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點出影刀的稱呼綠林味太重,影刀立即改了稱呼:“報上將軍知,就一直監視羅藝的人彙報,他並無證據,只是監視的久了,眼下感覺羅藝的親兵似乎換了許多面孔。”
“他在長安有多少親兵?”秦瓊追問。
“約五百人,換了約三百新面孔。”影刀回答道。
一刀直起身體:“上將軍,末將召集了十名弓手,二十名刀手,五名長兵器,五名暗器。他們願爲上將軍效死!”
秦瓊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遵守本將號令,爲秦王殿下效死。”
“末將知錯,但請上將軍體諒。”一刀依然還是那冷冰的語氣回答。
秦瓊也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他明白一刀說的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高手,至少也是能和自己一戰的頂尖好手。
秦瓊需要這些人,這些人裝備上從柳木密庫之中收藏的武器之後,可以一以敵十,甚至敵百。
“羅藝有古怪。派幾個好手去查一查,羅藝給他的親衛準備了些什麼。”謝映登突然開口,秦瓊猛的反應了過來:“莫非是?”
“有可能就是,其實很好查,都不用派人潛入,只需要查看每天的食物消耗,以及酒、肉等。或許還有女子被秘密帶進去,不……”謝映登推翻了自己這個設想:“應該是他們自己出來花錢很多。”
秦瓊點點頭:“也就是說,這些人並不是羅藝的親衛。”
“作重要的事之前,總要讓人吃喝用度上與平時不同。而羅藝這種匪類出身,他作不了大事。”謝映登根本就沒有把羅藝放在眼裡。
羅藝甚至算不上綠林中人,只能說是匪類。
秦瓊輕輕一揮手,一刀與影刀同時施禮後飛快的離去。
正堂的門關上了,秦瓊背後的那大屏風被推開,張初塵走了出來:“叔寶,我很認真的提醒你一句,這次不是自保而是反殺。相信秦王殿下回長安的時候就會找你談及此時,你要早作準備。”
秦瓊沉默沒有接話。
謝映登卻說道:“我只保證太子活不了,其餘的我不會出手。”
秦瓊微微一握拳頭:“這兩年調養的不錯,雖然體力上還不及尉遲恭,但能擊敗我也不容易。倒是這一次若是我猜的沒有錯,可能沒有我出手的可能。”
“看來你想明白了。”張初塵鬆了一口氣,她就怕關鍵的時候秦瓊太耿直。
秦瓊卻說道:“眼下,先查明太子想作什麼。”
“走了,梧桐坊有新戲……”張初塵正準備離開,秦瓊卻叫住了她:“等一下,有件很有趣的東西,是柳木留下的。”
“我有興趣。”張初塵伸出手來:“給我。”
秦瓊起身走到正堂後室,拉着一隻藤箱過來:“我還沒讀完,這個已經試印了一千套,足有百萬以上字數的話本,極有趣。”
大唐的印刷技術不能和後世相比。
後世的現代是一張紙雙面印刷,差不多一千多字。而大唐眼下一張紙只能單面印刷,而且只有一百多個字,字太小了印刷就會變成一團黑,油墨與紙張的改良並不是幾天時間就能夠完成了。
“笑傲江湖。”張初塵含着封皮,再看那一隻小藤箱,裝了幾十本之多。
“《莊子?大宗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謝映登是真正的謝家子弟,是讀過相當多書籍的:“或是指三江五湖。”
秦瓊笑着說道:“小木的解釋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恩怨情仇就是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人在綠林,身不由已。”張初塵突然感慨了一句。“江湖!說的好。”
張初塵翻開了柳木、獨孤蘭若、抱琴,最後又加上了月明。花了差不多八個月時間寫出來的百萬字鉅著笑傲江湖。
當然,其中內容改太多了,太多了。
不再有大慈大悲的和尚,也沒有半個男人的東方不敗,只有一個得到絕世武功的女子東方不敗。
只翻看了幾頁,張初塵就被內容深深的吸引。
這不算是柳木純抄出來的東西,畢竟自己曾經身爲寫手,記得一個故事的主要流程,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再寫出來,當然這也算是抄,抄的是劇情,抄的是創意。
張初塵看的入迷了,一隻手抱起那隻藤箱突然一個閃身衝出了屋,飛身上牆頭就消失了。
“你……”秦瓊懵了。
謝映登先是一愣,轉而大笑:“這天下竟然有人能從北俠府上搶走東西,估計也是江湖趣聞。”謝映登用了江湖一詞,顯然他很喜歡這個詞。
秦瓊說道:“我只是告訴她有好東西,然後明天午後梧桐坊的書店裡就有的賣,我還沒有看完了,今晚上心裡肯定惦記,唉……”
秦瓊義薄雲天,仗義疏財,竟然會爲一本書去嘆氣。
“當真好看?”
“明天你就知道了。”秦瓊回了一句後,往後院走去。
只見謝映登比剛纔張初塵還快,也是翻牆跑了出去。秦瓊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有門不走,喜歡跳牆頭這算什麼事。
二更末!
梧桐坊平民區,兩個身影悄悄的潛入,當他們撬開一間店鋪的門之後,一把飛刀甩出就插在門上,那飛刀在月光下寒光四射。
從梧桐苑四周飛快的就有數人圍了過來。
看身形兩個蒙面人明顯就是女賊,一出手僅兩個回和,巡夜的人就立即退開,然後巡夜的人吹了哨子,緊急調動足有一百人前來包圍。
巡夜的人自知不敵,見幫手來的之後高喊:
“各小隊,這兩個女賊身手了得。”
包圍的是曾經平陽公主那隻女騎軍,她們眼下負責梧桐坊的治安問題,要知道這裡偶爾會有宮裡的嬪妃、或是國公夫人、公主這樣級別的人在貴族區過夜。
兩個女賊把武器扔到了一旁,其中一人指着帶隊的女校尉說道:“周八娘,你狠。”
聽到這聲音,帶隊的女校尉知道是誰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偷自家的東西。”
葉四娘拉下面罩,無奈的苦笑着:“我等不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