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無衣姐。”
“謝謝運城郡主。”
相對而言,女人那邊倒是沒有這些是是非非,只是一羣女人沉浸在喜悅的氣氛,她們喜笑顏開的從蕭無衣手接過證書來,相起會計資格證,這教師資格證則是用蜀錦做得,都是非常精美,可見韓藝還是花了許多心思在這裡,這是非常有必要的,爲什麼聖旨那麼牛,因爲聖旨是用最好的材料做的,韓藝想要六證走高端路線,首先一旦,這證書必須要高端大氣檔次,這樣人家一看會覺得好厲害的樣子。
當然,作爲韓藝的得意門生,蕭無衣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她平易近人的跟這些女人聊了起來,不遺餘力的推廣婦聯局,希望她們都明白,婦聯局絕對不是一個擺設,能夠幫助她們許多。
永平坊!
“爹!娘!”
只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神情激動往家裡跑去。
“我兒回來了。”
一間寒舍的門打開來,一對年夫婦從屋內走出來,他們張望一下,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那年輕人興奮的來到二老面前,激動不已道:“爹,娘,孩兒考了,考了。”
“是---是嗎?”那老漢激動的嘴皮子哆嗦了起來。
“嗯!而且孩兒剛剛已經找到事做了,是大名鼎鼎的長運集團,頭三個月每個月有一貫錢,之後會漲到兩貫前,並且包吃包住,甚至連稅都不用交了,今後你二老可以安心在家享清福了。”
“這---這都是真的嗎?”
“嗯。”
這二老聽得是眼淚汪汪,這對於一個普通百姓而言,那真是質的改變。
.......
黃金書屋。
“掌櫃的,快快快,給我來一本那什麼會計基礎學,總之是考取會證書的書籍。”
一個年輕人氣喘吁吁的來到黃金書屋,手舞足蹈的朝着那掌櫃的說道。
那掌櫃呵呵道:“真是抱歉,都已經賣完了。”
“啊!”
......
“爹爹,這你都看見了,當初孩兒要去考,你不讓,非得讓孩兒去參加科舉,可是想要考取進士,得多難呀,還不如考這會計資格證,一個月兩貫錢,包吃包住,還不用納稅。”
“唉...這都是爹爹的錯,是爹爹沒有考慮好,都怪爹爹,都怪爹爹啊!”
“......爹爹,這你也不用自責,反正明年還能考,隔壁的曹平能夠考,孩兒苦讀一年,一定也能夠考的。”
.......
會計證!
我要考取會計證!
每個人心裡都在吶喊着,這---這來的真是太突然了,沒有人做好心裡準備。也沒有人料到考取到一個證書,能發生質的變化,而且是立竿見影的,你只要拿着會計證站在街一揮,一羣富商立刻撲了過來,商人才不顧及顏面,這年頭要人才不要臉,這簡直科舉還要受歡迎一些啊。
只能說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以前,小農經濟是不需要人才的,手腳齊全可以了,唯有朝廷才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可如今是長安已經開始了城市經濟模式,工商業對於人才的需求,那是非常大的,最重要的一點,這不是自然而然的形成,而是韓藝在後面推動的,故此人才目前是沒法匹配的,會計更是目前急需的人才。
這狼多肉少,那隻能用搶的。
不過這些商人也不蠢,如果事先不商量好,那隻會哄擡工資,他們是將底薪給定好,幅度控制在一百之內,分數越搞,酬勞自然也得高一點,但是待遇大家都一樣,只是說憑藉着後期發展以及自身契約的魅力去招人。
而關於女人那邊,考取教師資格證的當然是全部被昭儀學院給招走,這一家學院,沒有人搶,這也是一早定下來的。另外,考取會計證的,一部分都是嚐嚐鮮,順便拿了一個證書,她們不會去工作的,她們都是貴族千金,家裡也不會允許。只有八個拿到會計證的是寒門女子出身,她們希望藉此改變自己家庭的生活。
不過蕭無衣已經將她們給忽悠到婦聯局去登記了,要想招聘她們,請先去婦聯局。
可惜令蕭無衣鬱悶的是,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轟動,不跟男人一樣,攏共兩家門,一個元家,一個自由之美。也是說,這八個女人註定是要被自由之美跟元家瓜分了。
沒有人跟他們兩家去搶,因爲他們兩家的紡織坊和製衣坊都是女人,他們對於女人而言是有着絕對優勢的,想出來工作的女人,最嚮往的一定是自由之美。
