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曼講述的這些,柳木多多少少都聽到過。
從後世的世界史上有過,也有大唐禮部就半島三國的一些記載。
“眼下,我們新羅貴族分十七等,世職。”
世職就是指繼承職務,可以說這十七等貴族的地位變化很難發生改變。
金德曼繼續說道:“眼下三大姐,就是金、樸、昔。樸是新羅開國之君姓,昔傳聞是倭國出身,五百年與新羅樸氏通婚。而是六大姓,李、崔、孫、鄭、裴、薛。事實上他們本是無姓部族,以中原大姓爲自己的姓氏。”
柳木的注意力越發的集中,似乎就要聽到重點的話題了。
“六姓全是樸氏嫡系,無奈我金氏都不敢與外人通婚,只能在族內選擇。”
金德曼這句話讓柳木心中一緊。
這個名詞柳木似乎聽過,叫內婚制。依金德曼所講,應該是親族外氏族內,就是絕對不會與金姓之外的通婚,這個聽起來有點可怕。
但事實上確實是存在的,很有可能新羅金氏是跟倭人學的。
柳木聽說過內婚制這個詞是從倭國曆史上聽到的。
比如,大唐這個時代眼下還活着的倭推古女天皇嫁的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而她立的下一任天皇,聖德太子的母親,同樣是他父親同父異母的妹妹,他的父親也就是推古天皇所嫁的人。
聖德太子的母親,也是推古天皇的親妹妹。
聽起很亂,不僅這關係亂,而且說起來也亂。
大唐的雖然也有點不科學,但至少還禁止同姓成婚。
金德曼是靠着柳木的,她沒有留意到柳木神情的變化,繼續說道:“我金家,也需要嫡系之姓。僅八百王宮衛士,不足以周全。”
僅八百王宮衛士太少嗎?
柳木閉着眼睛在聽,也在用心去想。
此時,柳木腦袋裡第一反應是,房、杜二人在會如何處理此時,真是那句老話:書到用時方恨少。
怎麼辦?
金德曼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這讓柳木這麼短的時間根本就想不明白。
看柳木不說話,金德曼也不急,反而往柳木身邊多靠了一點。
而這時,柳木用了後世電視劇最最高明的一招,當真是無招勝有招。柳木的手滑了下去,按在那一片雪白之上……
金德曼無數想再說什麼也晚了,她沒空再說話。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柳木聽到有節奏的敲窗戶的聲音後從自己的牀上醒來,拉過被子蓋住金德曼,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來到了屋外。
抱琴就坐在屋外的花壇之上,見柳木出來扔給子柳木一隻小瓶子。
柳木打開就準備聞,抱琴伸手就按住瓶口:“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就別聞,這是一種很烈的藥,源自前隋宮中。是前隋帝自己用的,可以夜御十女。”
“臥槽!”柳木嚇的趕緊就扔了瓶子,卻被抱琴伸手接住:“別扔壞了,我一會還給放回去呢?”
“那來的?”
“郎君是讓那妖女迷了魂,往日聰明呢?”抱琴反問。
柳木沒接話,這話已經很明顯就是金德曼的,而且很大可能就是爲自己準備的。
抱琴問道:“郎君沒有看到她神闕穴貼有什麼?”
柳木不解:“這個什麼穴在那裡?”
抱琴很無語,指了指自己有肚臍:“這裡。”聽完後柳木拍着腦袋,怎麼都想不起來,倒是抱琴說道:“好在我在海邊與房樑上都看了,她有貼。”
“你,你……”柳木指着抱琴:“這種事情你竟然偷看。”
“看過怎麼了,郎君與公主只用過一種姿勢,卻和她昨夜上就用過六種不同的姿勢。還有……”抱琴說這話竟然神色如常,反而柳木臉通紅,氣的轉身就走。
抱琴要後喊了一句:“郎君不想知道那貼是什麼?”
“是什麼?”柳木還是回頭了。
“古傳自漢宮,有一對姐妹叫趙飛燕、趙合德。此藥就是她們身邊的秘醫所發明,以麝香爲主使用十數中珍貴藥材所制,原本以爲失傳,現只有殘存不完整的藥方與製法,卻誰想在新羅竟然見到實物。”
抱琴又拿出一塊很小的用上等絲布制的藥囊遞給了柳木。
柳木接過聞了一下,確實有很重的麝香味,還有其餘的他聞不出來。
“傳聞此藥貼用的久了,將會永遠不能生育,就我觀察那妖女至少已經使用過半年以上。可惜古方之中並沒有說過,多久算是久。”
“她賭上的是自己,這個賭注很重了。”柳木咬着木棍坐在一旁。
抱琴遞過一瓶水後坐在柳木身邊:“昨晚上,和郎君預料的一樣,那樸太大兄去找劉仁軌了,我們安排人放了火。”
柳木接過水瓶猛灌幾口。
“我問你,如果是你有什麼招數?”
“要是我,就讓所有人知道昨晚上新羅的公主在大唐的駙馬的屋裡過的夜。無非就是回齊州之後公主那邊發點火,然後回長安聖人那邊罵您幾句罷了。但那妖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抱琴在一旁低聲說着。
柳木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幫個忙,秘密的把人送回她的屋。作出一副要幫我保密的樣子,然後這個消息卻還要讓樸太大兄知道。”
“這是幹什麼,又要保密,又要讓人知道。”
“聽我的沒錯,就這麼安排。然後再想辦法替我安排與她的私會,但你別參與,甚至於還可以出來小小的給我擺個臉色看。順便把你的身份亮出來。”柳木給抱琴教着。
抱琴有點糊塗:“我什麼身份?”
“我記得,你有正六品女史的腰牌。”
“明白,這點小事好辦。”抱琴樂呵呵的笑着:“郎君,和你一起作壞事比打打殺殺有趣多了,你沒見到樸太大兄那副裝出來的穩重,事實上他內心很急。”
柳木捂着嘴笑個不停。
抱琴一個翻身跳下花壇,在離開柳木三步遠的時候,突然擡起單腿作了一個反弓,柳木當場就流鼻血了,抱琴的身體柔軟度絕對比後世的體操運動員還高。
而這個動作,昨夜金德曼的腿根本就擡不起來。
抱琴見到柳木流鼻血,先是一愣,轉而笑的如銀鈴一般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