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既然大將軍說你頗有謀略,那朕就委與你重任,希望你日後忠心爲國,報效朝廷!”鄭稷興肅然看着上官清,認真的道。
沒等上官清回話,公孫禹已笑着插話道:“大王聖明,我軍將士英勇善戰確實不錯,若軍中再添個賽諸葛的軍師,我軍便如虎添翼,再也不怕有戰事發生!”
鄭稷興看向了公孫禹,朗聲笑道:“將軍的意思是想讓朕封上官清爲軍師?”
公孫禹呵呵大笑道:“大王果然和老夫心意相通,若大王封上官清爲*國的軍師,我軍便如錦囊在手,日後老夫可以帶着他南征北戰,爲大王開疆擴土!”
鄭稷興微笑着點了點頭,他登基三年,除了維持朝廷的日常事務外,還從未有過什麼顯赫的政績,這次與雪羽國之戰,若不是雪羽國先挑起事端,他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太后和攝政王的阻擾,想盡辦法派公孫禹前去征戰,現如今雪羽國俯首稱臣,他在朝廷以及老百姓的心中也算有了些威望,若按公孫禹的意思將上官清封爲軍師,日後他們兩人強強聯手,說不準真的可以幫他不斷的擴大*國的勢力,讓他成爲青史留名的好帝王。這麼一想,鄭稷興正準備張口加封上官清,可沒等他開口,站在他面前的上官清已肅然搖頭道:“我只是一介書生,並不喜歡看到戰火連天的場面,這次我執意去戰場殺敵,實屬爲二哥報仇雪恨,現如今戰事結束,我再也不想入軍營,若大王與大將軍真的賞識我上官清的才華,那便留我在朝廷做個文官,我定會鞠躬盡瘁,一心爲國!”
公孫禹沒想到上官清居然會拒絕他與大王的好意,生氣的瞪了他一眼,大聲喝道:“你小子糊塗了,這軍師一職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擔得起的,先王駕崩不久李軍師因舊疾發作,病痛而死,自此三年過去,軍師一職一直空着,今日老夫難得看中你,而大王也有意讓你勝任此職,你小子居然敢拒絕!”
鄭稷興聽到上官清的話,心中也極爲不悅,軍師是*國正二品官員,上官炎在朝廷混了一輩子,也纔在他登基後做了宰相,成爲一品官員,而上官清年紀輕輕,一起步就是正二品,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爭不到的榮耀,可他居然還想推脫,是他真的不想看到戰爭時血腥的場面,還是他壓根沒把他這個年輕的大王放在心上,不想爲他效力?
“上官清,爲何要違背朕和大將軍的心意?軍師一職空懸已久,大將軍這麼賞識你,難道你不想爲朕開疆拓土,揚我國威嗎?”鄭稷興臉色鐵青,大聲喝道。在場之人都嚇得放下了手中的酒盞,俯首齊聲道:“大王息怒!”有些膽小之人早就嚇的渾身發抖,眼看着一場熱鬧的慶功宴將要不歡而散。
上官清看鄭稷興的臉色很難看,急忙俯首跪倒在地,低聲道:“對不起大王,我真的不適合做軍師,效忠大王的方式有千萬種,大王何不給我個樂意的職位,也好讓我將平身所學發揮的淋漓盡致!”
上官炎知道兒子從小仁善,一直追求世界和平,可他若做了軍師,日後少不了要隨着公孫禹替大王征戰四方,人常說刀劍不長眼,若那日他不幸在戰場上有個閃失,夫人怎麼接受的了,偌大的丞相府日後該交由誰掌管?上官榮已隨他們夫妻而去,他絕對不能再讓上官清冒任何風險!上官炎想罷,微笑着對鄭稷興道:“大王休要氣惱,且聽老臣一言!”
鄭稷興看了上官炎一眼,肅然道:“有什麼話,愛卿直接說吧!”
“大王,犬子年紀輕輕,縱然有過人的智慧與膽識,但尚缺乏磨練,若大王將軍師這麼重要的職位給他,老臣擔心他會辜負了大王的期許,再說了大王若將讓他直接封爲正二品,只怕朝廷裡其他官員也不服,若他們再鬧出點風波來,對大王和老臣都不是好事!”上官炎肅然道。
鄭稷興覺得上官炎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公孫禹把上官清比做諸葛在世,可上官清的才略到底怎麼樣,他和衆人也都沒有真正見識過,若他輕信聽公孫禹之言,真的封上官清爲軍師,只怕第一個不願意的人便是太后,還有那些爲朝廷效力一輩子的臣子,定會覺的他這個大王偏心。既然上官清不願意做這軍師,那他也不能強人所難,眼下先隨便給他個官職,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像公孫禹說的這般能幹!
