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你終於醒了!”鄭稷興看鳳飛瑤熱淚盈眶,不由心疼的伸手幫她擦乾了淚水。
鳳飛瑤看雲仙子微笑着站在牀榻前,知道定是他救了她的性命,逐感激的道:“謝道長救本宮一命。”
雲仙子輕聲笑道:“顏妃福澤深厚本不該死,貧道只是撿了個便宜罷了。”
鄭稷興看雲仙子如此謙虛,不由朗聲笑道:“仙長真會說笑,今日若不是仙長及時獻出丹藥,只怕顏妃性命難保,仙長的大恩,朕沒齒難忘。”
“大王言重了,貧道和顏妃早就相識,今日貧道算出顏妃有難,便急急趕了過來,幸好爲時不晚。”雲仙子說罷,看鳳飛瑤已無大礙,逐微笑着坐到了屋子正中的一張圓桌前。
金花沏了一壺熱茶,鄭稷興以茶代酒感謝雲仙子對鳳飛瑤的救命之恩。兩人談笑間,屋外突然傳來徐道長熟悉的聲音:“你這個背叛師門的孽障,貧道今日總算找到你了。”
鄭稷興等人聽到徐道長的聲音,不由個個嚇得臉色煞白,鳳飛瑤更是驚恐的用被子矇住了腦袋。這個狠心的破道士怎麼又回來了,難道他算出雲仙子救了她的性命,不甘心又想二次讓害死她?鳳飛瑤想罷,不由臉色蒼白,急忙屏住了呼吸,生怕徐道長會發現躺她在被窩裡。
雲仙子起身對着屋外冷聲大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快些顯身吧,貧道等你一會了。”
雲仙子話音剛落,徐道長便衣袂飄飄的站在了屋子中,金花和於大監慌忙護在了牀榻前,生怕他又要傷害,好不容易甦醒過來的鳳飛瑤。
徐道長看了雲仙子一眼,肅然道:“你明明早就知道鳳飛瑤是禍星轉世,爲何還要三番五次的幫她,今夜貧道好不容易要了她的性命,你竟然拿出當年偷盜師傅的回魂丹救她,貧道真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何目的?”
雲仙子冷聲笑道:“你自以爲道法高深,可以通古知今,可你萬萬沒有想到,十五年前你教唆姜王后殺死多名*,鳳飛瑤還是活了下來。”
徐道長也很意外十五年前禍星光芒明明消失,他以爲姜王后已處死那個*,可沒想到時至今日,鳳飛瑤居然還好端端的活在世上,且成了大王最寵愛的顏妃娘娘,想來這件事一定和雲仙子脫不了干係。
“說說吧,你到底是如何遮蔽鳳飛瑤身上晦氣的?”徐道長冷聲道。
雲仙子大聲笑道:“你還記得師傅的‘通靈玉’嗎?”
“當然記得,當年你雖拜在師傅門下潛心修行,可你終究貪戀紅塵女色,竟然對長公主一見鍾情,姜王后爲幫夫君奪得帝位,將長公主關進了冷宮,長公主最終被姜王后折磨致死。你爲了能讓長公主起死回生,不惜背叛師門,偷盜了師傅的‘通靈玉’,難道你就是用這塊寶玉,遮蔽鳳飛瑤身上晦氣的?”
“是,沒錯!當年我得到‘通靈玉’本想可以救活長公主,可此玉要想有神奇功效,必須用雪山上罕見的白虎之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我踏遍雪山各個角落,半個多月後纔得到白虎之血,可當一切準備就緒時,長公主已下葬兩個多月,我偷偷跑到皇陵扒開長公主的墓穴,可遺憾的是她的屍體已完全腐爛,根本沒可能再活過來。傷心欲絕的我爲躲避你和師傅的追殺,從此選擇藏於無二知曉之地,三年過去,我發現禍星降世,便趕來京城想一看究竟,沒想到你教唆姜王后處斬那日出生的所有*,對於你的殘忍我無法忍受,於是拿出‘通靈玉’掛在了*的脖子上,你便以爲那個*已被姜王后處死。”雲仙子說完這一大段話,明顯感到有些口渴,抓起桌上的茶盞,咕嚕咕嚕將一杯熱茶全部喝進了肚子。
鄭稷興聽到雲仙子的話,不由大驚,原來先王的帝王之位,是母后不擇手段從別人的手中奪來的,他在皇宮生活二十年,怎麼從來沒有聽人說過這件事,更不知道先王還有個姐姐。
“雲仙子,你所說可否屬實?朕怎麼不知道這件事?你口中的長公主是指先王的姐姐嗎?”鄭稷興肅然問道。
雲仙子放下茶盞,冷笑道:“長公主當然是你先王的姐姐,你之所以不知道此事,是因爲你母后不擇手段奪走了本屬於長公主的帝王之位,自然不會讓人將此事傳揚出去。
“不會吧,自古帝王都是男子,長公主怎麼可能會成爲帝位的繼承者!”
雲仙子看鄭稷興不相信他的話,逐將當年的事情細細給鄭稷興講了一遍,聽完雲仙子的述說,鄭稷興這才恍然大悟,知道這麼多年來太后爲何夜夜惡夢不斷,還經常去白雲觀進香。
徐道長看雲仙子對鄭稷興講明瞭皇位來歷之事,逐開口繼續問禍星之事道:“既然你用‘通靈玉’遮蔽了鳳飛瑤身上的晦氣,那爲何現在她身上的晦氣又出來了?”