這是爲什麼鄭善行沒有錢大方他們那麼急切,因爲沒有這個必要,他也從未打算招男人。
這場考試如同疾風暴雨般,來得快,去得也快,同時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
拿到證書的人,瞬間都被人給請走了,連渣都不剩。
不言而喻的是,這會計證已經得到了普遍的認同,同時不少人都在詢問,其餘四證,什麼時候考,而且不單單是商人,更多的是普通百姓,原來拿個證書這麼值錢,但是教室和會計,都需要有一定的化,而工程師、設計師則是不需要,這更加適合百姓,這倒是令韓藝感到非常欣慰,也不再生那些商人的氣。
當然,最最主要的還是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招了六十人來到戶部,畢竟朝廷還是朝廷,這個優勢還是有得,只是沒有以前那麼絕對了,故此也並非是前六十名,有些人才還是被一些大富賈給搶走了。
但即便如此,這還是令不少大臣大跌眼鏡,他們這些保守的大臣,都還沉浸在過去,他們不能理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不明白爲什麼想來奸詐狡猾的商人,這一回會如此的慷慨,出手這麼大方。還有一些人感到有一些恐慌,他們對於賢者六學可是完全不懂,如果賢者六學超過儒道,那麼他們將再也無法翻身了。
不過好在的是,商人也是卑微之人,他們只是有錢而言,在社會的地位還是太低了,朝廷還是隻給這些人胥吏的身份,這不過是狼狽爲奸罷了,因此他們在邊吹冷風,刻意打壓賢者六學,說這只是商人與工人的學問罷了,不的檯面,這也的確影響了一部分搖擺不定的人,因爲古代還是非常愛惜的自己的名望。
韓藝雖然收到了風聲,但也沒有鳥他們,並未像以前那樣,跟他們爭論什麼的,因爲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已經有了基礎,也過了宣傳期,現在最主要的是弄點實在的,別扯那些有的沒的,如果又跟以前那樣,可能會真的到達魚死破的地步,因爲現在賢者六學得名氣是越炒越大,已經觸及到一些人的根本利益,這時候應該悶聲發大財。
戶部。
“真是好險啊!”
張大象是長出一口氣,又向一旁的韓藝道:“韓小哥,你當初料得還真是沒有錯,這些個商人跟瘋了似得,連性命都不顧,也要搶得幾個賬房回去,以前怎沒有發現賬房這麼受人歡迎。”
韓藝呵呵道:“以前咱們戶部也不會面臨缺胥吏的境地。”
“言之有理!”張大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韓藝不願在扯這個話題,因爲已經開始了,很難再停下來了,又道:“其實這些對於我們而言,都只是小事,西北那邊纔是大事,你的趕緊着手,調派人員去西北,商人條例導致那邊原更加需求大量的會計人才。”
這是他爲什麼這一回請皇家警察來驅趕商人,這在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目的其實爲了西北地區,之所以當時韓藝沒有安排這方面的人才跟着那些官員一塊去西北,而是要分兩批走,是因爲戶部人手也吃緊,如果沒有新人補充來,將老人給調出去,那戶部的運轉肯定會出問題,故此韓藝這回是一定要招六十名會計進入戶部,這樣才能暫時滿足西北邊的需求。
張大象道:“但是這個還需要跟吏部合作,可你也知道李義府檢校吏部尚書,這吏部可不是唐尚書一個說得算,要不還是你去。”
目前只有韓藝能夠在李義府身佔得風,因爲李義府太不要臉,而韓藝較狡猾,剛好剋制李義府的不要臉。
韓藝道:“我當初跟陛下談好了,不會存在什麼問題,你去談行了,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再出面。”
因爲西北還是遠不如長安,如果不給好處,那是沒有人願意去的,故此韓藝的計劃是,先將一部分胥吏升爲官員,然後再將他們調去西北,因爲胥吏轉爲官員是非常難的,這對於他們而言可是一個絕佳機會。
而關於人選是早定好的,都是三十來歲,身強力壯,經驗豐富,韓藝是怕太老的經不起顛簸,而且那邊將會是一個有別於原制度的地區,需要年輕人,老人反而不適合。
不過這還需要一系列的手續,不是說調能夠調的。
但是從韓藝的語氣來看,他儼然已經漸漸將關隴集團的王座坐穩了。
張大象也未決有任何不妥的,點頭答應下來。
正當二人交談時,一個下人突然走了進來,道:“啓稟韓尚書,熊弟求見。”
“小胖?”
