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烏雲用了整整一個小時,纔講完了她們的故事,說到傷心處,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原來,自從草原上第一大勢力薛延陀部,被李世民用狼王計劃成功地分裂後,幾個小部族脫離了薛延陀部可汗夷男的統治,其中的幾個小部族,投奔了當時的草原第三大勢力鐵勒部可汗契苾何力麾下。
夷男可汗懷恨在心,尋機報復。
契苾何力可汗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契苾哲科,在鐵勒部族中也有一定的實力。契苾何力性格暴躁,頭腦卻不十分靈光,可以說政治手腕一般般。契苾哲科心裡一直不服契苾何力。
薛延陀王庭總管孛貼,就是曾經陪着夷男到長安求親的那位,像狗一樣靈敏的鼻子聞出了味道。他向夷男可汗建議,扶植契苾哲科上位,分裂鐵勒部。然後,聯合契苾哲科,瓜分草原第二大勢力突利部。最後再吞併契苾哲科的鐵勒部,徹底統一草原。
屆時,全草原600多萬人口,將匯聚在夷男可汗的狼牙大旗下,與大唐李世民爭奪天下。
這個宏偉的計劃,深得夷男可汗的讚許,他派孛貼具體負責此事。
孛貼秘密走訪了契苾哲科,答應幫助他除掉契苾何力,支持他爲鐵勒部可汗。經過縝密策劃,夷男可汗以邊界談判爲由,邀請契苾何力,到兩大部落交界一個叫不卓爾的小湖邊談判。
夷男可汗暗中埋伏大軍,襲擊了契苾何力的衛隊。契苾哲科親自帶人,追殺了失去衛隊掩護的契苾何力和他的獨子契苾德朗。
一名忠於契苾何力的衛士,冒死逃回了鐵勒部王庭,報告了忠於契苾何力的大將契苾哲羅,就是那個國字臉大漢。契苾哲羅是契苾家族的地位較低的遠親,深受契苾何力器重,他爲了報恩,搶奪了鐵勒部的至寶狼王雕像,護衛着兩位公主逃奔唐朝,投奔唐國公禮部尚書唐儉。
一路上,他們遭到了契苾哲羅派來的人的多次追殺,原本跟隨他們的160名武士,最後只剩下了契苾哲羅一人。
契苾烏雲姐妹,找到唐國公唐儉,原本想借助大唐的勢力,爲契苾何力報仇,並且救出留在鐵勒部王庭的母親和其他親屬。
唐國公禮部尚書唐儉向唐太宗李世民彙報了事情經過。大唐君臣做出的反應是靜觀其變。這個可以理解,對於大唐來說,草原上誰當可汗,跟大唐都沒什麼關係,只要是不對大唐構成威脅,他們愛死愛活,關大唐屁事兒?
唐國公唐儉表示愛莫能助,契苾烏雲姐妹已經絕望了。不知怎地,契苾烏雲忽然想起了那個年輕的樑王,她向唐儉打聽了樑王李愔的情況。
唐儉雖然現在對樑王李愔的才能認可,可是他認爲,一個未成年的王爺,也左右不了朝廷的局面。不過,唐儉不願意給契苾烏雲潑冷水。人家已經國破家亡了,給人家點希望總是好的。他就把對樑王李愔的瞭解,告訴了契苾烏雲姐妹。
走投無路的契苾烏雲姐妹,抱着司馬當做活馬醫的想法,就找到了李愔。
李愔沒有吭氣,這件事太大了,他一時拿不定主意。說心裡話,他真是想出手幫忙的,面對着如此的絕色美女,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動心,除非是有毛病。
李愔這貨,心裡有英雄情結,性格強悍,是個狠角色。否則不可能成爲三害之首。征服美女,尤其是契苾烏雲這樣的冷豔高傲女神,這種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他想了想問道:“請問兩位公主,你們許配給人家了嗎?”這話他必須問清楚,否則自己拼上老命,流血流汗,最後,美人投入了別人的懷抱,這玩笑就開大了。
聽到李愔的問話,契苾高娃一陣羞澀,她說道:“沒有。”
契苾烏雲卻杏眼圓睜,說道:“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愔正色說道:“我是問,你們如果許配給了人家,對方一定不是普通人,你們爲什麼不去找他們幫忙呢?”
契苾烏雲神色緩和下來,陰鬱地說道:“我們草原女兒家,不像你們中原人,由父母從小定親,都是長大後,自己選擇夫婿的。因此,我和妹妹都沒有定親。
再說了,即使定了親,要想指望他們,也指望不上的。”
李愔鬆了口氣,說道:“這我就放心了。”
“你”,契苾烏雲的杏眼又瞪起來了。
李愔急忙說道:“我是說,這我就明白了,你們容我想想,給我三天時間,無論如何,我會給你們個準信兒。”
契苾烏雲姐妹點頭同意。
李愔說道:“契苾哲科的人一定還在追尋着你們。你們姐妹就不要回唐家莊了,荒郊野外的,一旦遇險,誰來救你們,你們要是死了,你們父汗的仇誰來報,你們的母親誰來救?
我建議,你們今天就直接住進唐國公的府上。不過,他那裡也不保險,一旦有人行刺你們,會連累唐國公一家的。”
契苾高娃有些擔憂地說道:“那怎麼辦啊?”
李愔說道:“如果你們願意,我會秘密在長安城裡,給你們找一個院子,再把你們那個受傷的什麼將軍……”
契苾高娃說道:“是契苾哲羅將軍。”
“對,契苾哲羅將軍,把他接過來,和你們住在一起。我再派人保護,你們看如何?”
契苾烏雲雖然是個有見識的女子,可她畢竟剛剛14歲,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也拿不出什麼準主意。她看到李愔這麼爲她們姐妹着想,心裡有些感動。
她說道:“如此,就有勞王爺你了。”
李愔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他叫來了楊康,對他說道:“楊康,你負責把她們送到唐國公府上。”
楊康有點傻眼,明明是兄妹兩個,這麼一會兒,就要變成了姐妹兩個了。他說道:“王爺放心。臣一定安全把她們送到唐國公府上。”
在去唐國公唐儉府上的路上,在馬車裡,契苾高娃問道:“姐姐,你說,這位樑王,他會幫助咱們嗎?”
契苾烏雲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看他這樣爲咱們着想的樣子,可能會吧。”
契苾高娃說道:“姐姐,我怕。要是他不幫助咱們,還有他要是不是真心幫助咱們,有什麼別的想法,那可怎麼辦呀?”
契苾烏雲說道:“他要是幫助咱們,那固然好,不幫助咱們,那也是咱們的命。要是他想打什麼歪主意,哼,我一劍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