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臉色煞白。
連胡太醫也幾乎忍不住要逃出去。
薛孟良看不下去了,狠狠瞪了眼胡太醫,對櫻寧說:“娘娘不必擔憂,臣可以擔保,錦書姑娘並沒有得什麼瘋狗病。”
“怎麼確定?”
“得了瘋狗病的人,都是畏光怕水的,你們看剛纔錦書姑娘喝茶說話,可有什麼異常?”
小宮婢下意識把手裡的水杯遞了過去。
錦書接過來就狠狠喝了一大口。
薛孟良笑道:“就憑剛纔錦書姑娘的表現,臣可以以性命擔保。”
衆人這才放鬆下來。
櫻寧道:“薛太醫,你能看得出來,錦書的傷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薛孟良沉吟:“據臣看來,錦書姑娘這傷口,倒像是中了毒。”
“毒啊?”櫻寧看向胡太醫。
胡太醫慌忙磕頭:“臣縱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啊!”
薛孟良忙說:“皇后娘娘,臣瞭解胡太醫,他雖醫術尋常,人也膽怯,但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如再問問錦書姑娘,除此之外,是否還接觸了別的什麼東西?”
錦書擰眉想了半天,卻一臉茫然。
這時一旁負責侍奉她的小宮女忽然白了臉孔,撲通跪下:“晌午奴婢給錦書姐姐換藥的時候,可能,可能拿錯了藥。”
衆人看向她。
蕊花怒道:“你好大膽子!你說,你給錦書姐姐換什麼藥了?誰指使你的?”
“不,沒有人指使,奴婢不是故意的,因着那裡有兩瓶藥,奴婢也許就拿混了,奴婢也不記得了。嗚嗚嗚……”小宮婢嚇的大哭起來。
“蕊花,娘娘在這裡,你別吵吵。”錦書皺着眉說,“三巧,你別怕,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你去把把藥拿來。”
小宮婢哭着去拿來了藥盒子。
果然裡面有兩瓶模樣差不多的藥膏,不過其中一隻瓷瓶的邊緣上有一圈藍紋,另一瓶沒有。
櫻寧覺得這瓶子眼熟,便伸手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記起來了:“錦書,這個……我不是讓你拿去扔掉的嗎?”
這瓶藥因爲二哥捱打後,雪嬪特意送來的。
櫻寧不會把外人送的藥用在二哥身上,當時便吩咐錦書拿去扔掉,沒想到藥竟然還在。
錦書也有些吃緊:“奴婢當時因爲手頭忙着別的事,便給了三巧。三巧,這是怎麼回事?”
三巧哇哇直哭:“奴婢以爲錦書姐姐是要奴婢把藥收起來,奴婢聞着藥是香的,真的不知道這藥不能用。”
薛孟良忙說:“娘娘,把藥給臣看看。”
櫻寧遞過去。
薛孟良拿起來聞了聞,又挑一點在指尖仔細查看,眉頭立即蹙了起來:“這種傷藥是不錯,不過,裡面卻被加了一味劇毒的腐骨草。”
聽到劇毒二字,三巧嚇的眼白一翻,昏了過去。
“這沒用的東西。娘娘,奴婢把她帶走吧。”蕊花上前把她扶起來,背了出去。
薛孟良笑道:“皇后娘娘身邊這位蕊花姑娘,性情和折蘭姑娘如出一轍啊。”
“畢竟是折蘭自己挑了來代替她的,哪兒能不像。”錦書白着臉,勉強笑道,“皇后娘娘您別擔心奴婢,既然已經知道了緣故,請薛太醫醫治便是了,只是外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