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人妖

阿良對我講:“阿春是我從花滿樓帶回來的小倌。”

我眼看着他把湯碗,從我的眼前遞到了那個阿春的手裡。多好的湯啊,這輩子我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當着我的面喝着這麼美味的湯,而我卻沒有份。

等一下,阿良之前是說阿春是花滿樓的小倌吧?

天啊!

就算我這個人真的身經百戰,許多世面該見的,不該見的,能見的,不能見的,我都見過了。可我還是要說,這個我真的沒見過!

因爲阿良給我弄個人妖回來!小倌,他怎麼想得出來?

其實這事我是有點責任的,讓他出去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雖然名聲不太好,不是不太好啦,是有點毀,但也不用再讓麻煩纏身了,他自己不想娶的,不是我攔着的。我只是沒想到,阿良還真聽話,這名聲毀得也太徹底了吧?

我說怎麼一夜之間,媒婆都消失了。敢情她們是比我這個成天在家養豬的人,消息是靈通多了。她們心中的傑出青年最佳新郎,成天流連煙花之地也就算。沒想到居然還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也就算了,還明目張膽地帶回家。看來好人家的女兒這下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

自從我知道阿春是個男人,感覺就好象是吃進一個蒼蠅。要說這麼美的人不是女人真有點可惜。更可惜的是這麼美的人,你怎麼看也不會覺得他是個男人!那個咽不下吐不出的感覺,別提多彆扭了。

我就說我覺得他怪怪的,男人再怎麼象女人也不是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那種味道不對。但那麼象女人的男人,又不能全當他是個男人。

在我看來現在他就是個不男不女的人躍,還真是一禍害!

終於阿良被我揪回了我們住的院子。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我本來是不打算過問阿良的私事的。他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是他的自由,只是我們現在住在一起,至少得讓我知道吧?

雖然我的口氣不善,但心裡總有點底氣不足!還是有窺視別人隱私的嫌疑。

“那天我去花滿樓,正好遇到他。就把他帶回來了。”

我看着他,等着他繼續往下說,阿良看着我不再說了。

“就這樣完了?”

“不然呢?”

“你是喜歡他吧?所以把他帶回來了?”

“不是的,不是的……”阿良急着解釋,早幹什麼去了,現在交待有點晚了吧。

“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你帶個人回來,至少要先和我說一聲吧!”再怎麼說這也是我家,還真當我是豬啊?

阿良躊躇地說:“我是怕你不會收留他,所以沒敢講!”

我心裡這個氣啊,我又不是母老虎至於怕成這樣嗎?再說真要是怕我,那你怎麼敢把人帶回來?

“那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過要是你喜歡他又是另一說了。”

阿良紅了臉:“你誤會了,阿春是花滿樓新來的小倌。我遇到他時有人要殺他,我剛好救了他,但他被人打傷了,我怕他再有事,所以就把他給帶回來了。”

以往的經驗告訴我,但凡遇到美人都不是好事。

要說事情能壞到什麼樣,那要看遇到的人美到什麼樣了,這完全是正比的關係。

有時候我總覺得,阿良單純到了近乎到白癡的程度。他這輩子是怎麼長大的,就沒被人算計過?怎麼就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呢?我都說了八百遍了,他也沒長點記性!

也是,他要是真長了記性,有防人之心,又怎麼會能成天讓我算計呢。事物都有兩方面,當初這也是我讓他一直跟着我的原因。只是現在看來得不償失啊,他給我惹的麻煩,比給我解決的麻煩還要多呢!

真是恨鐵不成鋼,“隨便什麼人你都往家裡領啊?”我儘量壓着火,真不想下一分鐘就火山爆發。

“他應該不會害你的。再說有我在,我可以護你周全!”

“笨蛋,他不害我,我說不定也會被他害死!”

阿良又用小狗一樣白癡又無辜的眼神看我,每次他這樣看我,我就恨不得一腳踢死他。

“你有沒有想過,他那長相在哪兒也都是傾國傾城,來這種一點前途都沒有的小地方當小倌,有病啊?再說了,一個小倌又是新來的,人頭還沒混熟呢,就會有人要殺他,你不覺得奇怪嗎?青州府這地方,平時丟雞丟鴨的事都少有,十年之內都沒有命案了!現在你招了這麼個人妖回來,到時候真的有事,護我周全,說的好聽,我看到時候你怎麼護我周全。”

這也是當初讓我想要留在青州府的一個原因,治安好啊。要不讓我怎麼長住下去。上面要防着雨惡他們,下面還要防着賊。日子更沒法過了

“我,我,我當時只想着救人,也沒想那麼多。再說是你讓我上花滿樓的,我想與其我去那裡,不如帶個人回來還省事點,你不總說凡事要怎麼簡單怎麼來嗎?”

還真讓我說着了,“天下不是什麼事都能省的,好的你怎麼不學呢?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聰明?”

再這樣下去,我腳飛拖鞋一定能成爲我的成名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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