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說得是激情澎湃,太具感染力了。
這些貴族公子聽得也是激動不已。
榮耀牆!
而且是皇帝親自設立的。
這簡直就是爲他們量身訂做啊!
有人感情的傢伙聽得都是熱淚盈眶。
對於這入學儀式,實在是太迫不及待了。
這一回韓藝出奇的沒有拖拖拉拉,吊足胃口,很是豪爽的立刻舉行入學儀式。
一衆人等來到榮耀牆前,這榮耀牆非常高,離地面有丈許高,上面掛着一塊紅布。
當然是由李治親手將紅布拉下。
只見木牆的最上方乃是李治親手題的字,而且還有署名,這可是無上榮耀啊,另外,下面還有這很多木釘。
韓藝道:“報到名的人,就將自己的榮耀牌掛上去。”
“這不妥吧!”
一個長得非常粗獷的公子哥道:“這先後順序難道不是安排家族地位來分的麼?”
這人乃是尉遲敬德的寶貝孫子,尉遲修寂。
李治聽得一笑,暗道,這小子與他爺爺也真是像似極了。
尉遲敬德那也是出了名的狂傲,李道宗的一隻眼就是被他一拳給打瞎的。
韓藝笑道:“這是屬於你們個人的榮耀牆,而不是你們家族的,這先後順序將會按你們今後的考覈成績來排序,現在掛在哪裡都一樣。”
尉遲修寂還是有些不滿,但見皇帝在,也不好多說什麼。
接下來一名官吏開始按照報名順序報名,有些這榮耀牆足夠長,故此一次上來三個,由他們親手將自己的榮耀牌給掛上去。心裡那真是美滋滋的。
而站在前面看的人,也是激動不已。
“蕭曉!”
“這裡,這裡。”
蕭曉從人羣中擠出。樂呵呵的結果叉子來,將自己的榮耀牌給掛上去。
可是等蕭曉將自己的木牌掛上去後。後面突然響起了一陣爆笑。
“蕭-無-衣?蕭曉,你是不是拿錯了。”
“你這純屬是胡鬧啊!”
“曉哥兒,你瘋了吧,你們蘭陵蕭氏諸多榮耀,以前還是皇室,又出了那麼多宰相,你爲何偏偏將蕭無衣的名字掛上去。”
......
原來蕭曉掛上去的不是他父親,也不是他爺爺。而是他姐姐蕭無衣的名字。
韓藝也沒有料到,差點都沒有笑出聲來,這個蕭曉真是中毒太深了。
蕭曉怒道:“我愛掛誰的名字,那是我自個的事,與你們何干,你們若有本事,就當着我姐的面前去說啊!”
韋方突然道:“陛下,蕭曉這麼做,是不是不合規矩,這可是榮耀牆。怎麼能掛女人的名字上去。”
李治也是哭笑不得,不禁看向韓藝。
韓藝忙道:“這並不違規,我們在信中曾寫明。只要是你們最爲崇拜的長輩即可,至於是男是女,都可以。”
蕭曉得意道:“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再說我姐身上集合了三帝一後的血脈,尊貴無比,我掛她的名字,這何錯之有。”
李治聽不下去了,好好一座榮耀牆。弄個蕭無衣上去,頓時覺的連味道都變了。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這傢伙還是他的外甥。輕咳一聲,道:“行了,你下去吧。”
這皇帝舅舅發話了,蕭曉頓時不敢叫囂了,乖乖下去了,但是望着那名字,心中還甚是得意。
等到大家都將自己的榮耀牌掛上去後。
韋方突然眼眸一轉,道:“程叔叔,長孫叔叔,你們難道不掛麼?”
程處亮雖是莽夫,但也知道這小子在打什麼主意,不悅道:“你小子少在這裡胡鬧,我們又不是學員,掛勞什子。”
尉遲修寂笑嘻嘻道:“程叔叔,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可是咱們皇家訓練營的總督察,長孫叔叔也是秘書郎,還有特派使,這上面理應要有你們的名字啊!”
