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兩隻怪獸張仲堅說道:
“四天前,從這裡往北約八百里的海上,我的人遇到這兩隻怪獸。都還沒有死,還會動,看架勢誰也不打算放過對方,這是要死一起死的決絕。往回拖了兩天才完全死掉,聽我那邊的老漁人講,這種長足怪獸自老一輩相傳是在百丈水面之下活動,海面上能見到這是百年不遇。”
張仲堅講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秦瓊、李道宗都是很認真的在聽。
而柳木卻叫人去取自己的鐵板來。
秦瓊與李道宗兩人還在爲這巨獸而感慨,柳木的鐵板已經燒熱,只見柳木親自提着刀就來到大王烏賊前,用盡全身力氣一刀砍了下去。
這一刀,也僅僅砍下去不足五寸深。
柳木自言自語的說着:“這就夠了,我絕對是新時代碼農之中吃過大王烏賊的第一人。”
這東西柳木相信自己絕對是碼農中第一個吃到的人。
把橫刀扔在一旁,然後換小刀。柳木切了好幾片薄如紙的薄片回到自己的鐵板前,滋滋的聲音從鐵板上傳來。
“好硬,好難咬。”柳木一邊抱怨着費牙,一邊又去拿小刀再去切薄片。
“傳話下去,見者有分,動手。”秦瓊高呼一聲,身後的親衛取出陌刀就衝了上去。
烏賊這東西大唐人見過,醫館有一味止血藥叫海螵蛸就是烏賊骨。
只是這麼巨大的,確實是誰一次見。
近百親衛上很快就將大王烏賊分成無數的小塊,留下上上等精肉,其餘的送到礦區也給礦工們改善一下伙食。
處理鯨魚張仲堅的人有經驗,早在晉末的時候黑水靺鞨那邊就用鯨油給中原進貢。
讓張仲堅感覺意外的是,柳木這麼喜歡乾淨的人竟然對那臭氣沖天的鯨腸感興趣。
“你們幾個,趕緊把這些腸子給我擡到那邊石頭上。”
一隻身長數米的巨大鯨魚,其腸子有很大的一堆,切開之後晾在那裡臭味能飄到十里之外,秦瓊吩咐讓人擡到更遠處。
“每人賞五十個大錢,哈哈哈。”柳木樂呵呵的笑着。
柳木不僅安排人晾曬,還派人看守,任何人也不允許偷走那怕一小塊。
坐回酒桌前,秦瓊問柳木:“那魚腸內有什麼特殊的。”
“這是我送給皇后的禮物。”
“臭便便?”李道宗很懷疑柳木不是傻了。
柳木壓低聲音說道:“自古相傳,吃大王烏賊的鯨會把吃下去的大王烏賊難消化的部分變成一種黑色或者深灰色的硬塊,這種硬塊長期存在於鯨腸內。有兩種方式可以得到。”
“先說這是什麼東西。”李道宗可是知道柳木的見識極爲廣博,那麼這肯定是一寶。
柳木伸出三根手指:“三個字。”
“什麼?”秦瓊、張仲堅、李道宗都湊了過來。
“龍,涎,香。”
“啊……”張仲堅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衝着部下就喊道:“你們幾個,趕緊把那些腸子給本頭領帶回去,一點渣都不能留下。”
“幹什麼,這是你送來的禮物。”柳木一下就急了。
“胡扯,我送來的是怪獸,不算怪獸體內的東西,拳頭大小這麼一塊就值十斤黃金,這是極珍香料。”張仲堅說什麼也不願意把這東西給柳木了。
柳木微微嘆了一口氣:“說你不懂,你果真不懂。”
“胡扯,你少忽悠本頭領。三妹說過你一張嘴能把太陽說的從西邊升起,我不聽你的。”
李道宗慢吞吞的開口說道:“自古相傳,漢時有漁夫在海里撈到一些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蠟塊,進獻宮內,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有位道門真人解釋,這是龍流的口水。看來真相也是如此,那巨鯨不就是海中蛟龍嘛。”
“好吧,我實話說,從腸子裡取出的根本就沒有用,這東西需要在海水中泡至少三十年起,變成深灰、灰、淺灰,一直到發白纔是真正的上品,發白需要百年以上。剛取出來的,放在海中之中泡上三年,會被成褐色,勉強能用。”
“當真?”張仲堅信了一半。
“當真,大部分的龍涎香是抹香鯨反胃吐出來的,小部分是拉出來出來。還有就是抹香鯨死掉之後,散入海中的。”
“好吧,見者有份。”張仲堅改口了,他知道自己要是這麼全部拉走,估計真的臭在家裡,所以還要詢問柳木如何泡製此物。
“其實很簡單,建一處流動海水的小水塘,扔進去只要每天是活水,最多半年留下的就肯定是龍涎香,堅持着一年後就會開始有淡淡的香味,三年起就是香料,三十年開始就是寶,年份越長價值超高。”
張仲堅搖了搖頭:“不是問這個,在那裡可以撿到。”
“恩!”柳木搖了搖頭:“不告訴你。”
“不白聽你的消息。”張仲堅準備開價了。
柳木卻轉向劉仁軌:“三妹夫,有個活……”
這次柳木剛開口劉仁軌臉色就變了,變的很難看,起身一抱拳:“我還有些公務,明天清晨運銀船起航,我去碼頭查看一二。”
“你跑什麼?”張仲堅完全不理解,這會談發財大計呢,劉仁軌卻要跑。
秦瓊一拉劉仁軌示意讓劉仁軌坐下:“碼頭那邊有人管,你的北海水師只是負責帶路,護衛之事他們自己去作。若不是初次來到這裡,也不用麻煩你的艦隊,今日無事,坐下喝酒。”
秦瓊攔,劉仁軌確實是不好離開。
劉仁軌坐下之後說道:“我有手有腳,也有公務在身。”
張仲堅越聽越是糊塗,完全不明白劉仁軌突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看了看秦瓊,秦瓊也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只有李道宗看明白了。
“我懂了,這小子是嫌棄。嫌棄木又準備送點什麼功勞給他,他不打算要,他認爲這是在羞辱他。”
張仲堅大笑:“拿來,有什麼功勞統統給老子拿來,我不嫌棄。老子絕對不會和這瓜娃子一樣呆傻。”
劉仁軌低着頭、黑着臉,一臉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