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24.425從來不屑忍氣吞聲 天天書吧
他輕聲笑了。卻伸手撫上她的腹:“我當然知道你有多強韌,只是現在……我怕你辛苦。”
安澄連忙扭腰避開:“辛什麼苦啊?這是我自己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哪兒就輪到你說這樣的話了?”
他心底雖然明白,可是長眉之間還是忍不住懊惱浮動。
他一把捉了她的手:“要真不是我的,你猜我會怎麼幹?”
安澄瞪他:“你還敢怎樣?”
他呲了呲牙,故意露出犬齒來:“自然界裡,雄性動物會殺死幼崽以迫使雌性動物恢復發晴……償”
安澄伸開長腿就將他踹到地上去了,噗通一聲。
安澄這一下是真急了的,母性發作開,那是力大無窮的。
他摔得直咧嘴,卻還是忍不住眉眼含笑:“只有咱們兩個在的時候,別再說什麼不是我的。我這人性子撒開,可指不定辦出什麼樣的事兒來。”
“那我就先弄死你!”安澄乾脆抽枕頭就撲頭蓋臉砸下去。
安澄發音不是字正腔圓的“nong”,而是“neng”,叫湯燕犀又忍不住想起三歲那年,鬼精靈的小丫頭竟然活活背出一篇東北腔的《長恨歌》,叫他完全沒辦法防備才輸了的。
他被枕頭砸中,卻也還是微笑,攥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
安澄深吸口氣:“你心裡有事,別折騰了,說唄。”
他跟她打鬧一向極有分寸,尤其是她現在這樣的身子,他必定極爲小心纔是。可是他手上的力道還是有些重了,掐她手腕掐得有些疼。
他仰頭看她的眼。明燦如星。縱是混沌夜空,也無論他身處四野八荒,只要仰頭就能看見那顆星指着他該走的方向,他便永遠都不會迷失。
他笑了笑:“照片是我做主寄出去的。”
安澄一詫,用力凝注他,緩緩說:“是你想要這樣子的?”
這個晚上他們只安安靜靜地並肩躺着,他的手疊着她的手。
真是相識太多年,所以這樣並肩躺着竟也生出老夫老妻一般的心境。彷彿對方一個細微的動作,不用說話,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
安澄在黑暗中微微歪了歪頭,抿掉眼底的憂色。
她又仰頭,正看見了牀頭掛着的那幅巨大的《黑白之舞》。
夜色氤氳,路燈都只是幽暗晦澀,那兩隻交頸而舞的天鵝,卻優雅地自顧着自己的舞步。
她深深吸一口氣,指尖滑到他無名指上,覆上了那枚蛇戒。
這世上所有的託付都不會無疾而終,所以這蛇戒終究不甘這麼久以來的蟄伏。最擔心的事情還是遲早都會發生……唯一不同的是,此時的她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故意握起拳頭砸了那戒指一下。
戒指勒在指頭上,被外力一砸,他登時吃痛。
她在黑暗中露出調皮的笑。
該來的都來吧,有開始纔有結束。
夜色中,湯燕犀忍不住起身凝注她。手指上的吃痛卻叫他心底騰起無法言說的歡喜。
他俯身抱住她,脣焦渴而貪婪。
安澄小心的迴應,卻終究還是在他的手向下滑去的時候按住了他。
“別鬧!”
他懊惱地深深吐氣:“……我後悔要TA了。”
安澄無可奈何地笑,想了想,翻了個身側面對他。
“喂,你過來。”
他以爲她要與他說什麼,便面頰全向她貼過來。
他的注意力都在上頭,毫無防備,安澄卻是在下邊——捉住了他。
他登時緊張地睜大眼。
安澄卻含笑輕輕闔上了眼簾。
夜色正酣,他甜美的呼吸聲也在幽暗裡瀰漫成了惑人的小夜曲,連綿不絕。
天還未大亮,湯燕犀已經楚閒在了檢察官辦公室後面兩條街的那家“蒸不過你”裡。
揉麪拌餡兒,頎長的身姿映着圓滾滾的包子,相映成趣。
他眼角約略刻着幾絲疲憊,可是脣角卻愉快地勾起。
一個小時前他趁着夜色離開時,她還沒醒。他俯身吻她臉頰,她咕噥了一聲:“我手心裡的那些……都凍冰箱裡了,夠你再去捐獻一次了。”
那樣還半夢半醒的她,他是全無防備的,當時竟然差點噴出來。
她就是這樣,總是讓他大出意料,總能帶給他想象不到。
上午媒體就傳出了消息,湯燕犀一身銀灰色修身剪裁的西裝,卻配了血色猩紅的領帶,一身冰冷又血腥地站在媒體前,語聲卻清淺地宣佈:“我要告他。誹謗。”
媒體腦袋轉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湯律師,你的意思是要控告州長候選人楚喬?”
