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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雖然沒有空過來,但也經常收到密信,心癢難耐,爲了以防萬一,已經加派守衛京都的十六衛在嚴密看管水稻田,除了莊子上的十幾個專門照料水稻田的人的人,不準閒雜人等靠近。
按照超級水稻的生長週期,是兩個月零二十天,可能是因爲氣候和地域的限制,八十天的過去了,稻田裡的水稻還有一點青澀,長孫衝以爲是除了意外,每天蹲在地頭看着,只要熟透了立即開工收割。
因爲離得比較遠,李二不能經常來,每天看到下面的奏報,心癢難耐,恨不得能夠插上翅膀飛過去,一飽眼福。
終於在收到長孫衝奏明水稻成熟的摺子,並且收到長孫衝親手摘了一個稻穗,包在帕子裡,李二拿着飽滿的稻穗,仰天大笑,笑聲久久不斷,嚇得后妃們花容失色,小孩戰戰兢兢。
上早朝的時候,李二拿出稻穗,讓朝臣看看愛大唐的仙糧和希望。
房玄齡主管民生,對於五穀非常熟悉,拿到這稻穗的時候,激動匍匐在地,說道:“恭賀陛下得此仙糧,微臣剛纔細數了一下,整個稻穗有兩百九十八顆稻穀,而且每顆,而且每顆都比我們大唐以前的稻子大出一半。之前微臣去看望老杜的時候,曾經跟着老杜算了一畝地能有多少株稻秧,多少枝,再根據今天這一個稻穗的重量,畝產十石不成問題,一畝地就可以養活一家人。”
“微臣恭賀陛下得此仙糧,只要幾年時間,我們大唐必然在沒有餓肚子之人!”戶部尚書戴胄,百姓豐收了,他就可以收稅了,國庫充盈,再也不要想今年這樣國庫空的餓死老鼠。
“有了此等仙糧,我大唐報仇雪恨,手刃頡利,突利兩個混蛋的事情就能儘快提上日程,微臣請命,願爲陛下和大唐百姓效勞!”兵部尚書李靖考慮的是有糧食了,自然有糧草打仗了。
司農卿李緯大人,覺得此等仙糧,一定要大力推廣,種植到大唐的各處。
衆說紛紜,朝堂上很少有這麼熱鬧的時候了,禮部尚書王圭着急了,風頭不能讓其他五部給搶光了,此等大事,怎麼能不祭告天地,稟告祖宗呢,連忙出列:“陛下,此等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時刻,微臣懇請祭告天地再收割,祈求上蒼給予我大唐更多庇護。”
朝堂上最平靜的莫過於長孫無忌,這傢伙一直裝深沉,這稻種可是他兒子鼓搗出來的,他在朝堂上就算一個屁都不放,陛下也不會忘了他們長孫家的功勞,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李二摸着嘴脣上面的小鬍子,呵呵笑道:“王愛卿說的是,我已請袁天罡選了吉日,明日我們就在長孫家的水稻田裡祭告田地。”
衆人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光想着水稻推廣能利國利民,但忘了這水稻是誰培育的了,紛紛羨慕嫉妒恨地看着長孫無忌。
程咬金是朝堂上最大的異類,走到長孫無忌面前,酸酸說道:“輔機賢弟,衝賢侄從哪裡得來的稻種,怎麼不多弄一些過來,這樣我們明年就能有更多的稻種了。”
長孫無忌雖然已經準備好了說辭,但聽到程咬金這惱人的問話,心裡不岔,說道:“好東西,大家都想要,可是隻有這麼多,哪能怎麼辦?再說了,我兒子從哪裡得來的好東西,自然是我們長孫家的秘密,要是讓你也知道了,你家五個混蛋兒子不是爬到我家兒子頭上。別忘了,你家老二在我家莊子上做的混蛋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程咬金訕訕笑笑,摸摸鼻子,他今年最不願的就是別人提到程處亮睡了長孫家莊戶女兒的事情,說道:“呵呵,爲兄我不是羨慕你有個好兒子嘛!”
