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着罵着,蕭和嘉竟是直接紅了眼眶。
祁懷珟並沒有走遠,而是等自己的情緒平穩了一些,就重新回到了屋子裡頭。
他知道蕭和嘉的人品,更相信自己的嬌嬌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生氣的不過是蕭和嘉爲什麼要來到湖州。
現在湖州正是最危險的地方,可蕭和嘉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可等他再次回到屋裡的時候,就看見蕭和嘉的這副模樣,整個人完全就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兔子。
“嬌嬌。”
他本來就對蕭和嘉沒有任何的脾氣,看到這一幕心裡頭就更軟了。
他將蕭和嘉摟在自己的懷裡頭,哄道:
“嬌嬌,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不想你牽扯其中,受到傷害。”
蕭和嘉知道祁懷珟的意思。
可她也不想讓祁懷珟受到任何的傷害,上一世自己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她不想再讓自己後悔了。
“等天色再黑一點,我會讓人將你送回上京城,現在不止湖州不安生,連上京城都是人心惶惶的,你就待在蕭家,哪裡都不要去了。”祁懷珟頓了頓,末了加了一句,“更不要去見袁俊。”
蕭和嘉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祁懷珟說最後一句話時候的態度。
她現在不想離開祁懷珟,她只想陪着祁懷珟,自己畢竟是活過一次的人,而且還參與了上一世袁俊下毒的事情。
這一次,她一定可以幫到祁懷珟的。
而且她想要告訴祁懷珟,自己不是尋常的那些女兒家,不是永遠躲在他身後的,而是能夠一起抗住風雨的。
“懷珟,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你身邊,我能夠跟你共患難。”
祁懷珟聽到這話心裡軟了些,可是現在這個情況,蕭家纔是她最好的容身之所,只有蕭家才能夠保證她的安全。
爲了蕭和嘉的安危,他絕對不能讓蕭和嘉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本宮執行的是公務,你這樣是在干擾本宮,本宮大可將你拖出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蕭和嘉就欺身吻了上來,她知道祁懷珟巴不得自己能夠日日都賴在他的身邊。
蕭和嘉的主動讓祁懷珟差點忘記自己方纔是有多在氣頭上。
要不是現在是在一定節骨眼,他肯定要把蕭和嘉拴在自己的身邊。
可他還是迴應了蕭和嘉,他今天已經很讓蕭和嘉傷心。
要是自己繼續推開吧,蕭和嘉恐怕就不會原諒自己了。
他將蕭和嘉抱進懷裡,二人緊緊相擁,卻誰都沒有開口。
“殿下,出事了。”
手下在外喊道,並沒有推門而入。
畢竟祁懷珟跟蕭和嘉的有婚約的事情人盡皆知,若是兩個人正在幹些什麼,自己貿然進去,恐怕小命就要不保了。
祁懷珟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些百姓不肯輕易放過蕭和嘉。
又在這個時候逼上門來,這樣的想法讓他的氣場,瞬間冷了下來:
“出什麼事情了?”
蕭和嘉很少見到他這副模樣,乾脆就抿着嘴不說話。
“上京城的那些災民圍在林家門口,吵着要他們交出蕭大姑娘,還說要將蕭大姑娘就地正法。“
”老太太沒辦法,只能去跟蕭夫人說這件事情,可等他們發現的時候,蕭姑娘根本就不在屋子裡頭,現在上京城的人都已經瘋了。”
“不知道是誰說蕭大姑娘跟順平王府有什麼關係,那些災民甚至連順平王府的招牌都給砸了,還一口一句妖女,這件事情鬧得上京城人心惶惶,恐怕連陛下都知道了。”
手下的人頓了頓,想看看祁懷珟有沒有什麼反應。
可屋子裡面沒有任何的動靜,他只能繼續道:
“屬下不知要如何是好,特意來問問殿下的意思。”
“你可告訴他們,我在湖州了沒有?”
蕭和嘉雖然是私自逃了出來,可她並不想林氏因爲自己而擔心。
“並沒有。”
那侍衛不知道蕭和嘉這是什麼意思,只能如實回答。
“那就麻煩這位小哥將我人在湖州的事情告訴林家上下,叫他們不必爲我擔憂。“
”至於災民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叫他們別太擔心。”
“這……”
那手下一時間猶豫不決,畢竟這是件大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解決的。
祁懷珟手底下的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除了自己的話,別人的話不可能會答應。
他當然也知道蕭和嘉是什麼意思:
“照她說得做。”
等外頭徹底沒了動靜,蕭和嘉纔開口問祁懷珟:
“如果這件事情鬧大,是不是我會償命?”
祁懷珟聽着她的話,抿着嘴不說話。
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嬌嬌,我送你回上京城。”
祁懷珟沒有說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正是這樣才更讓她心裡沒底,她更加知道,現在不是任由自己胡鬧的時候。
蕭和嘉一改之前撒嬌耍賴的模樣,正經了起來:
“這件事情很明顯是衝着我來的,如果我這個時候縮手縮腦躲在家裡頭,那就真的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了。”
她的話讓祁懷珟愣了一下。
聽着她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不主動證明自己的清白,讓你們去幫我平反,那要到哪一天才能解決這件事情。“
”我現在身受其中,很多事情只有我才知道我在當時幹了些什麼,這對於證明我的清白有幫助,要是我一味的躲在家中,豈不叫你更受累,讓衆人爲我操心。”
蕭和嘉見祁懷珟冷靜了下來,就繼續道:
“殿下,這件事情就算會影響到我的名聲,影響到你我之間的婚約,甚至連蕭家都難辭其咎,但我這時候躲在家中才是真的中了他們的下懷。”
祁懷珟眯了眼睛,看着蕭和嘉。
他從來都沒想過蕭和嘉竟然看透了這些事情,雖然現在她待在蕭家纔是最安全的。
但祁懷珟也願意聽聽她的意思:“那你想怎麼做?”
祁懷珟態度的轉變,讓蕭和嘉大吃一驚。
以她對祁懷珟的瞭解,根本不可能聽自己的意見,這樣一反常態,讓她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祁懷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