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趕緊攔住,說道:“你還是省省吧,最起碼讓你們見一面,再做決定。”
“好,這件事就麻煩衝賢弟了。”程處亮不要臉的亮亮大門牙,咧嘴大笑。
現在這個情況,必須要個長輩出來才行,要不然是對女家的不尊重,雖然對方只是普通的莊戶,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按照大唐的慣例,你要是睡了青樓裡的姑娘,絕對不會有半個人出來罵你無恥,頂多形容兩句風流倜儻;可要是禍害了清白人家的姑娘,證據確鑿之下,被告到官府,照樣會被處罰,幾十棍子那是輕的。
長孫衝只好去找杜如晦,說明了情況,希望杜如晦作爲長輩和楊大磨談談,讓兩人在長孫家見一面。
杜如晦早就想看好戲,自然欣然答應,說道:“賢侄多慮了,既然只有老夫在此,自然要爲程家二郎出頭,我這就去和楊大磨說去。”
杜如晦不愧是一代名相,幾句話就讓楊大磨以及楊大磨的家人面色好了很多,楊春花小跑回家,把姐姐楊翠華帶出來。
長孫衝在外面偷看了幾眼,微微鬆口氣,這楊翠華個子雖然不高,但身材很好,前凸後翹,眼睛大大的,就是皮膚有點黑,可能是莊戶人家,每天要下田幹活的原因吧。
怎麼說呢?長孫衝覺得有點眼熟,對了,這楊翠華有點像二十一世紀的一個紅歌歌手阿魯阿卓,黑黑的,但特別有韻味。
程處亮等得心癢難耐,忍不住趴在窗戶邊上,偷偷往裡面看,牛眼似的眼睛冒着紅紅的光,就像一頭瘋牛看到一大塊鮮豔的紅布,興奮了,這就是他夢中的神仙妹妹,多美啊!
要不是身邊有長孫衝按着,這傢伙早就像一頭瘋牛一樣衝了進去。
等杜如晦叫程處亮進去,這貨趕緊站起來,整理一下類似於鐵布衫的鹹魚衣服,吐了口唾沫摸摸頭髮,想把滿頭桀驁不馴的頭髮弄得工整一些。
楊翠華看到程處亮,頓時面紅耳赤,低着頭,不說話。
程處亮靠近楊翠華,聞到印象中一股清新的茉莉花香,就是這個味道,一定是他的神仙妹妹,激動之下,一把抱住楊翠花,和那晚一樣大,一樣軟。
杜如晦正端着茶杯想喝水,一看這程處亮的舉動,差點被嗆死,“咳咳咳咳······”
楊大磨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還在這呢,這傢伙就這麼放肆,指不定是一肚子壞水呢,給女兒找個這樣的人家,不知道是福是禍。
“咳咳!”長孫衝咳嗽兩聲,程處亮這頭髮情的公牛根本聽不見,眼看着楊大磨要被氣死了,只好上前拉開,說道:“現在事情明瞭,程家二哥,你們大人能等,肚子裡的孩子可不能等!”
程處亮一聽,連連點頭說道:“岳丈,我這就捎信,讓我爹來提親。”
楊大磨眼睛一翻,說道:“誰是你岳丈,等你家來提親再說。翠花,跟我回家!”
楊翠華雖然有點捨不得記憶中壯實的胸膛,但現在沒有名分,只好跟着爹爹回家。不過還好,程郎對她負責,家裡也可以放心了。不過她明白,像程家那樣高門大戶,她一個農家女子,頂多做個小妾。
“翠花,我待會去看你。”程處亮儘管壓低聲音了,但聲音還是很大,大家都聽到了。
楊大磨跺腳,拽着楊翠花離開,家門不幸啊!
