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恥辱性的投降,莊詢答應下來,不過是保留內帑,食邑大一點,和新法不衝突,不觸及核心的新法內容,即田地的問題,莊詢還是比較寬鬆的。
把鄭國逼的對抗也沒有什麼,必要,以人爲本,這樣得少死多少人,如果不投降,戰爭成本,撫卹,重新訓練兵員等等問題,還不如一開始讓點不觸及核心的小利。
莊詢也不是常規那種什麼都要吃幹抹淨的君主,他一向願意把吃的肉分享,鄭國的實力比起景國是要強不少,所以提出的條件也合理。
再說鄭國的內帑莊詢也看不上,他不稀罕什麼稀奇珍寶,玄女十多萬年積攢下來的家底,還缺你這些玩意兒。
食邑問題也不是佔有土地問題,是政府收稅後再給,又不是他們去盤剝百姓,像是以前一樣做中間商,現在不過是領養老金。
這種考量下,莊詢答應了鄭國的歸降的請求,只不過鄭國本地的世家鬧麻了,還有才來鄭國沒多久的景國和趙國世家,更是覺得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他們來就是爲了對抗夏國,你鄭國居然敢投降,這不造反,推翻這個無道君主,難道看到他笑嘻嘻的把國家送給壓制世家的夏國?
莊詢統治下的趙地和景地,小貓三兩隻,報功勞都不好報,鄭國的叛亂倒是一次比一次大,讓鄭國越發動亂。
莊詢本來打算坐觀壁上,畢竟鄭國打生打死也降低他接手的難度,後來一想他是要志在天下的,現在鄭國打生打死,消耗不還是他的兵。
儘管鄭國都還沒實質性的投降,但是莊詢已經把鄭軍當做自己的兵了,在衆人的建議下揮師西進,趁着鄭國的混亂,把鄭國平定。
爭取入冬前平定鄭國,方便實施新法,面對王室和夏國兩路大軍,世家敗退的厲害,隨着以多打少的局面出現,莊詢一方又沒有奇葩行爲的統籌下,鄭國獻兵獻首。
速度比莊詢想的更快,世家軍隊比莊詢想的更孱弱,或者說爲了交投名狀的將軍們更用心,幾乎是拼了命去掙這份功勞。
得知鄭王俯首稱臣時,莊詢的反應是,怎麼那麼快,這都打到哪裡了,一看地圖,以吳承佩爲首的夏軍都打到了鄭國的京畿地區了,難怪鄭王滑跪的那麼快。
這時候鄭王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夏國軍隊是帶着攻城設備的,投降晚了,連投降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接過了鄭國手裡的軍隊,鄭王也被莊詢遷居到晉陽,算是把豫州的王室三家人湊一起了,當時爭權奪利的想着爭出豫州之主的三家人,恐怕也沒想到有一天能同樣階下囚的身份。
不過莊詢也沒有違背和鄭王的約定,畢竟這是千金買馬骨的作用,隨意更改,還以爲莊詢他信用就那麼點呢。
畢竟鄭王是因爲投降才和國內的世家起矛盾,鬧扳內戰,最後莊詢不認,莊詢不就成笑話了。
清晰明朗的局勢,佔據了冀州和豫州的夏國,在其他地方還在爭一州之主時,佔據了最好最強的地方,坐擁兩州之地已然無敵。
這個夏國鯨吞豫州的消息傳遞到九州大地,許多國家都在思量要不要直接投了,但是大多也是想想而已,夏國沒有兵臨城下,大多數人也是及時行樂。
夏國更大的意義是提供了造反的依據,夏國不靠世家也能坐擁兩州之地,這些世家是有什麼好怕的呢。
還有自家的君主並非天命之子這種想法,畢竟真天子在夏國,夏王能讓地震震塌關卡,能讓江河結冰,能劍斬龍捲風,自家的君主會啥。
只會剝削奴役人民,和世家同流合污,生怕自己的財富少了半點,這有半點天子模樣?