長孫衝微微皺眉。
程處亮正準備喝止,韓藝突然道:“這不太好吧。”
韋方笑道:“副督察莫不是不好意思。”
韓藝羞射道:“確實有些,畢竟這榮耀牆是屬於你們的。”
韋方道:“這榮耀牆沒道理只有學員,而沒有老師,大家說是不是。”
一衆公子紛紛起鬨。
韓藝咬着脣,羞澀道:“實不相瞞,其實這個我也有想過,連木牌都做好了,但是不太好意思,如今各位既然盛意拳拳,那我們只好卻之不恭了。”說着,他向邊上一個小吏點了下頭。
程處亮、長孫衝,包括李治都略顯詫異的望着韓藝。
那名小吏立刻從身邊一名下人手裡接過一個包袱來,這包袱一打開,裡面果真是幾塊令牌。
原來他早有準備。
李治暗道一聲。
程處亮等人也露出驚訝之色。
韓藝又道:“不過我們與你們的不同,畢竟我們已經是有官職在身,而且是當今陛下冊封的,這已經是無上榮耀了,故此不需要藉助祖輩的榮耀,而且將軍他們都很低調,所以我們只是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說着,他又向程處亮等人道:“將軍,駙馬爺,你們不會介意吧。”
程處亮老油條了,哈哈道:“這可是陛下設立的,咱的名字能掛上去,那已經是無上榮耀了,怎還會介意了。”
那些公子哥卻是一臉尷尬,韓藝這句話順帶還諷刺了他們一番。
韓藝道:“陛下---。”
李治忙道:“朕就不必了。”
韓藝笑道:“其實微臣也沒有幫陛下你準備,主要是因爲這榮耀牆可配不上陛下,畢竟這榮耀牆都是陛下設立的。”
這小子還真會說話。李治笑了笑。
韓藝道:“既然如此,那怎麼就各位,請吧。”
“請。”
“請。”
韓藝、程處亮、長孫衝、長孫延、獨孤無月五人上前拿起木叉,又在韓藝的指示下。將自己的令牌掛在了正上方的木釘下,就在李治的題字之下。
幾人也算是服了,連位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想而知,這都是韓藝早就準備好的。就等那些蠢貨開口了。
韋方等人誰也不看,就看韓藝的。
只見韓藝那塊榮耀牌寫着“梅村韓氏,皇家特派使”等字眼。
“梅村韓氏?”
韋方一愣,笑呵呵道:“這怎麼沒有聽過呀?你們誰有聽過?”
“沒有啊!”
“莫不是我等孤陋寡聞了。”
嘲笑之意,溢於言表。
韓藝憨厚的笑道:“這是我自個取得。”
“噗!”
不少人都故意發出那種忍不住的笑聲。
韋方哦了一聲:“原來是特派使自個取得,難怪都沒有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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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公子哥又紛紛笑了起來。
程處亮、長孫衝等人都微微皺眉,韓藝可是副督察,這麼被學員嘲笑。他們臉上也無光呀!又都看向李治,可是李治卻面無表情。
韓藝絲毫不惱,笑呵呵道:“你們沒有聽過,那是肯定的,不過將來你們的子孫會對這個稱號耳熟能詳。”
韋方一愣,道:“此話怎講?”