程處默已經從大柱那裡得到事情的始末,半天緩不過來勁兒,不自覺摸摸屁股,估計他爹知道了,一定會狠狠踢他屁股,他這個做大哥的沒有看管好弟弟,居然鬧出“人命”了,這還了得,趕緊讓人回去送信。
程處亮這貨沒心沒肺,只知道找到他的神仙妹妹,現在神仙妹妹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小亮亮,非常高興,反正事情已經這樣,少不了被他爹揍一頓,反正從小到大他爹有事沒事都會揍他,多揍一頓,少揍一頓,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楊家父女前腳剛走,程處亮這個未來便宜女婿跑到長孫家的廚房,拿了兩隻雞,兩條豬大腿,肩上還扛了一袋米。
“程家二哥,你這是作甚?”長孫衝接到廚房下人來報,趕緊小跑過來阻止,他把東西拿走了,那他們今天吃什麼呀!
程處亮苦着臉,癟着嘴巴,說道:“賢弟,你家侄兒現在沒吃的,你看娃他娘都瘦成什麼樣了!你我兄弟相稱,你不會捨不得這點東西吧?”
見過無恥的,沒講過這麼無恥的,長孫衝臉上胖肉抽搐,這都什麼世道啊,正人君子都被這些歪瓜劣棗欺負!
“怎麼?衝賢弟,你真不給你可憐的侄兒點吃的?我可憐的娃啊,怎麼如此吝嗇的叔叔啊!”程處亮急了,他就算到長安買,也得明天了,不過他今天就想見到翠花。
人致賤則無敵,長孫沖服了,咬牙說道:“我是想問問這些夠嗎?”
程處亮旋即露出一個笑臉,笑呵呵說道:“就知道衝賢弟仗義,農家裡油很珍貴,估計我老丈人家裡沒有菜油,你把那罈子菜油抱着,我們去看我家娘子孩兒!”
長孫衝擔心程處亮在楊大磨家裡做出不適當的舉動,只好抱着油罈子,跟在程處亮的身後,一臉鬱悶地去了楊大磨的家裡。
長孫衝突然想到歷史上程處亮這傢伙不是娶了李二的女兒清河公主李敬?
看着扛着米袋子,左手拎着兩隻雞,右手兩隻豬大腿,興致勃勃的程處亮,長孫衝深表憤怒,交友不慎啊!
楊大磨前腳剛到家,屁股還沒沾到板凳上,就聽到程處亮的大嗓門。
“讓他趕緊走!”楊大磨讓楊春花關門,這還沒定下來呢,怎麼能讓那個死小子,登堂入室。
楊春花剛到門口,剛想說話,但看到程處默手裡拿着雞,還有兩條豬腿,還有一大袋的糧食,連東家少爺手裡抱着個大罈子,頓時嘴裡分泌很多口水,好長時間時間沒有吃肉和糧食了,現在家裡一直吃的蝗蟲粉活着野菜,雖然能吃飽,但時間長了也厭了。
楊春花笑靨如花,趕緊開門,說道:“姐夫請進,大少爺請進!”
程處亮一聽楊春花叫他姐夫,頓時樂得跟一個狗尾巴花似的,說道:“妹子,你姐姐呢?”
“我姐姐身體不適,在屋裡歇着呢,整天想吐,吃不下飯。”楊春花知道她姐姐現在可是成了家裡的貴人,看着富家小子巴巴過來,就知道好日子來了。
程處亮伸着脖子,想從窗戶看看,但徒勞無功,說道:“你把東西收着,多弄點東西給你姐姐吃,姐夫以後有賞!”
楊春花激動不已,連連說道:“謝謝姐夫,我爹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別進來了!”
程處亮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好,讓你姐放心,我會來娶她的。”
從楊家出來,長孫衝小聲問道:“程家二哥,你不是要做駙馬的嗎?”
“我纔不想做駙馬,那清河公主才八歲不到,我今年都十五了,等她十五,我就二十二了。這七年,我不是還得守活寡啊!”程處亮真強大,這形容詞真有創意,他一個大男人居然也可以做寡婦!
“陛下要和我們程家聯姻,反正我爹有五個兒子,不能嫁給我,正好便宜處弼,他今年十三,和公主年紀也相配。再說了,皇家公主,一個個長得跟豆芽菜似的,看着都不舒服,更別說娶回去當老婆了,一身骨頭,抱着不舒服。”程處亮像個老母雞似的喋喋不休,說得歪理聽起來,但仔細想想,居然聽起來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