長孫無忌雖然打太極,沒有告訴大家有關稻種的事情,但大家都是浸淫官場這麼多年的老狐狸,心裡早就有了打算,以後就盯着長孫家的大小子,他幹什麼,就跟着幹什麼,不,是家裡的小輩跟着幹什麼!不帶大家玩,死纏爛打也要黏住。
李二讓人親自找來袁天罡夜觀天象,此後十天內秋高氣爽,萬里無雲,都是晴朗的好天氣,決定祭告天地之後,開收割。
長孫衝收到李二的回信,驚訝萬分,這袁天罡掐指一算,難道比二十一世紀的天氣預報還厲害?能看到十天的天氣情況,要知道後世可是費了大力氣,發射衛星,在太空裡拍攝大氣衛星照片,根據無數理論事件分析才能得出相對比較準確的預測。
李二率領文武百官,浩浩蕩蕩來到長孫家的莊子,直接來到地頭,事先準備好的祭告天地需要的東西。
金秋時節,稻穀飄香,黃橙橙稻田翻着金浪,帶着收穫的希望和喜悅,悄無聲息地來了。金燦燦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盛在了長孫衝的寄託和希望。
終於成熟了,終於可以收割了。
很快李二完成祭告步驟,早就準備好的莊戶,磨刀霍霍向稻田。李二,搶過長孫衝手裡的鐮刀,彎腰割稻子,雖然動作沒有長年幹農活的人熟練,但非常認真,專注。
大臣們見李二開始幹活了,其他人也不能閒着,紛紛拿了鐮刀割稻子。
幸好之前長孫衝爲了省去磨刀的時間,連夜準備了很多磨得鋒利的鐮刀,要不然讓這一羣老傢伙割稻子,莊戶們看着,那什麼時候能割完啊!
像程咬金,李二這些馬上將軍,還好一點,力氣大,不至於很狼狽;可是那些文官就不行了,割了幾米就不行了,只好拿着稻穗,念念叨叨,吟詩作對,幹他們做拿手的。
在田裡忙活半天,李二過癮了,放下鐮刀,看到田間撒了一些稻粒,蹲在地上,一粒一粒的撿起來。
“陛下,這裡有這麼多,地上掉的那幾粒,就不要費時撿了。”尉遲恭大嗓門,不解問道,不就是一個稻粒嘛。
李二瞪了尉遲恭一眼,怒罵到:“這是一粒稻子,可以生出一株稻秧,一株稻秧發八枝,每隻稻穗三百粒稻子,就有兩千四百粒;明年的兩千四百粒作爲後年的種子,又會有多少,一年接一年,就會變成數不清的稻種。”
尉遲恭連忙恭敬說道:“是末將短視了!”蹲下七尺壯碩身子,跟着李二一起撿稻穗,爭取不浪費一粒稻種。
農人割稻,十六衛的士兵在程咬金的帶領下,把一捆捆稻子扛到了車上,拉倒壓好的打穀場,平鋪在地上,熟練的農人趕着毛驢拉着石頭滾子,一圈圈壓過這些稻穗,直到把稻粒從稻秧上面全部壓得脫落下來。
反倒是一開始主事的長孫衝沒事幹了,坐在草堆上樂呵呵地看着大家忙碌的樣子。
李二和羣臣想親眼驗證這歷史時刻,準備住在長孫家的莊子裡,等待收穫的結果出來,人多勢衆,才兩天的功夫,就已經完成脫粒,司農卿李緯大人,當着李二的面,親自稱量稻子的數量。
二十畝地,總共收了三萬一千斤,平均畝產一千五百五十斤。按照一百二十斤一石,產糧足足有十二石之高,就算曬幾個大太陽之後,最少也會有十一石。
李二激動了,雙手捧起一大把新打下來的稻子,熱切地看着一粒粒飽滿的稻子從指縫中飄落。這只是一年一季,要是兩季,三季的話,那不是畝產三千斤,四千斤。我的天哪,這一年得收多少糧食啊!
大臣們瘋了,捧着稻子就往臉上撒,也不嫌稻穀扎人,長孫衝看着都替他們感到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