韓藝笑道:“凡事都有起點,各位的家族的榮耀也都是慢慢積累起來,並非一日之功,而且年年都有很多家族衰落,也有很多家族興起。這都稀鬆平常,我梅村韓氏就從我韓藝開始。”
這話說得是非常自信。
程處亮等人聽得眼中一亮,這話一出。味道立刻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李治微微露出笑意,他對韓藝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股自信,所以他方纔一點也不會擔心。
韓藝又道:“蒙皇上庇佑,我的起點比較高,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我也很知足了。”說着他指向自己的榮耀牌。
衆人擡頭一看,只見那梅村韓氏的榮耀牌與程處亮他們的平齊,高高在上,將他們全部給壓倒下面。一張張臉就跟吃了大便似得,很多人不由得都怪韋方。多那句幹什麼,現在好了。梅村韓氏結果還跑到我們頭上了。
程處亮、長孫衝紛紛低頭偷笑起來,他們雖然都在乎自己家族的榮耀,但畢竟成熟了,不會在乎這一塊榮耀牌,你掛在那裡並不能代表什麼。
但是韋方他們不同,他們沒有自己的榮耀,思想也非常幼稚,個個氣得是兩頰發青,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方纔是他們硬要韓藝拿出自己的榮耀牌,想借此嘲笑韓藝一番,哪知卻被韓藝給狠狠諷刺了一番,這你能怪誰。
你們這羣猴崽子,焉能拋出韓爺爺的五指山。韓藝心中暗自得意,他早就料到有人會利用這榮耀牆對他發難,因爲這就是他的最短板,他當然是早有準備。
韓藝見到那一張張苦逼的臉,強行忍住笑意,道:“好了,入學儀式到此爲止,時辰也不早了,馬上就到正午了,就先解散吧,我會讓人帶你們去參觀一下皇家訓練營,等會一塊去食堂用餐。”
真是令人掃興的入學儀式。
一干學員們先是向李治行了一禮,然後拉攏着腦袋,灰溜溜的離開了。
而李治的任務也完成了,他今日來主要就是爲韓藝助威的,可不是來顯擺的,他要的是結果,再加上朝中還有許多事等着他處理,於是等這入學儀式剛一結束,他就準備回宮去,不過他沒有讓別人送,唯獨讓韓藝送他。
“梅村韓氏?”
李治笑呵呵道:“韓藝,你還真是與衆不同。”
韓藝羞射道:“讓陛下見笑了。”
“不不不!”
李治擺擺手道:“相反朕還非常欣賞你這種做法,其實朕見過很多你這樣的庶族官員,那些人但凡聽到談論榮耀方面的事時,通常都是選擇迴避,但往往如此,只會讓人更加瞧不起他們,他們也會變得更加自卑。倒還沒有人敢跟你一樣,但是效果似乎要比迴避的做法強上許多。”
韓藝道:“微臣只知道,如果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如何還能讓別人瞧得起你了。”
“說得好!”李治點點頭,道:“你能這麼想。朕就放心了。這裡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給朕訓練出一批人才來。”
“微臣定當不如使命。”
“嗯。”
李治點了下頭,突然朝着身邊一名侍衛道:“邢五。”
“卑職在。”
“你就留下來幫助韓藝吧。”
這邢五一愣,隨即抱歉道:“卑職遵命。”
李治朝韓藝道:“韓藝,大膽去做,有什麼事,朕替你兜着。”
韓藝道:“微臣不敢勞煩陛下。”說着又嘿嘿一笑,道:“對付他們。哪用得着陛下出面。”
李治哈哈一笑,道:“那行,朕就先走了。”
“微臣恭送陛下。”
這李治走後,韓藝瞟了眼那侍衛,見其樣貌平凡無奇,也沒有炯炯有神的目光,留着短而濃密絡腮鬍,唯一像個護衛的就是那較爲高大魁梧的身材,皺了皺眉,略顯遺憾道:“你爲何不姓龍?”
邢五聽得是莫名其妙。困惑的望着韓藝。
韓藝苦惱道:“你要是叫龍五的話,那和我簡直就是絕配了。”
絕配?
邢五眼中透着懼色。
韓藝一見他這表情,先是一愣。隨即沒好氣道:“你想多了。”
回到操場上,只見程處亮、長孫衝、長孫延、獨孤無月四人正往西面行來,他們當中,就長孫衝來過,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理應瞭解一下,見到韓藝回來了,立刻走了過來。
“陛下走了?”
長孫衝問道。
韓藝“嗯”了一聲。
程處亮突然又望向邢五,道:“你不是?”
