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王莽的聲兒給吸引過去,以爲他有了什麼大發現,於是立刻圍了過去。
聚到他身邊,順着王莽的視線一看,衆人便愣了,片刻後,光頭隔着防護服,甕聲甕氣的開口道;“丫的,你把吃食弄出幹啥玩意兒?”只見我們前方比較大的石案上,赫然擺着兩包壓縮牛肉,兩袋壓縮餅乾,一大袋壓縮蔬菜,而且是整裝的。
王莽急的一瞪眼,道:“不是我放的,我一來這些東西就放上面,應該是之前那一批人放這兒的。”
小齊皺了皺眉,拿起餅乾檢查了一下,說和我們不是一個牌子的,因爲壓縮餅乾的包裝都差不多,比較簡潔,所以光看外包裝,不看品牌還真容易搞混。
不是我們的,那就肯定是上一批人留下的。
這就有些奇怪的,出門在外,特別是在無人區,最重要的東西有四樣,第一樣是火,包括打火機、蠟燭、燃油一類的;第二是武器,熱武器、開山刀一類的;第三是醫藥;第四是食物。
相比之下,食物其實還不是最重要的,畢竟知道有武器,可以自己在山裡獵取食物。
不過自己動手打獵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而且很耽誤時間,所以在外出任務,這些壓縮牛肉、壓縮餅乾、蔬菜一類的是必備的,如果有什麼意外,需要丟裝備減輕負重,上述的四樣東西,是最不能丟的。
兩包壓縮餅乾、兩包牛肉乾、一袋壓縮蔬菜,如果按照我們隊伍十一人的分量來算,已經足夠我們十一個人吃上三頓了。
根據之前那架直升機的情況來看,先我們一批來這兒的人,人數應該不會太多,充其量五六人而已,那麼眼前的這些食物,就相當於他們三天的食物用量。
三天的飲食,就這麼扔了?
我們一行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弄不清楚是爲什麼。
“難道過期了?”光頭不靠譜的拿起面前的東西,打着手電筒,眯眼去看上面的生產日期。
由於上面的字比較小,而且是英文,所以他將臉湊的很近,誰知便在此時,光頭手裡的
手電筒突然啪啪閃了兩下,緊接着一下子就熄滅了。
光頭愣了一下,沒繼續看,而是拍了拍自己的手電筒:“咋回事,沒電了?頭兒,你這次置辦的裝備難不成是水貨……”小齊踹了他一腳,道:“誰在外出時會準備過期的裝備?再說了,就算真過期了,也總比沒得吃好,肯定是有某種原因,迫使他們將這些食物給留了下來。”一邊說,她將手電筒朝着周圍掃射,警惕的觀察起來。
是什麼原因,會讓那幫人留下自己的食物?
其餘人也不敢大意,紛紛查看起周圍的情況。
靳樂反而興奮起來,眯了眯眼,趁着衆人忙着查看時,壓低聲音對我說道:“天黑好下手,這地兒不敢開大光源,正是動手的好時機,你注意着清風那邊兒,一有機會就下手。”
我點了點頭,一邊打着手電筒假裝觀察,一邊兒朝老變態靠近,現在人多,當然是不能下手,但機會是找出來的,離的近點兒,纔不至於再機會到來時讓它飛了。
我和老變態湊在了一起,他這會兒也正打着手電筒在周圍查看狀況,沒怎麼防備我。
以剛纔發現食物的石案爲中心,我們十一人分散開來,在石案周圍尋找上一波人留下來的線索。可惜找了一會兒,除了桌案上那些食物,卻並沒有再發現別的東西。
老變態注意到我和他離的比較近,便頓住了腳步,目光閃爍:“不和信靳的小子待在一起,怎麼到我邊上來了,怎麼,想找機會殺我?”
我一噎,說真的,心思被他這麼直白的捅出來,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接話。
不等我開口,清風便轉過頭,用那種緩慢又陰森的口氣說道:“你不會有機會的,難道小齊沒有告訴你,她的功夫是我教的?”
他這話問的我一怔,頓時想罵娘。
清風可是幾百年前的古人,而且是古代的道士,那時候的出家人,都是要練功夫強身健體的。如果小齊那一身本事,是他所教,那我想幹過他,還真有一定難度。這一路上,老變態從來沒有親自動過手,甚
至很多時候都要小齊保護,讓我和靳樂都有些麻痹了,覺得他本身離了手下就不足爲懼。
現在看來,我似乎想錯了?
這廂我心裡正奔騰着一萬匹草泥馬時,身後突然有人用手在我肩頭拍了一下,說道:“賣什麼?”
賣什麼?
誰問這話?聽聲音我一時沒聽出是隊伍裡的誰,便打着手電筒轉身,正打算問對方什麼意思,誰知一轉頭,面對着我的,確是一張陌生的臉。
我狠狠眨了眨眼,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站在我眼前的,是一個頭上包着黑巾,顴骨高突,皮膚黑黃,年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身形消瘦,身上穿着純黑的短款服裝,邊緣處用紅線繡了很多花紋。
這花紋讓我一下子想起來剛進入神火溝時發現的那些石像。
那些石人身上的衣服花紋,不就是這個模樣嗎?
這人是誰?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而與此同時,我發現,不知何時,周圍的小齊等人,竟然都停止了動作,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個個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確切的說,我們確實是見鬼了。
因爲剛纔還破敗並且空無一人的交易廳裡,突然多出了許多‘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消瘦而皮膚黑黃,穿着繡着蟲紋的少數民族服飾,在光線晦澀的交易大廳裡穿梭者。
我們的光線能照射到的地方,全都是人,而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則是漆黑一片。
光頭臉色發白,嘴脣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嘴皮一顫,似乎要開口,但旁邊的小齊猛地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緊接着,小齊看向我,示意了一下我跟前站着的人,明顯是讓我試試情況。
這裡的人很多,但一行十一人跟前,只有我,被這裡的‘人’給搭話了。
他問我‘賣什麼’?
這時我猛地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一個石案的後面,看起來,豈不就像一個擺攤兒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