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賭坊。
賭坊里人聲鼎沸,烏煙瘴氣,買大、買小的喊聲絡繹不絕,男人位扯着公鴉嗓子大喊大叫,女人們披頭散的尖着嗓子大聲叫嚷。每天都有人在這裡一夜爆富,也每天都有人在這裡輸得傾家蕩產。雖然,一夜爆富的人沒幾個,傾家蕩產,甚至是賠上了老婆孩子的人,比比皆是。
賭博的人到了這裡,就連最起碼的人性和尊嚴都沒有了,哪怕是身上的內褲,也可能成爲他們賭一把的資本。
或許,他們喜歡的,只是一擲千金的感覺?
或許,他們迷戀的,就是這種未知的,和即將到來的意外的期待感?
我們無從所知了,總之,今天在這裡,與我們女主人公有關的那個個她最親近的人正巧在這裡賣弄着他高的賭藝。
*着牆邊的賭桌上,一個男人正挽起袖子,將手中的幾枚銅錢拍在桌面上,然後哈哈一笑,將腳踩在桌子上,搖起了手中的骰子。
這男人年約四旬,穿着一件深褐色的亮緞袍子,頭帽黑色方巾,卻不是李欣妍的父親李老爺是誰?
旁邊的人們立刻將視線都集中在了這李老爺手中的骰子上。
“開”李老爺喊了一聲,隨着這聲喊聲,扣着骰子的蓋子被打開,衆人一陣唏噓。
“拿錢來,拿錢來”李老爺笑逐顏開的把桌上的錢全部攬到自己的跟前,又重新扣好骰子,準備下一輪的搖晃。
“哎,押了押了押了哎“李老爺樂呵呵的喊着。
剛纔吃了虧的男人們,這會子一溜煙把錢又都壓在了小上。
“哎開了,開了,開了”李老爺誇張的叫着,又重新搖起了骰子。
隨着“啪”的一聲,骰子被拍在桌子上,李老爺一臉神秘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們。
“開”有人叫道。
“快開開呀”已經有人更加的不耐煩了。
李老爺樂呵呵的打開了蓋子,可是,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
卻見那骰子,想是方纔自己拍在桌面上用力過度,居然裂開了兩半,露出中間黑黑的鉛質內芯。
人羣頓時靜了下來。
李老爺最先反應過來,她的身子靜止不動,可是眼珠子卻在轉來轉去的瞟着衆人的反應,腳,在一點點的向後退着。
“好哇,你居然敢出老千”立刻有人現了這一內幕,大聲的嚷道。
“我說我怎麼一個勁的輸,原來是你在耍詐”又早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正要溜出人羣的李老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不能饒了他”一個人高聲的喊着,其他人則像受了啓似的,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李老爺一見這陣勢,突然起身,飛起衝着那些人就是一腳,竟然將走在前面的幾個人踢得向後倒去,這一倒,便徑直壓在了後面人的身上。
“我跑”李老爺趁亂,向賭房外面衝去。
這李老爺一路狂奔,賭房裡的一些個受害羣衆,連同賭房的夥計,在身後如同瘋狂的FAN一樣沒命的追趕着他。
可憐李老爺畢竟是這一把歲數了,卻還要這樣沒命的狂奔,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一個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好啊,看你往哪跑”一個壯漢衝上去,一把揪住了李老爺的衣領。
“看招”這李老爺哪裡肯就範?他一個回身,一拳打向那壯漢的面門。那壯漢沒有防備,當下便被打在了臉上,大喊一聲,忙不迭的鬆了手。
別看這李老爺已經上了年紀,但可真不是蓋的,他趁着剛纔那男人鬆手之際,一躍而起,又飛奔着逃命。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剛還跑了沒幾步,便見上一回在踏花節上難爲踏歌的胡二和順子兩個人,帶着幾個家丁模樣的傢伙,追趕着一路飛奔而來的踏歌。
那胡二樂得兩眼直放光,一拍大腿叫道:“好你個小丫頭片子,爺爺我找了你好幾天今兒看我不把你捉回去”
“我的媽呀,”踏歌叫了一聲,本是想要避開這同樣瘋狂逃命的李老爺,可是,卻躲閃不及,與這李老爺結結實實的撞了一個滿懷。
這李老爺慌忙爬起來又要向回走,可是退路早已經被賭房的那些人給堵上了。左右前後又都是些擺攤牀的小販,踏歌和李老爺兩個人,被結結實實的賭在了正中間。
我拍了拍身上被濺上的水花,噘着嘴巴從一個酒樓裡走了出來。
真是的,本姑娘不就是打碎了幾個碟子嘛,難道連個補救的機會都不給我嗎?好歹我也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好不好,能做這種活就不錯了,還嫌我笨手笨腳,你當我真願意做那個勞什子店小二呢
我呸
我阿Q精神的啐了身後的那間灑樓一口,又轉回頭,頗有些沮喪的慢慢向前走着。
唉,一大早就在城裡轉悠,好容易才謀了份店小二的差事,可惜,還沒幹上一小會,就打碎了人家幾個碟子,外帶報銷了一些酒菜,可憐我一個堂堂的大小姐,愣是被人家給趕了出來。真是顏面盡失。
可是,這會子又能上哪裡去找工作呢?在唐朝打工怎麼就這麼難呢?
正想着,便聽見前方不遠處吵吵嚷嚷的,還圍着好多的人在看熱鬧。
又有什麼熱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