韓藝愣了愣,要沒有什麼事,小胖可不會來這裡找他。心甚是擔憂,急忙走了出去。
“韓大哥!我在這裡。”
站在門前東張西望的熊弟,見到韓藝出來了,急忙招手。
韓藝道:“小胖,你怎麼來呢?”
熊弟一對小眸子左右瞟了瞟,神經兮兮的朝着韓藝招招手。
韓藝好的走到他身前來,“什麼事?”
熊弟踮起腳來,在他耳邊小聲道:“是飛雪姐找你。”
韓藝道:“她在哪裡?”
熊弟指了指門外。
韓藝先是向張大象囑咐了幾句,然後便跟着小胖走了出去。
出得皇城,只見門外的轉角處停着一輛馬車。
來到馬車前,熊弟便道:“韓大哥,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這小胖子終於知趣了。韓藝點點頭道:“你注意一點。”
“嗯。”
等到熊弟離開之後,韓藝才得馬車,只見裡面坐着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端莊的坐在裡面,見得他來了,眼還閃過一抹羞澀。
“想我啦!”
韓藝嘻嘻一笑,坐了過去,一手將楊飛雪給攬了過來。
楊飛雪拍了下他的手,緊張兮兮往車簾飄起的那一絲縫隙看去,羞紅着臉道:“這可是大街,你別亂來。”
韓藝大咧咧道:“沒事的,除非馬車動起來,否則的話,誰知道啊!”
“什麼馬車動起來?”楊飛雪不知其意,但也都習慣了,又道:“不跟你瞎說了,我可是有正經事來找你商量的。”
韓藝問道:“什麼正經事?”
楊飛雪道:“這回咱們不是又招來不少老師麼?”
韓藝點了點頭。
楊飛雪道:“雖然她們擁有的教師資格證,但是她們從來未過課,因此我打算讓她們先去昭儀學院學習一下。”
韓藝道:“這是應該的呀,我是這麼安排的,還需要來問我?哦---我知道了,你想借此爲由,來看看我是麼?”
“呸!”
楊飛雪白了他一眼,道:“誰有功夫來看你,真不知羞,你難道忘記還有一些女老師麼?”
韓藝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她指的是那些官妓出身的女人,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將那些老師混入其,一塊去學習?”
楊飛雪直點頭道:“只要我們要求她們都戴面紗來學習,這樣認不出來了,那些女老師將來可是要去江南的教書的,你也沒有辦法在一旁看着她們,我認爲這教育還是不能馬虎,可目前卻只有我跟無衣姐知道,無衣姐得忙着婦聯局的事,只有我有空的時候,去教教她們,可是我一個人也有些力不從心。”
韓藝聽得眉頭微皺,過得片刻,道:“我不贊成這麼做。”
楊飛雪驚愕道:“爲何?”
“因爲太冒險了。”
“可是這麼做很難被發現的。”
“很難意味着有可能,只要有可能,我不能答應。”
楊飛雪略顯差異的看着韓藝,道:“我還以爲你一定會答應的。”要說這大膽,楊飛雪是自問不如韓藝萬一,她沒有想到韓藝竟然會恁地果斷的拒絕。
韓藝笑道:“我只喜歡以小博大,但是最不喜歡因小失大,那些女人去聽課,其實也只能得到幫助,但是一旦被發現,可能會連累整個昭儀學院,其實我們只要教會他們拼音行了,其餘的讓她們自己去琢磨。”
說到這裡,他輕輕握住楊飛雪的纖纖玉手,道:“我知道你是爲了昭儀學院好,爲了揚州的孩子好,但是你也要記住一點,昭儀學院不是讓每個人都喜歡的,我們有着許多潛在的敵人,因此,事事都得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楊飛雪聽後,點點頭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