急,吩咐道:“錦書,取冰塊來。”
錦書連忙用帕子包了些冰塊,皇帝接過,把冰包覆在櫻寧的額頭上。
櫻寧被冰塊的寒激的顫抖了下,迷迷茫茫睜開眼。
“櫻寧,櫻寧。”皇帝喚她名字。
櫻寧喃喃:“顧長淵。”
皇帝愣了下,伸手摸摸她的臉頰,聲音溫柔:“我在呢,你怎麼病了?”
櫻寧擡手按住他的手,又閉上眼睛。
手心也是滾燙的。
這時丁春芳把薛孟良夫妻帶了過來。
他們給皇帝磕頭行禮,皇帝不耐煩:“快過來給皇后診治!”
安玉蓮連忙上前,跪在牀邊,爲櫻寧診脈。
皇帝掃了眼薛孟良。
薛孟良忙解釋:“陛下,這段時間內子對娘娘的鳳體的情況更爲了解些。微臣也會給娘娘診脈,我們二人斟酌着用方子,會更有把握。”
“朕問你,你爲什麼不在宮中值守?”
“微臣知罪。”
薛孟良知道,這種時候他是不能辯解的。
皇后生病,皇帝心中必定焦灼,一旦他敢分辨,反而會激起皇帝的怒火。
安玉蓮診脈完,轉頭看向薛孟良,輕聲說:“老薛,你再來爲娘娘診脈看看。”
“怎麼?”薛孟良心中一沉。
他對妻子的醫術最爲了解,如果連妻子診脈完都沒有把握確定病因,大概娘娘的病是有些麻煩的。
安玉蓮沒說什麼,只讓開了位置。
薛孟良連忙上前,用絲帕覆住皇后娘娘的手腕,爲她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