老百姓們眼睛明亮着呢,隨着夏國吞併豫州,九州都在傳頌着莊詢的事蹟,從他義葬司琴宓開始,到現在把趙太后收入囊中,這就很有故事性。
有一種龍王歸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美感,各種演繹戲曲創作,夏國本國都不管,畢竟有些還是真的,外國就更不管了。
準確來說,管不了,好多地方都在戰爭中,許多地方對地方掌控不嚴,還有許多地方改名換姓,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啥。
莊詢不在意這些影響力還有越來越亂的局勢,對他而言儘快休養生息,恢復實力,增長實力最爲重要。
收下鄭土,補齊豫州所有缺漏,可以憑藉山河險阻抵禦外敵,方向改變,需要勤修內政,消化已有土地,扭轉百姓觀念,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關卡換人,整訓三國軍隊,淘汰不需要的,不忠誠的將領士兵,鎮壓不願意土地改革的世家,有條不紊,一步步進行,莊詢雖然沒有自大到覺得天下無敵,也感覺時間在他,現在他不急。
局勢穩定了,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新年,莊詢徵求了司琴宓的意見後,準備遷都晉陽,方便控制兩州土地,也爲下一步進取奪得天下做鋪墊,同時也把莊詢期盼的司琴宓從冀州帶來。
好在沒怎麼破壞城市,不需要怎麼重建,遷都的工作異常順利,不過新年祭祀匆匆忙忙,因爲忙着遷都,某種意義來說莊詢這算是新年不放假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什麼官員願意休息,這一場大勝,穩固了夏國的根基,也穩固住了官員的官位,這些人又怎麼不理解呢,來晉陽的原因也能理解,是爲了進一步奪取天下,同時穩固住豫州各地的世家反抗活動。
也是方便調度豫州的各項資源,防止還剩下的世家的人搗亂,這裡方便實行各種政令,反而是冀州百姓的民心也差不多歸附了,制度運行良好。
隨着新年官員的入住,晉陽似乎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繁華,戰爭的陰霾散去,商家也恢復了生意,不過沒了城區的封鎖,同時在坊市中心多了宣講各項新政策的吏官。
爲了不耽誤春耕,夏國加快劃分土地,但是節日還是要過的,百姓們也歡喜過節,在拿到土地後。
元宵節隆重一些,因爲後宮官員都陸續到了,舉辦了元宵宴會,宴請大臣將軍,王公貴族。
牽着司琴宓的手,聽着手底下人說奉承的話,似乎手握三十萬重騎天下近在眼前,隨手便能抓握。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拿着三十萬大軍,從北打到南是不成問題,就是可能打着打着,人叛逃,軍紀問題,本土叛亂問題。
所以莊詢安撫着戰爭機器暫停下來,並不急躁着去統御九州,就像是他說的,治理一地,讓一地的百姓吃飽穿暖。
將軍們紛紛攘攘着要去攻略各州各國,爲莊詢統一天下添一份力,莊詢只能畫餅說之後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勉勵立功的將軍,同時誇讚文官們對新法實施的好。
這些動作已經成了本能,君主的喜悅和憤怒,對於臣下本身就是一種賞罰,哪怕他沒有這個意思也是。
這也是莊詢十年來過的最輕鬆的一個元宵,所以笑容也多,誇獎也多,整個宴會的會場環境顯得其樂融融,就連被迫前來的景王鄭王安樂公都帶着虛僞的笑容。這一場宴會彷彿是對三家勝利的慶功宴,三家還得說好好好,爲了生活低頭,三家一笑泯恩仇。
接觸莊詢,從他口中聽到百姓二字,又覺得有些懺愧,對自己的失敗有那麼一絲絲的明悟。
夏國再也沒有什麼巨大的威脅懸在頭頂,甚至好多小國使者表達了歸降的意願,期盼王師早日到達,能對王師投誠,自貶爲臣。
因爲面對國內世家和其他實力強勁的國家威脅,看清楚未來發展的方向,趕緊依附上來,景鄭兩國的例子在這裡,異常生動,早日歸降,不失封王封侯之位,這都是有保障的。
