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吞吞的走在集市上,天上的太陽好大好大,曬得我頭暈目眩,還沒走一會兒,就先覺得口渴起來。
我瞧着路邊的一個茶水攤,下意識的摸了摸我口袋裡的錢,心裡盤算着,在這裡喝一碗茶,應該不會用多少錢?於是便走了過去。
“大娘,你這茶水,多少錢一碗?”不管怎樣,先問個價,這跟現代社會的買賣原理是一樣的?
“只要一文錢。”那賣茶水的大娘慈祥的笑着,對我點着頭,“管夠添”
太好了,我打開錢袋,摸出了一文錢,遞給那大娘,便坐了下來。一口氣喝了三大碗,方纔的抹嘴,舒舒服服的瞧起外面來。
這才叫真正的愜意
口袋裡揣着錢錢,坐在一個把大太陽都擋在外面的小涼棚下面,有一縷微風輕輕的吹過,感覺甚是涼爽,也不用急着趕路,逍遙自得的坐在這裡賞賞風景,人生最大的樂事,也不過如此了?
外面的小商小販們招攬着過路的人們,幾個小童圍着個捏泥人兒的老爺爺說笑打鬧。
好一派悠閒的市井圖啊
正欣賞着,突然一陣“呼嚕嚕”的聲音由遠而近,卻見前方一陣灰煙四起,一行人騎着高頭大馬於這飛揚起的塵土中迅的近了。
“媽呀,樑王來了”隨着一聲驚叫,小販們立刻將自己的攤子用力向後推去,路上的行人們也急忙紛紛避讓,剛纔還人來人往的集市,立刻清空了一條寬敞的過道。
可是,卻有一個手持着潑浪鼓的小孩子還站在那道路中間,慢吞吞的往路邊走着。
那孩子太小了,可能也就只有兩歲左右,那小小的腿根本不可能像大人或者大孩子子那樣走得那麼快,而那一行人裡,爲的一匹大馬卻已經眼看着就要近了。
而那騎在馬上的人,卻似乎根本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危險啊”我大叫一聲,立刻飛身而起,衝過去抱起那孩子,這個時候,只覺得前方黑影一閃,我在學校裡所受的教育使得我本能的向旁邊一躍,然後就地一滾。
而那匹馬卻被我這突然衝過來的“飛人”嚇得直立起前蹄來,咴咴的叫着,居然原地跳起舞來。
不過,我卻無暇去理那該死的馬,只慢慢的雙膝着地,先跪坐起身來。
懷裡的那個小寶寶還好沒有受傷,他被我緊緊的抱在懷裡,連一個擦傷都沒有,只是給嚇着了,哇哇的大哭着。
“小虎”一個女人叫着,奔過來,將那孩子摟過去,緊緊的抱在懷裡,然後擡起頭來,感激的看着我,說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你的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哪裡哪裡”我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鼻子。
“哎呀,姑娘你受傷了”那女人輕叫道。
經她這一說,我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有種輕輕的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是手臂給擦傷了,在傷口處,滲出了細細的血珠兒。
“哦,這個,不礙事”我笑了笑。
而那本是想張口向我道謝的女人,卻突然間擡起頭,睜大了雙眼,望着我的腦袋上方。
腦袋上方?
我之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是籠罩在了一片巨大的陰影之下,而一股子駭人的殺氣,卻從我的背後傳來。
殺氣?
我轉回頭去。
只見四條健壯的栗色馬腿就立在我的身後,而一股子馬噴出來的熱氣卻打在我的身上。
我的視線慢慢的隨着這四條馬腿上移,在一張修長的馬臉之上的,是一個含着怒氣瞪着我的英俊男人。
這男人身穿白色衣衫,外罩紫色長袍,腰間一條鏤金腰帶流光溢彩,在陽光下爍爍生輝,簡直要晃得人睜不開眼。而他的皮膚略略的呈麥芽色,一雙濃眉像是用毛筆暈染上去似的,斜斜聳入鬃角,一雙眼睛雖然不大,卻十分的修長,眼睛精光四射,直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張略顯豐厚的嘴脣。
這人不失爲一個好看的男人,而且重要的是,他並不是那種看上去娘娘腔般的貴公子,而是一個目光專橫,滿身煞氣的男人。
而這男人,正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這種頗爲讓人不爽的壓迫感令我感到胸口一陣憋悶。
“剛纔就是你從我的馬前橫過去的?”那男人挑起了一條眉毛,口氣惡劣的問道。
“幹嘛?”這口氣也忒臭了點?我這是見義勇爲哎,如果不是我,你撞倒人家孩子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這樣想着,我便站直了身子仰頭看着他。
“你膽子不小”這男人冷哼一聲。
我身後的人羣突然間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說道:“參見樑王殿下。”
樑王?
我愣了愣。
哪個樑王?我關注過的電視劇裡好像沒有出現過樑王這個人。算了,反正我對歷史也是個白癡來的,管他什麼樑王、耗子王的
這樣想着,便瞟了他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身後又是一聲暴喝,一個士兵模樣的傢伙衝了出來,喝道:“你方纔驚了樑王的駕,還敢這樣無禮,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驚了駕?
我回過頭,一肚子的不爽。
“我驚了他的駕?”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指那個紫袍的傢伙,冷笑道,“這路上的百姓這麼多,你們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騎馬狂奔?如果不是我,他傷了那孩子怎麼辦?你們是應該感謝我纔對的,知道不知道?”
“哼哼,真是有趣,”那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你就是爲了救那孩子才衝過來的?”
“有什麼不對嗎?”我奇怪的看着這個人,這種問題難道還用問嗎?誰會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幼小的生命面臨危險而不出手相救呢?那該會是多麼鐵石心腸的人哪
“你就爲了那區區一條賤民的命……驚了本王的駕……”那人挑着一條眉毛,眼睛裡的怒意如潮水般洶涌而至,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人來哪,把那個孩子連同那個母親都給我拿下”
“是”立刻有士兵答應着,下了馬,就要上前去抓人。
那女人嚇得急忙緊緊的把孩子抱在懷裡,神色驚恐的望着走過來的兩名士兵。
“住手”我有點急了,急忙衝了過去,擋住了那母子二人,怒氣衝衝的看着那騎在馬上的樑王,嚷道:“你憑什麼要抓他們?你以爲你是誰?是個什麼破王就可以這樣肆意欺壓百姓嗎?”
“你說……我以爲我是誰?”那樑王的眉毛又挑了起來,他的眼神立刻變得陰狠起來,一股子有如寒冰一般的陰冷,立刻將我緊緊包圍起來。
“呵呵……”樑王突然咧開了嘴,呵呵的笑了起來。
“那你就代替他們,跟我走”說罷,伸出一隻拿着馬鞭的手,指向我,命令道,“來人,把這死丫頭給我綁起來,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