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味離開訓練營的事情,很快就在家屬樓裡面傳開。
謝隊長剛外出執行任務,他的小未婚妻就耐不住寂寞跑掉了,連一天的時間都按捺不住。很多人沾沾自喜,以爲自己是猜中了這種結果,愈加是在心底裡面看不起江素味。
這種嬌生慣養的嬌嬌女,哪裡是能夠紮根在邊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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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了優越感,覺得自己能夠捱得住物資貧乏、枯燥單調的生活,陪着丈夫駐守在邊疆是非常的了不起。
張可靜和尹妍菲自然也是知道江素味離開了。
她們的想法跟大部分人一樣,都認爲江素味是臨陣逃脫了。
她們都在幻想着,她回到了京城以後,就會跟謝崢嶸解除婚約。
而她們正好是可以乘虛而入,補位而上。
兩個人不見得對謝崢嶸有多深的感情,她們的執念來源於他身後的背景。嫁一個背景深厚、前途無量的男人,可以大大地滿足她們的虛榮心。
小警衛並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否則他一定是會嗤之以鼻。
謝隊長的小未婚妻有勇有謀,並且是愛慘了他,否則她怎麼會願意去既危險又條件艱苦的前線尋找他?
警衛想到江素味說,她會帶着治傷的藥物前去,內心便激動不已。
謝隊長的小未婚妻竟然是懂得醫術的!
有了她從旁協助,他的隊友們就可以,多添一份助力。
長時間泡在髒水裡面,皮膚很容易會潰爛,那種痛癢讓人非常的難受。
但是,江素味卻說她有對症的藥物,他是衷心希望她可以儘快地跟謝崢嶸會合。
江素味離開了訓練營,一路朝着縣城的方向走去。
她並沒有打算全程都走路,只要旁邊有車子經過,她就會伸手攔截搭個順風車。
果然,她這次的運氣很不錯,很快就搭上了順風車順利地抵步了縣城。
她拿着手機地圖登上了一輛開往災區方向的客車。
客車把江素味送到了另外一個縣城,這裡距離謝崢嶸他們執行任務的地點,還有差不多一百公里的路程。
江素味在當地租了一輛十分破舊的小貨車。
爲此,她給車主付了一萬塊錢的押金。
小貨車非常的破舊,開在路上鐵皮都在叮噹作響,幸好性能並沒有問題。
知曉自己的方向感不佳,江素味全程都打開了導航。
她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才把剩下的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走完。
她終於抵步了堤壩附近的時候,已經是接近黃昏了,跟謝崢嶸他們直線奔赴災區不同,她繞了不少的路程,所以比他們花費了更多的時間。
“停車,前面不許通行了!”
靠近堤壩的道路設置了路障,一名身穿制服的隊員把江素味攔截了下來。
“我是來找人的。”
江素味從車窗裡面探出了頭。
“前面很危險,你馬上掉頭回去!”
隊員打量了一下江素味,然後拒絕了給她放行。
“我找謝崢嶸謝隊長,麻煩你通融一下。”
江素味露出了小白牙,厚着臉皮請求對方。
“我不認識什麼謝隊長,你馬上給我回去,這裡有性命危險不是開玩笑的!”
隊員一臉嚴肅地拒絕了江素味。
“我真的有事情要找他。”
江素味趕了三百多公里的路,結果在最後卻是被攔住了,她是不可能就這樣放棄的。
此前,警衛告訴過她,當地的訓練營搶險救災了半個月,他們是因爲訊情加劇才向謝崢嶸所在的訓練營發出了支援的請求。
這名隊員大概是另外的一支隊伍的,所以他不認識謝崢嶸,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江素味沒有辦法聯絡謝崢嶸,這名隊員又堅持不給她放行,她一時間是沒有了辦法。幸好,她遠遠地看到有個認識的人經過,連忙是按響了喇叭衝他大聲地叫喚了起來。
“杜大哥,杜大哥——”
江素味朝着對方用力地揮手。
“小江,你怎麼會在這裡?”
杜偉民在指揮點彙報完情況,原本是想要越過路口走回到他們所屬的堤段的,結果正好是碰上了江素味。
他頓時是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給你們帶了點物資,你帶我去見崢嶸哥哥吧。”
江素味笑眯眯地向杜偉民開口。
“你是一個人過來的?”
杜偉民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江素味有同伴。
他不由得後怕地開口說:“你的膽子真的是太大了,怎麼可以一個人跑過來?萬一發生了意外怎麼辦?”
“放心,我不是小女孩,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江素味仍舊是保持着笑容。
“你的年紀不是小女孩又是什麼?”
杜偉民嚴肅地瞪看了她一眼。
他在心底裡面替謝崢嶸感到犯愁,原本以爲他的小未婚妻,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結果她居然一個人開着輛破破爛爛的小貨車,一路追到他們執行任務的地方來了。
這不是胡來又是什麼?
即使兩個人的感情深也不是這樣乾的,這不是要擾亂他們的紀律嗎?他最擔憂的是江素味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旦闖了禍就會連累到謝崢嶸。
這會兒他不好越俎代庖,教訓她批評她的任務,就留給謝崢嶸自己吧。
杜偉民跟那名看守路障的隊員交待了一下,指引着江素味找地方停好了車,然後帶着她一路走上了堤壩。
兩個人前行了一段路,入目便是忙碌的場景。
沿途的堤壩都用沙袋加高加固了,堤壩外面是渾濁滔天的江水,而堤壩裡面則是隊員們還在不斷地運送着沙袋的身影。
上游的雪山融化,再加上連日的大雨,因此江水是久漲不退。
堤壩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極有可能會出現決堤、滲漏、江水漫堤的情況,他們必須要在下一個洪峰到來之前,把整段堤壩都進行加高加固。
謝崢嶸他們連夜奔赴過來,已經是在堤壩上面,駐守了一整天的時間。
除了中間輪流停下來休息以及進食以外,他們一直都在爭分奪秒地幹活。此時此刻,每個隊員都像是在泥水裡面打滾過一樣,身上沾滿了泥水以及沙土。
江素味跟隨着杜偉民走上了堤壩,一身運動服全身上下乾乾淨淨的她,就如同是鶴立在雞羣裡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