之前趙國都沒能達到的成就,夏國達到了,如果趙國當初破了困龍局統一豫州,就有這般待遇了,但是很顯然沒有,趙國到死都沒突破困龍局,安樂公也只能眼生羨慕,這是獨屬於夏國的榮耀。
莊詢小飲兩杯清酒,司琴宓在一旁,感覺安心自在,司琴宓今天也不阻攔他喝酒,這確實應該是莊詢歡快的日子。
生活有張有弛,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高壓,稍微的鬆懈也是爲了之後能更好的進取,她反而給莊詢斟酒,看着莊詢喝,陪着莊詢開心。
酒水很甜美,很是熟悉的味道,怎麼喝都不怎麼醉人,莊詢很想做出一些放肆的舉動,又因爲臺下文武百官看着,不好下手,眼睛來回掃視着司琴宓。
想親親她的臉,吻吻她的脣,就是場合不對勁,畢竟來了晉陽沒幾天,她也沒和自己親熱,忙着遷都的各項事情,莊詢想的緊。
“陛下醉了,諸位愛卿自便盡興,本宮且帶陛下下去休息。”司琴宓攙扶起莊詢,莊詢本來沒醉,也眯上了眼,裝作醉了,想要摟着司琴宓滾牀單。
一出了宮殿,莊詢就忍不住心裡貪慾,摟抱住司琴宓,聞着香風沉醉,因爲喝酒了,壯了他的膽。
“幹什麼呢,臣妾還要去主持宴會呢,別鬧騰,有個驚喜給伱。”司琴宓被親吻了也不躲開,嗔怪一聲推了推莊詢。
“還主持什麼,讓他們自便了,我想幫你浣足。”莊詢踮起腳尖湊到司琴宓耳邊。
“你哪裡是想幫臣妾浣足,你是想爬上臣妾的牀,先去吃家宴,之後臣妾再依你。”
司琴宓淺笑說,莊詢什麼心思她還不懂?於是給莊詢許諾說,使了一個眼色,一旁服侍的蘭秋拉起了莊詢的手。
“家宴,對,還有家宴。”莊詢一拍手,突然想到了,這種節日性的日子是要召集後宮吃一頓飯的。
“別讓姐妹們等久了,再過一個個時辰清退了王侯百官,臣妾就到,你們先玩樂吧。”
溫和的笑了笑,帶着幾分神秘,莊詢感覺這個家宴不簡單,於是被蘭秋帶路的時候問了問。
“這次的家宴有什麼特別的嗎?”莊詢略有疑惑問,司琴宓的笑容神秘迷人,但是又像是帶着壞心思一樣。
“沒什麼特別的,陛下你去了就知道了。”蘭秋搖搖頭,明顯是有心事藏不住,莊詢更加疑惑了。
不過如果是司琴宓策劃的,反正是沒什麼傷害的,莊詢也就不想了,安心的前去。
“放心吧,是一個驚喜,皇后娘娘準備的。”蘭秋在前引路,提着燈籠,她微微泛起霞暈的臉蛋莊詢看不到。
“什麼驚喜神神秘秘的。”莊詢大步向前,冷風吹散絲縷酒意,身體熱乎乎顯得燥熱。
“到了,陛下,請。”來到一處光芒閃爍,蒸汽緩慢而出的宮殿,蘭秋半推開門,做出一個請的姿態。
“到了嗎?我倒要看看……”莊詢走進房間,言語間呆住。
是一處浴池,蒸汽是水蒸氣,後宮的妃嬪們三三兩兩有所聚集,水池外的都統一的穿上各種樣式的旗袍還有各種樣式的高跟鞋,水池內的應該什麼都沒穿,或是盤發或是束髮。
玄女,姜太后,酈茹姒,酈韶韻,何曇……莊詢的所有妃嬪都聚集在這樣一個房間。
或是舒展身姿,或是談笑耳語,或是在水中暢遊,莊詢的瞳孔放大,隱隱感覺鼻腔有股子衝動。
“陛下來嗎?那麼早嗎?”莊詢進門的聲音驚動了一行衆人,姜太后和玄女甚至顧不上穿衣服,就從浴池裡爬出來,動作慈態柔美。
“臣妾給陛下請安。”環肥燕瘦的美人們統一給莊詢行禮,莊詢一時間不知道往哪裡瞅好。
“都起來,不是家宴嗎?怎麼選了這麼一個地方?”把眼睛往別處掃,不去看這些各式各樣的美人。
“別生氣,沒有浪費民力,這麼大池子的水,是德妃娘娘的寶物燒熱的,水也是德妃娘娘取來的,這些衣裳和鞋是皇后娘娘做的,說了陛下你喜歡,陛下你不喜歡嗎?”
以爲莊詢指責浪費,酈韶韻向前解釋說,莊詢偏過頭,她理解錯了什麼。
“夫君,姒兒想要……”大紅旗袍的酈茹姒更懂莊詢,她直接往皮墊上一坐,修身的旗袍彎曲出一個曲線,芸茵梔畫兩個丫鬟在左右侍奉,莊詢的目光再也移不開,定死在了酈茹姒修長的身段上。
“今天這份禮物如何呢。”回來的司琴宓如願被莊詢洗了玉足,她摸摸莊詢的腦袋,帶着寵溺的語氣說,她這身金鳳旗袍高貴非凡,窄裙到玉膝,蓮足潤水。
“還差一點東西。”莊詢捧起水中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