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銀月一聽心中暗暗大吃一驚,這斗篷神秘人果真是衝着十二金人出現在妖界,而且看的出靈山十巫對其言聽計從,如今看形勢有變就退而求其次,那十二金人中的青銅殘片必須聚齊才能重鑄九州鼎,而嬴政那九顆擁有四皇之力的魂魄精珠便在其中,一旦被毀去其中一個,就不能讓嬴政重生。
“我還是認爲如今發兵有些倉促,那十二金人的下落沒有誰知曉,他們暫時得到其中幾個也無濟於事。”巫姑的聲音從大廳傳來,她似乎對發兵的事一直猶豫不決。
“知道十二金人的只有巫咸,當年金人由一目妖族鑄造好之後便是由巫咸藏匿並安排十二祖妖守護,他手中有一張十二金人藏匿地點的圖,可我找遍整個宮殿也不知所蹤。”巫朗雙眉緊皺焦慮的說。“原本想從巫咸口中得知那圖的下落,可誰知道他竟然察覺了我們的秘密,萬般無奈只有把他鎖在黑淵之底。”
“他可有說出那圖的下落?”斗篷漫不經心的問。
“巫羅一直在逼問,巫羅的手段你們都清楚,這靈山誰不知道落在巫羅手中生不如死,可巫咸竟然一個字也不肯說。”巫禮搖搖頭回答。
“既然不說那留着他就沒什麼用了,他知道的秘密九尾妖狐他們也想得到,前些日子有妖狐從靈山地牢逃脫,想必如今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青丘國那邊,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救出巫咸,一旦巫咸被救出的話,那十二金人想必很快便會被他們找到。”斗篷擡起頭依舊看不見面容,絕決的聲音從斗篷裡傳出來。“除掉巫咸免留後患。”
在靈山十巫的面前斗篷用的語氣是明亮而不是商量,我和銀月一聽心中大驚,斗篷接連做出的決定毀掉金人和殺掉巫咸,分明是爲了不讓我們得到不惜銷燬。
“巫……巫咸還不能殺。”巫姑惶恐焦急的說。
其他巫師都默不作聲看得出並不反對斗篷的命令,唯獨巫姑還敢反駁,她話音一落所有巫師都一言不發埋下頭,斗篷慢慢轉過身盯着巫姑不以爲然的問。
“國主給我一個不殺巫咸的理由?”
“巫咸……巫咸在我們手中才迫使屏漣放逐到大荒滄海,若是她得知巫咸死在我們手中,那她一定會恢復神木到時候對我們麻煩就大了。”巫姑看上去有些慌亂,遲疑了一下緊張的說。
“你認爲現在還是之前,只需要等着那些妖族衰弱便可征伐妖界嗎?”斗篷緩緩向巫姑走去聲音越來越嚴厲。“留下巫咸僅僅是因爲他知曉金人的下落,至於用他來控制雨師屏漣如今已經變得無足輕重,既然他不肯說出金人的下落,還留着他有何用。”
大廳中的巫師全都不敢言語,巫姑見斗篷走近雖然面色懼怕,但似乎很看重巫咸性命,居然還敢辯駁。
“巫咸性格剛毅不會屈服,巫羅那些刑罰對其他人或許還有用,但巫咸斷不會因爲那些皮肉之苦而和盤托出,我或許有辦法讓他說出來。”
斗篷聽到巫姑這話頓時停了下來,默不作聲的盯着巫姑忽然淡淡一笑,那笑聲和這人一樣難以捉摸。
“你真有辦法讓他說出金人的下落?”
巫姑肯定的點點頭。
“好,那就給你一天時間,若是你從巫咸口中問不出金人下落,他就必須得死,而且……”斗篷注視着巫姑冷冷的說。“我要你親手殺掉他!”
