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樂和老怪兩人似乎發現了什麼,讓旁邊的我們,從醫療包裡,弄出了一把小手術刀。刀只有一把,靳樂和老怪同時伸手接。
估摸着是被靳樂搶了風頭,因此老怪這會兒想表現一下,將靳樂往旁邊擠了一下,率先拿到了手術刀,接着開始拿着那刀,在頭顱裡面動作,也不知在幹什麼。
根據顱骨的構造來看,他現在很可能是在對隔膜肌那一塊兒下手。
靳樂被擠到了旁邊,乾脆也不看了,聳了聳肩,將手套給摘了下來。按理說他剛纔又是查看屍體,又是掰腦袋的,手套上應該沾上許多血纔對,但恰恰相反,靳樂的手套上幾乎沒有沾染上什麼血跡,只有一些淺黃色的痕跡,像是蹭上去的分泌物。
“發現什麼了?”我問靳樂。
靳樂道:“裡面應該有什麼東西,隔膜肌那兒有個洞。”他話音剛落,便見湊在屍體頭顱處的老怪,身形猛地往後一退,似乎是在躲避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猛的自頭顱中射出,迅速帶出一道黑色的殘影,一下子沒入到了周圍的植被裡,瞬間就沒了蹤影。
雖然沒看清楚那玩意兒是什麼,但從屍體腦子裡鑽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幫人訓練有素,立刻就反應過來,朝着那黑影消失的草叢開槍。
開槍當然不是爲了打中那個黑影,而是爲了將它驚出來,看那體型,我估計應該是蟲子一類的東西。這地方是蟲族的地盤,而這屍體就死在蟲族祭臺的附近,十有八九是蟲族設下的陷阱,使得墜機的倖存者着了道兒。
他們這一開槍,原以爲那剛剛躲進草叢裡的黑影會被驚出來,畢竟,知道危險在哪兒,總比危險躲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要強。
誰知兩槍打去,草木亂飛,卻不見那蟲子被驚出來。
小齊皺眉道:“跑了?”
她又問老怪:“剛纔看清楚是什麼了沒有?
”
老怪手裡握着手術刀,搖頭:“從隔膜肌裡鑽出來的,黑色的,有殼,有螯,其餘的沒看見。”
有殼有螯,從人腦袋裡鑽出來的蟲子?我心裡正疑惑着,那東西是這發到您死後,爬進人身體裡去的,還是說這人就是它弄死的?
這念頭纔剛一冒起來,猛然間,我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場景!
“地中海!它在你頭上!”我猛地大喊了一聲。地中海是隊伍裡一個四十歲模樣的漢子,頭髮中間有點兒禿,但禿的不多,隊伍裡的人叫他‘老淮’,地中海是我自己給他起的外號。當然,平時我不這麼叫他,這會兒大驚之下,把自己暗地裡起的外號給喊出來了。
地中海中間的腦袋上凸了小籠包大小的一塊,在黑髮中是比較顯眼的,但我剛纔瞟眼一看卻覺得他不對勁,緊接着才反應過來,之所以覺得他不對勁,是他的地中海沒了。
原本應該是凸黃的地方,竟然變成了黑色,乍一看去很正常,我也是遲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禿子,那腦袋上不該這麼‘正常’!因此,當我再仔細一看時,就立刻發現,原來是有一直黑色的甲殼蟲,趴在他凸了的頭頂部位,和他的頭髮顏色融爲一體,因此一直沒人發現。
我這麼一喊,地中海立馬用手去抹自己的腦袋,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個趴在自己頭頂的黑色傢伙。我們這會兒都穿着防護服,因此地中海抓住那蟲子之後,立刻用力一捏,先下手爲強,將那蟲子給捏死了。
“啪嗒。”甲殼蟲的外殼發出破裂聲,肚子被捏爆了,地中海張開手,便露出了它的屍體。
難道剛纔從屍體腦殼裡飛出來的,是這種蟲子?
“快,看看我的頭。”地中海嚇的面無人色,低下頭示意周圍的人查看。我順着看去,發現他頭頂上的皮肉,竟然像是被腐蝕了一塊似的,而他自己顯然沒有感覺。
老怪迅速查看了一下地中海頭部的傷勢,神情一變,道:“這蟲子能分泌腐蝕性的液體,而且有麻醉效果,老淮沒事,只是頭皮被腐蝕了一點兒,還好發現的早。”
地中海露出了一個後怕的神色,感激的衝我點了點頭。
靳樂見此,立刻反應過來,道:“檢查一下自己的頭部。”衆人迅速去摸自己的腦袋。這蟲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即能分泌腐蝕性液體,而且還有麻醉功效,如果真讓它趴在頭髮裡,後果不堪設想。
這死屍,十有八九,就是被子這種蟲子暗算死的。
衆人立刻去擼自己的頭髮,一邊擼,大勳一邊兒道:“不對啊!剛纔那頭顱上的洞,跟花生米似的,這蟲子體格這麼大,能鑽進去?”
其實蟲子的體型也並不是特別大,大約有乒乓球大小,身體是扁的,由於地中海迅速將它給捏爆了,所以具體模樣也看不出來。
但這體格,鑽花生米大小的頭骨洞,確實不可能。
我道:“難道它是從其它地方爬進腦子裡的?”
隔膜肌下面就是口腔,難不成這蟲子,其實是從口腔進隔膜肌裡的?那屍體顱骨上的洞又是怎麼回事?就在衆人不解之時,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像是有許多密密麻麻的甲殼蟲在爬一樣。
我們幾乎一下子就鎖定了聲音的來源,衆人的視線齊齊看向不遠處的直升機。
這一瞬間,只見直升機底部,猛地爬出來黑麻麻一片,全是剛纔捏死的這種黑蟲子!
這些蟲子長着鞘翅,藏在直升機的底部,我們之前根本沒發現,這會兒一爬出來,就全部飛了起來,直接朝我們衝了過來。
“防護!”小齊大喊了一聲。
衆人都穿着防護服,這會兒只有腦袋露在外面,一見這些黑蟲子,哪裡還需要小齊提醒,一個個立刻將防護服的帽子和防護面罩給扣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