雲仙子搖頭道“貧道也不知道。”
鳳飛瑤在被窩裡將徐道長和雲仙子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原來她一出生,便有這麼多人想要她的性命,怪不得她一入後宮,太后便將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原來恩怨早已註定。現在她的身世大白,鄭稷興等人都已知道她確是禍星轉世,她也沒有必要再躲避徐道長的追殺,說不準鄭稷興在知道這些後,也會爲了天下蒼生,狠心要了她的性命。鳳飛瑤如此想罷,伸手掀開被子,起身坐到了牀邊,肅然看着雲仙子和徐道長道:“寶玉我弄丟了。”
雲仙子生氣的大叫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那可是仙家至寶啊!”
徐道長也驚叫道“師傅臨終時還交代貧道,一定要從雲仙子手中奪回‘通靈玉’,然後供奉於九龍山上,你倒好,居然把它弄丟了。”
鳳飛瑤一直愧疚自己弄丟了雲仙子的寶貝,現在看他們二人一起責備她,不由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低聲道:“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它。”
鄭稷興聽到鳳飛瑤離奇的身世後,不由大驚,但他已深愛鳳飛瑤三年,即便她真的是禍星轉世,他也不可能狠心要了她的性命。現在看雲仙子和徐道長都數落鳳飛瑤丟了‘通靈玉’,不由心疼的看了鳳飛瑤一眼,肅然對雲仙子和徐道長道:“寶玉丟失也並非飛瑤所願,你們就不要再責備她了。”
雲仙子和徐道長聽到鄭稷興的話,不由將驚訝的目光投到了鄭稷興的臉上,他們都以爲鄭稷興作爲一國之主,在知道鳳飛瑤確爲禍星轉世後,一定會爲了天下蒼生,立馬命人要了她的性命,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鄭稷興對鳳飛瑤依然寵愛不減。
“大王,這下您相信貧道沒有騙您了吧?”徐道長肅然道。
鄭稷興走到牀榻旁,握住鳳飛瑤白皙的手掌,認真的道:“就算飛瑤真的是禍星轉世,她依然是朕最寵愛的顏妃。”
徐道長聽到鄭稷興的話,失望的搖頭道:“看來一切早已命中註定,既然你想做個癡心之人,那貧道也無話可說。”
雲仙子看鄭稷興對鳳飛瑤依然癡心不改,不由偷着樂,看來他顛覆*國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
“大王,臣妾是禍星轉世,您真的還要將臣妾留在身邊嗎?”鳳飛瑤看鄭稷興溫柔的將她擁在了懷中,不由激動的問道。
鄭稷興認真看着鳳飛瑤道:“只要能和你長相廝守,朕寧願不做這個帝王。”
“大王!”鳳飛瑤聽到鄭稷興的話,感動的熱淚盈眶,真想狠心忘記百里瑾瑜,永遠陪伴在鄭稷興的身旁,可忘記一個人又豈是那麼容易之事!再說了百里瑾瑜和她幾經生死,他們早已心心相印,除非她的心臟停止跳動,百里瑾瑜纔會在她的腦海中消失。
徐道長看鄭稷興和鳳飛瑤恩愛有加,實在不忍心再讓他們陰陽兩隔,且*國的興衰存亡上天早已註定,又豈是他能改變的,逐輕揮手中的拂塵,肅然道:“既然大王已作出決定,那貧道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希望大王珍惜這僅剩的時日。”
鄭稷興和鳳飛瑤不明白徐道長話裡的意思,正欲開口問個明白,卻見徐道長和雲仙子突然冷笑着奪窗而出,幾個起落,已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於大監看虛驚一場,伸手關了窗戶,微笑道:“夜已深,大王和娘娘快些歇着吧,明日咱們還有正事。”
鄭稷興知道雲仙子和徐道長突然離開,肯定是到荒野之地去解決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了,逐點頭道:“好,你和金花也回去休息吧。”
“是,大王!”於大監說罷,和金花相繼走出了屋子。
鄭稷興閉好房門,吹滅桌上的油燈,抱着鳳飛瑤躺倒了被窩裡。
郊外一處空曠的草地上,雲仙子肅然道:“你想怎樣?”
“你背叛師門,害得師傅鬱鬱而終,貧道曾發誓要替師傅清理門戶。”徐道長冷聲道。
“三十年不見,貧道正想領教一下師兄的道法。”雲仙子說罷,對着夜空打了幾個響指,大蟒蛇便如一條巨龍般從天而降。
徐道長看了一眼猶如小山般,匍匐在雲仙子身旁的大蟒蛇,肅然道:“沒想到師弟還有召喚生靈的本事。”
雲仙子得意的大笑道:“若沒本事,又怎麼給心愛之人報仇!”
徐道長聽到雲仙子的話,不由恍然大悟,驚叫道:“原來你幫鳳飛瑤遮蔽身上的晦氣,就是爲了利用她顛覆*國?”
“沒錯,鳳飛瑤能步入後宮,成爲大王最寵愛的顏妃娘娘,全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就是要讓她顛覆*國,爲慘死的長公主報仇!”雲仙子冷聲大笑道。
徐道長臉色一白,厲聲罵道:“虧你還自稱是天羽真人的徒弟,師傅一生爲天下蒼生着想,你倒好,居然爲了一己私慾,將鳳飛瑤這個禍國殃民之人留在了人生,害得*國戰亂不斷,民不聊生。”
“夠了,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那就別說這麼多廢話了。”雲仙子冷聲說罷,飛身騎到了大蟒蛇的背上,輕揮手中的拂塵,便向不遠處的徐道長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