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往比較逆天的方向猜想,沒想到一猜即中,身爲母儀天下的皇后,宮裡無數多雙眼睛盯着,她不會放一個不是皇帝的男人在寢宮裡,除了心腹,由此可見,這個男人和司馬清菡關係匪淺。
“果然是她,難怪你說她不在乎,也對,這種事就是她命令你做的,她怎會在乎?你心裡很不好受吧?你愛她,保護她,爲她付出一切,她不過當你是條狗!”
許桑棠挑撥離間道,暗暗尋找機會逃跑,暗影突然出手掐住許桑棠的脖子,眼裡閃過一絲絕望的痛楚,“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許桑棠冷眼以對,脣邊浮起譏誚的冷笑,“你真傻,你以爲你對她千依百順,言聽計從,就能在她心裡留下一點位置?我告訴你,不可能!你今晚睡了我,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同樣睡了你,她身爲皇后,高高在上,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東西被人玷污?就算她再不喜歡,再看不起,她的東西她寧願親手毀掉,也不願旁人沾染。”
“不可能,她不會在乎的……”
暗影喃喃說道,手指無意識的鬆開許桑棠。
“她在乎!地位越高的人越在乎!今晚之前,你還有機會留在她身邊,今晚之後,恐怕她見你一次,就會想起你和別的女人在她的牀上歡好,她會恨不得殺了你!”
看暗影幾乎崩潰,許桑棠添油加醋道,腳步緩緩後退,瞅準機會朝門口狂奔,邊跑邊大叫,“趙鷹救命!”
成敗在此一舉,許桑棠幾乎用盡全力喊出那四個字,話音剛落,她便聽見趙鷹的聲音,“不好!少夫人有危險!”
許桑棠剛鬆了口氣,暗影就醒過神來,身形一閃,將許桑棠抓住,隨手往後一丟。
許桑棠重重摔在牀上,五臟六腑差點摔出胸腔,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門口傳來撞門的聲音,緊接着,便是混戰械鬥的聲響,看來八大護衛已被人纏住脫不開身,許桑棠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來人,有刺客!有人要刺殺皇后娘娘!護駕護駕!”
太監的尖利聲音響起,門外傳來更多更亂的腳步聲,似乎是衝入了不少侍衛,暗影欺身而上,許桑棠的裙衫被撕成碎片,她咬着脣,一顆心沉到谷底,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窗戶被人撞開,秦鐵一躍而入,手上提了把宮中侍衛的金刀,身上掛了幾處彩,八大護衛入宮時,已在宮門處取下兵器,赤手空拳與宮中侍衛和司馬清菡的暗衛打鬥,難免受傷。
暗影冷哼一聲,撿起地上的長劍,飛快刺向秦鐵的頸側,劍勢凌厲,秦鐵連忙拿刀架住,眼神一凜,“是你!”
“是我!”
暗影面帶鄙夷,“既然知道是我,你該知道你救不走她!我敬你是條漢子,饒你一命,別不知好歹。”
“我秦鐵自是條漢子,可你不過是個卑鄙小人!”
秦鐵見許桑棠衣裙盡碎,身上只穿着肚兜和雪白褻褲,怒不可揭道,金刀迎頭劈下,暗影輕飄飄避開,回身一劍,劍光如電,秦鐵只覺得眼前一花,左肩就被長劍刺中,頓時鮮血如注。
“秦鐵——”
許桑棠掙扎着爬下牀,驚呼道,秦鐵忽然往前一送,整個左肩被長劍貫穿,鮮血噴濺了暗影一身,暗影想不到秦鐵會主動送死,愣神間,秦鐵突然撲上去,不要命的死死抱住他。
“秦鐵——”
“少夫人,你快走!別管我!司馬清菡瘋了!中樂宮的人全都瘋了!”
“秦鐵,你怎麼樣了?”
“少夫人,還不快走?只要跑出這道門,八大護衛想盡辦法也要把你送出中樂宮,只要出了中樂宮,就沒人能傷得了你!快走!”
暗影抓住秦鐵的右臂,用力一折,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右臂被折斷,無力的垂下,秦鐵仍用僅剩的左臂死死抱住暗影。
許桑棠抹掉眼淚,咬牙朝窗戶跑去,門被拴住,要打開費時,被秦鐵撞開的窗戶並不高,她能直接跳過去。
只聽身後又是咔嚓一聲脆響,許桑棠不敢回頭看,淚水模糊了雙眼,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出去!一定要跑出去!
她不在乎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毀掉清白,可她不能,也不敢讓秦鐵的犧牲白費。
近了!她離窗戶只有一步之遙,外面的打鬥聲清晰雜亂,在她耳中卻無比悅耳。
許桑棠提起裙子,就要跳起來,只見身邊一道身影倒退着飛過,摔出窗戶,重重摔在外面,她聽見有人大叫,“秦鐵!!!”
是秦鐵!他死了嗎?不!
許桑棠腦中一片空白,她想大叫,她想殺人,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機械的跳起來,眼見就要跳出窗戶,外面的打鬥清晰可見,卻被人扣住肩膀,粗暴的摔在地上,許桑棠痛得渾身的骨架像要散掉似的,雙腿一涼,雪白褻褲被撕得粉碎,瑩白如玉的肌膚裸露在外,暗影別過頭去,一條薄毯飄然落下,遮住她的身子。
沉重的男子身體沉沉壓下,強烈的男子氣息瀰漫在她鼻間,雙肩被死死扣住,許桑棠瞪大了眼,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你笑什麼?”
暗影只覺得她的眼神,她的笑容都刺眼得很,讓人心生絕望,恨不得毀掉才甘心,許桑棠脣邊的笑容漸漸擴大,“我笑你可憐又可悲,愚蠢又不自知。”
暗影眸光愈沉,看不見一絲光亮,許桑棠安靜的躺着,一動不動,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她只是安靜的看着他,安靜的笑着,暗影心裡有些堵,粗魯的分開她修長的雙腿,“我不想傷你,可惜你是慕瑾之的未婚妻,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慕瑾之!”
她只是看着他,聲音涼涼的,“你真的很可憐,可憐到愛上一個對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可憐到哪怕明知她只當你是條狗,也爲她做任何歹毒的事,可憐到忍着噁心去睡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卻不敢怪她,也不敢怪自己,只能把責任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閉嘴!不準再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我會稀罕管你?司馬清菡雖然歹毒,可眼睛沒瞎,難怪她看不上你!就算是狗,也分三六九等,你就是條最下等最末流最無能的狗!”
“你給我閉嘴!聽到沒有?我叫你閉嘴!是,就算我是條狗,又如何?你照樣躺在我身下,大小姐很喜歡我,她看不起我,卻又迷戀我,想一腳踹開我,卻需要我,很快,你也會喜歡我的……”
暗影冷笑着,一手扣住許桑棠的雙手壓在她的腦後,一手擡起她一條腿,無視許桑棠殺人的眼神,擡頭挺胸,也不看許桑棠發抖的身子,狠狠往前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