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問了這麼個問題,我也就順勢回答了,與其說是說給他聽,不如說是說給小齊聽。
我說完這其中的因果緣由,小齊沉默的聽着,最後也不裝了,神情變得冷漠:“我背後的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卸下僞裝的小齊,此刻看起來極爲陌生,不,作爲一個奸細,怎麼可能用真實身份,估計她這個名字,十有八九也是假的。
我不想跟她多說,面對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變成這樣,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兒,於是我道:“好好交代,我不會太折磨你。”
小齊冷冷的看着我:“你想讓我交待什麼?”
“你應該很清楚我想知道什麼。”
小齊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被人制服的驚慌,反到顯得很輕鬆,不疾不徐的說道:“那你的算盤打錯了,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消息不可能。”
“有個詞叫順藤摸瓜。”
小齊頓了頓,道:“看在這一年多的份兒上,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想自己身邊的人受到牽連,那麼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她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這個,我心頭火起,忍不住掐着她的下巴,怒道:“吳婆婆就是被你害死的。”
小齊被我掐着,不能開口,直到我鬆開,她才活動了一下下巴,道:“我只是把你的行蹤向上彙報而已,那個什麼吳婆婆,可不關我的事。”
我不想跟她多扯,深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道:“看樣子你今天打定主意要嘴硬了。”
小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頗爲不屑的笑道:“不然呢?”她動了動自己的手,道:“就算你廢了我,殺了我,你也不會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消息。相反,你會付出自己難以想象的代價。”
“你在威脅我?”
小齊道;“我是在提醒你,傷害我對你沒有好處。”
我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的臉:“好處?你覺得我還需要什麼好處?我的親人是假的,一上午的時間就消失了,我被人算計了二十六年;我現在爲了苟延殘喘的活下來,還不得不在一個組織裡爲人賣命;我都這樣了,我
還能怕什麼傷害?小齊,作爲一個男人,你應該知道,我對女人是很照顧的,我從來沒對女人動過手,希望不要讓我在你身上破例。”
小齊冷冷道:“你已經對我動手了。”
我道:“我只是把你拷起來而已,你覺得這就算動手?你應該沒這麼天真吧。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不給我一個交待,那我寧願除掉你。院子裡那片草坪就挺適合你的,把你往裡面一扔,澆點兒水泥,蓋點兒土,你就可以在那兒長眠了。”
說完,我找了條繩索,和魏哥合力將她捆了起來,緊接着讓她自己考慮,我和魏哥走到了外面。
我看了看腕上的表,開始計時。
魏哥和我站在二樓的邊緣,依靠着欄杆,他道:“如果她不肯說,你真要把人活埋了?”
“不能真埋,我是守法公民,殺人的事兒我不幹,不過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一個人比死還痛苦,咱們中國的老祖宗,可是刑訊方面的行家。”
魏哥看了我一眼,道:“你和我剛見面的時候,差別太大了。”
我回想了一下一年多前的情形,便道:“這麼短的時間,但在我身上發生的變故卻太大了,當我知道,我的親人是假的,我只是一個被完成的任務物品時……算了,不說了,再怎麼痛苦,這些事兒也改變不了。”
十分鐘很快過去,回到房間裡時,小齊看着我倆,直接道:“上面剛纔聯繫我了,我們老闆想約你見面。”
剛剛?
魏哥一愣道:“你被捆着,你老闆怎麼聯繫你?”
小齊側了側頭,道:“看下我左耳後面。”我和魏哥對視一眼,貼過去一檢查,頓時發現在小齊耳後的頭髮裡,貼着那塊頭皮,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玩意兒。
那東西被頭髮遮擋着,平時根本不可能看出來,應該是個微型的通訊器。
也就是說,剛纔我們對小齊說的話,通訊器另一頭的人都知道?一想到小齊在場時,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我就覺得汗毛倒豎。
“該死的!”我忍不住罵了一句,將那玩兒拿下來,看了一圈兒,扔在地上一腳
踩了個稀巴爛。
我將小齊從牀上揪了起來,拿出這輩子的素質和修養控制自己,纔沒有把她往地上摔。
“你說的老闆是誰?”
小齊看了看地上被我踩碎的東西,道:“你心裡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清風。”我咬牙切齒,慢慢咀嚼着這個名字。
小齊道:“明天上午十點,‘開陽茶樓’,老闆在那兒等我們。”
“開陽茶樓?”
小齊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惡意的笑容,道:“和你的名字一樣對吧?”
我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的名字,應該也不是二老起的。一想到自己用了二十六年的名字,來自於一個坑我的人,那感覺別提多噁心了。
開陽。
這名字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地址在哪裡?我怎麼沒有聽過?”
小齊道:“高端場所,你沒聽過很正常。”我氣的一噎,警告道:“說話客氣點兒,以爲我還會像以前那麼慣着你?”
小齊笑了笑,道:“能不能把我鬆開?”
我道:“不能,你今晚就這麼待着吧?”
小齊道:“我要上廁所這麼辦?”
我道:“那你就拉在褲子裡。”
關上房門,魏哥立刻道:“不能去,敵暗我明,太危險了。”
“不涉險,又怎麼能接觸到真相?”
魏哥抿了抿脣,道:“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要不要再多叫上一些人?”
我想了想,便先用電腦查了查開陽茶樓的位置,很快就顯示了出來,北京城就一家,而且正好是開一個繁華地段,看了看網上的資料和圖片,我發現這個茶樓是個古色古香的三層建築,規模還挺大的,平時還會搭戲臺子,不過去這兒的年輕人不多,都是些比較富貴的老頭老太太。
看了看這地形,我道:“繁華地段,對方不敢弄出什麼大動靜,你不用去。”
他皺了皺眉,還想說什麼,我沒給他機會。
並非我不想找人壯膽,而是我不想再讓周圍的人,有更多的機率,捲入這場陰謀當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