湯燕犀聳聳肩:“怎麼,難道州長候選人就已經擁有司法豁免權了麼?”
“可是湯律師,會有人將這場官司當成是競選的政治手段。會認爲您提起訴訟的目的只是爲了幫您父親打贏楚喬而已。相信司法系統內部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摻和一腳,所以怕沒人願意接這個案子呢。”
湯燕犀平靜地微笑:“會有的。”
湯燕犀決定要控告楚喬的事,隨即又在媒體上熱火朝天地炒開。風頭一時蓋過了媒體對於霍淡如和杜松林的關注,也將安澄引種這事兒漸漸蓋了下去。
只是媒體的矛頭又一時全都集中在了湯燕犀自己身上。
有司法界人士站出來批評湯燕犀,說湯燕犀一向就是個行走在法律和道德邊緣的律師,爭議不斷。他這個時候站出來控告楚喬,就又一次是將法律當成私人武器,目的不是維護公義,而只是達到他個人的目的。
更有政壇大佬不滿地批評,說M國三權分立乃是立國之本,司法與政治必須分開。可是這個湯燕犀卻要利用司法成爲政治工具。
劉易斯在對湯燕犀違規調查的卷宗下又將這些批評重重記錄下了一筆。
這些都可以被看做是律師違法職業道德的重要證據,只要成立,就可剝奪他的律師執照。
可是這些嘈雜都並沒有影響到湯燕犀,他在向媒體宣佈完之後,立即向法院提交了起訴書。
與外界的猜測不同,案件不是被很快駁回或者擱置,而是有法官真的接了這個案子!
外界登時又是一片鼎沸,猜測該名法官一定是被湯燕犀收買的,甚至可能早就是菲力集團的走狗。
直到法官的名字被披露出來,才叫媒體大跌眼鏡。
這位法官已經年逾七旬,是本地法院最德高望重的法官之一:馬庫斯法官!
消息傳來,楚喬先是怔然,然後倒吸幾口涼氣,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雷利忙問:“怎麼了?”
楚喬黯然搖頭:“我有不祥的預感:我小看了湯燕犀這個黃口小兒,現在怕是已經掉進了他設計好的陷阱!”
披露秦琪慘烈的照片,本是楚喬的“哀兵之策”,是可以爲楚喬賺取同情分,同時將湯燕犀釘在恥辱柱上的。
可是誰能想到湯燕犀乾脆決定起訴,而且就趕在決選前的這個節骨眼兒上,完全不顧天下非議。
更要命的是,還有法官同樣膽大,竟然在這個時候就接了這個案子!
雷利深思整個來龍去脈,“我只奇怪一件事,這位馬庫斯法官究竟是怎麼想的?湯燕犀想控告,沒關係,按照一般的流程,怎麼也要排隊四個月才能開庭,到時候早就結束了競選,我們自然有能力全力對付他。”
楚喬眼珠兒烏黑地盯了雷利一眼。
雷利不過是他現階段競選時候的經理,並不瞭解他多年前的經歷。
他便只淡淡點了點頭:“法院裡有不少法官也是要走仕途的,我在法官裡也有不少政敵。所以自然也有人想利用這個機會踩我下水。”
雷利點頭:“我們需要一位好律師。Joe,你不能爲自己辯護,而楚閒現在是檢察官,也不能作爲辯護律師出庭。你心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楚喬又看了雷利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離最終決選,只剩下一個月。
湯明羿方面一直嚴密關注着媒體所有的報道。當湯燕犀訴楚喬一案的排期定下,湯明羿緩緩吐一口氣,轉眸望向沈宛。
沈宛迎上丈夫的目光:“你在擔心誰來代理犀犀,是不是?他自己雖然是很棒的律師,可是畢竟視角受限,所以他上庭最好還是另外需要一位律師的。”
湯明羿脣角微揚。
沈宛走過來,握住丈夫的手:“你是在遺憾,你現在身爲候選人,不能以律師身的身份幫犀犀上庭打這場官司。”
---題外話---我本來就在爭取本月完結呢,最遲也就下個月了~
謝謝煙雨、18620863002的鮮花
6張:葉子66、ringp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