邢五立刻抱拳行禮道:“回稟將軍。卑職奉皇命在此輔助特派使。”
程處亮略顯嫉妒的點點頭,又道:“韓藝。陛下如此器重你,你可得訓練好這些小子。”
他還故意加重了“訓練”二字的音調。
韓藝心如明鏡。忙道:“將軍,這話你可說得太不負責了,你可是訓練營的總督察,而且很這麼多年的帶兵經驗,這訓練你可是責無旁貸啊。”
你還是得靠本將軍啊!程處亮對於韓藝的回答非常滿意,道:“我可是很忙的。”
你比你爹都要虛僞一些。韓藝道:“那我可不管,將軍你別想偷懶,不然我就去陛下那裡告你的狀。”
“你這廝真是可惡老是拿陛下來壓我。”程處亮很是“勉強”道:“好吧,好吧,看在你經驗尚淺的份上,這幾天就留在這裡幫你看看吧。”
幫我?你忘記誰是師父,誰是徒弟了麼。你就乖乖在邊上我師父我表演吧。韓藝微笑道:“多謝將軍。哦,時辰不早了,我們去食堂看看,順便嚐嚐這裡的伙食。”
這皇家訓練營的食堂,那就真的是完完全全按照後世的公共食堂建造的,除了外形,裡面的一切幾乎跟後世一模一樣,大鍋菜模式,只是不需要錢罷了。
等到韓藝他們來到這裡時,裡面已經是人滿爲患,笑聲不斷。
因爲這些公子哥沒有過過這種集體生活,更加沒有上過這種公共食堂,對於這一切都非常感興趣,這麼多的人在一塊吃飯,那真是說不盡的有趣呀,吃的也是倍兒香了。
長孫衝他們從側門進入專用打飯窗口,見裡面全是大魚大肉,好得不得了。
程處亮眨眨眼,道:“哇!這飯菜真是不錯啊!比軍營裡面可要好上不少。”
長孫衝略顯詫異的望向韓藝,道:“我還以爲你---。”
我當然沒有這麼好啊!韓藝笑呵呵道:“第一天嗎,總得招待周到,要是天天這麼搞,那他們必須得天天給我送禮。”他心想,時間有的是,何必急於一時了。
長孫衝笑着點頭道:“原來如此。”
吃完午飯後,那些學員又成羣結隊的在裡面晃悠着。
韓藝也不管他們,反正不出大門就行了,回到自己的宿舍睡午覺去了。
傍晚前夕。
學院宿舍。
只見一羣人站在一堵牆前面,指指點點,抱怨聲不斷。
“作息表?戌時二刻上牀睡覺,卯時起牀,卯時一刻操場集合,吃早餐,卯時三刻,接受訓練,午時解散,休息一個時辰,未時集合,接受訓練,申時二刻解散,休息一個時辰,酉時去學堂學習律法知識。這是哪個混蛋安排的,一天到晚都在訓練,還讓不讓人活啊!”
“這分明就是想玩死我們啊!”
“定是韓藝那廝想故意整我們。”
“走走走,找那廝理論去。”
一干公子哥暴跳如雷,這簡直就是魔鬼訓練啊!
韋方直接走了過來,將那作息表從牆上給扯了下來,道:“你們幹什麼,不嫌丟人麼,還找韓藝理論,他也配,他貼他的,咱們不聽就是了,他能拿咱們怎樣。”
“韋二說的對,咱們犯得着怕他麼,走走走,回宿舍玩撲克去。”
“柳三哥,你還帶來撲克來啊!沒有沒收麼?”
“我當時見到要搜查,就將撲克給藏起來了。”
“還是你機靈,走走走。”
......
那邊江左集團的公子哥也圍聚在一起。
一公子就說道:“曉哥兒,這種訓練,誰受得了,咱們也甭理他是了。”
“我早就說過,這地有些邪門。”
蕭曉一對機靈的眸子轉動着,道:“我姐常教我,做事得謀而後動,咱們先看看情況,反正韋二他們肯定不會聽的,如果他們成功了,那咱們就跟着做就是了,如果他們不成,咱們再另想對策,今日大家都早點睡,明兒早點起來。”
“這樣的話,韋二他們會瞧不起咱們的。”
“你懂什麼,我姐以前常教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在敵情未明之前,先讓別人去衝鋒陷陣,咱們躲在後面坐享其成,這纔是聰明人該乾的事,你們信我姐的,一準沒錯。”
“我覺得曉哥兒的話挺有道理的,無衣姐的本事,咱們可都是聽過的,連崔戢刃都不是她的對手。”
“那是,崔戢刃算得了什麼,長安七子都是我姐的手下敗將。”
“行,咱們就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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