巫姑一愣嘴角蠕動一下終於默默的點頭答應。
看得出大廳中的靈山十巫很清楚這斗篷是言出必行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們心裡應該都明白,這斗篷讓他們最忌憚的地方便是,不但能說出來而且還沒誰能阻止他,可見這斗篷的法力絕對高出靈山十巫太多,否則會如此畏懼。
“十天以後你們靈山十巫揮軍東伐,無比要在青丘國把所有還膽敢反抗的妖族全都殲滅,十天!十天之後的妖氣會更弱,這一次你們若是再有差池……”
斗篷儼然纔是這裡說話最有威信的人,他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敢質疑,但我和銀月一聽心中暗暗着急,巫咸必須要救而且一定要在靈山十巫的大軍進攻前離開,否則青丘國聚集的妖族會因爲無力反抗而被肆無忌憚的屠戮。
土伯因爲兵敗看樣子誠惶誠恐,聽到十天之後要大舉攻擊青丘國,正想轉身離去休整傷亡慘重的黑色大軍,被那斗篷叫住,我發現斗篷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土伯,現在依舊看着巫姑。
“我許諾過你們一旦大功告成,這妖界便是你們靈山十巫的,想想坐擁妖界在這靈山受萬妖膜拜的場面,是不是比委身於人當一個區區近衛要好的多。”
“我們十巫定當竭盡所能不負重託,定會拿下妖界。”巫朗埋首心悅誠服的說,其他巫師也跟着把頭埋下,看上去對斗篷十分敬畏。
原來這斗篷是許諾讓靈山十巫一統妖界後獨自稱皇,難怪這十巫纔會不遺餘力心甘情願淪爲爪牙殘殺同族,這等見利忘義之輩看在眼裡只感覺厭惡不恥。
“我有說過靈山十巫就是你們嗎?”斗篷轉過頭冷冷的對巫朗說。
……
大廳之中頓時一片死寂,巫朗茫然的和其他巫師對視,應該是一時間不明白斗篷這話的含義。
“我許你們坐擁妖界是因爲你們還能勝任,這靈山之中巫師不計其數,對於我來說誰是靈山十巫並不重要,我想誰是誰便是十巫,做對了自然讓你們功成名就,若有差池……”斗篷停留一下,慢慢轉身重新看向巫姑。“既然有賞就有罰,若有差池對於我來說靈山十巫永遠都在,只不過換幾個人而已。”
斗篷話音一落,慢慢向後擡起手,我們在外面頓時聽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然後透過縫隙看見之前被叫住的土伯整個人慢慢懸浮起來,任憑土伯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一道白光從土伯身體中穿透,那白光猶如一把炙熱的利劍灼燒着土伯的身體,緊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當無數道白光突如其來的在土伯身上閃耀時,我們看見土伯那生不如死痛苦扭曲的臉,口中發出極其痛苦的哀嚎,然後那些白光灼傷的地方越來越大,到最後完全相互匯聚在一起,耀眼的白光中土伯被化成一攤灰燼,散落在大廳之中。
“做不到就是失敗,對於失敗的人就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斗篷的話迴盪在大廳之中,我想也刺在那十巫的心裡,我和銀月都大爲震驚,這斗篷的力量實在強大到超出我們想象,那土伯好歹也是靈妖麾下能統領黑水大軍想必妖力非凡,竟然在斗篷面前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被斗篷不費吹灰之力就滅殺當場。
斗篷讓土伯灰飛煙滅,看似是責罰土伯征伐北境損兵折將,實則是在警告靈山十巫,在這斗篷的眼中,靈山十巫不過是一個稱謂,誰是十巫對於斗篷來說並不重要,因爲斗篷能指點任何一個巫師接替十巫的位置。
斗篷不過是在殺雞儆猴,言外之意很明確若是靈山十巫做不到斗篷要求的事,下場只會和土伯一樣,斗篷看着巫姑想必也是在警告她,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若巫姑從巫咸口中問不出十二金人的下落,非但巫咸會被處死,巫姑也難辭其咎一樣會被誅滅。
這斗篷是在責罰之前巫姑竟然敢當衆反駁,看得出斗篷是一個擁有絕對權力和威嚴的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和忤逆自己。
留給我和銀月的時間也僅剩下一天,看着斗篷說完之後步伐高傲的轉身離開大廳,整個大廳中鴉雀無聲,想必這些巫師心中如今寒涼無比,巫彭重重嘆了口氣說要抓緊時間整軍備戰,看樣子他們對斗篷的懼怕已經深入骨髓。
巫朗好半天也憂心忡忡一臉惶恐不安的離開大廳,只剩下巫姑還呆坐在王座上,一臉的慌亂和懊悔,但很奇怪我從她眼神中竟然沒有看出懼怕,更多的似乎是擔心和緊張。
在王座上坐立不安樣子有些六神無主,我的目光落在她旁邊的托盤上,上面擺放着一些令牌,想必那就是下到黑淵的令牌,每日給巫咸送去食物必須先到此取得令牌。
巫姑在王座上心神不定深吸一口氣對巫禮說,她現在就去黑淵勸說巫咸,巫禮在旁邊無可奈何的嘆氣和巫姑一同離開。
等大廳之中沒有人,銀月連忙敏捷的閃身進去,找到可以讓我們去黑淵的令牌,然後和我快速離開宮殿,路上銀月忽然意味深長的對我說。
“那斗篷的法力好奇怪,但……”
“但什麼?”我看銀月欲言又止好奇的問。
“說不出來,神魔浩劫之中我與魔皇交過手,魔皇神力實在太強大,那斗篷雖然是魔皇的爪牙,可所用的法力似乎和我見識的魔皇神力有些不太一樣。”
“不一樣?”我大爲不解的皺眉有些不明白銀月的話。“有什麼不一樣?”
“說不出來……就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銀月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說。“先別管這些,當務之急必須先救出巫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