“上官清,既然你不想做這軍師,那朕便另行給你安排個職位,希望你日後能盡職盡責,爲國效力!”鄭稷興看着上官清,肅然道。
“謝大王體諒,上官清定不辜負大王的期望!”上官清聽到大王不再執意讓他做軍師,高興的擡頭微笑道。
公孫禹看大王順了上官清的心意,生氣的瞪了上官清一眼,擡頭對鄭稷興道:“大王,老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搭檔,你怎麼就能聽丞相的話,將上官清給老夫放跑呢!”
鄭稷興肅然道:“他的心不在領兵打仗上,若朕硬讓他做了軍師,只怕也不會讓將軍滿意!”
上官清微笑着點頭道:“大王說的極是,我從小渴望和平,根本不是領兵打仗的料,若大將軍日後有什麼地方需要我上官清,我一定義不容辭!”
公孫禹看上官清的話句句發自肺腑,也不好意思再生他的氣,朗聲大笑道:“好了,你小子不想和老夫一起領兵打仗,那老夫便隨了你的心意!”
“謝大將軍成全,晚輩感激不盡!”上官清說着對着公孫禹俯首行了一禮。
公孫禹哈哈笑道:“好了,別老整這文縐縐的一套,老夫看着就覺的彆扭!”
上官清笑了笑,不是他不喜歡和公孫禹在一起,也不是他怕在戰場上吃苦,而是他不想看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面,更不想捨棄鳳飛瑤,讓她一個人在後宮中苦苦掙扎,太后與丞相府已是宿怨,鳳飛瑤進宮沒幾日便被她禁足,以後還不知道她會想出什麼更惡毒的法子來折磨鳳飛瑤,若他能在朝廷爲官,日日走進這紫禁城,起碼可以在暗地裡照應鳳飛瑤,不至於讓鳳飛瑤孤立無援,任人宰割。
鄭稷興看公孫禹不再爲上官清不願做軍師之事而生氣傷神,笑着道:“看到大將軍能釋懷,朕很高興,上官清文采出衆,朕就封他爲、、、、、、”
“大王,切慢!”就在鄭稷興欲封上官清爲史部侍郎時,大殿中突然傳來太后的聲音。
鄭稷興和在場之人都不由緊張的回頭,只見太后一臉嚴肅的在青柳攙扶之下,緩步走到了鄭稷興的面前。
鄭稷興和姜承敏急忙起身,齊聲道:“母后萬福!”
坐在席間之人也都紛紛起身,高聲呼喊道:“太后千歲千千歲!”
太后微微一笑道:“免禮!”然後在青柳的攙扶下,慢慢坐到了鄭稷興的身旁。
“母后你怎麼來了?”鄭稷興看太后一臉不悅,壓低聲音問道。
太后冷聲一笑道:“公孫將軍凱旋而歸,舉國歡慶,這麼大的事哀家怎能不來湊湊熱鬧!”
鄭稷興的表情極爲不自然,他沒有將設宴慶功之事告訴太后,就是怕他在嘉獎有功之人時太后會插言,薄了他的面子,可沒想到她老人家還是來了。
“兒臣怕母后爲宴會之事操勞,所以未將此事告知母后,還望母后理解兒臣的一片苦心!”鄭稷興微笑着道。
太后輕輕一笑道:“母后不怨你,反正宴會還未結束,母后來的不算晚!”
“好,兒臣正欲加封此次戰事有功之人,大將軍說上官清是難得的人才,兒臣想讓他成爲史部侍郎,將這次戰事的經過好好整理一番,載入史冊!”鄭稷興低聲道。
太后肅然道:“不妥,史部侍郎可是正三品的官員,他年紀輕輕只怕難以服衆!”太后一直視上官一族爲眼中釘,怎麼可能讓大王將這麼重要的官職封給上官清,再說了若上官清真的做了這史部侍郎,只怕他會憑着手中的筆桿,將她這個太后的所有惡行都載入史冊,讓她遺臭萬年!
鄭稷興知道太后不會讓上官清在朝廷身居要職,可目前朝中大部分權利還被攝政王和太后控制,他若不聽太后的勸阻,執意讓上官清做了史部侍郎,只怕太后一不高興又會架空他。這麼一想,鄭稷興低聲道:“那依母后的意思呢?”
“賢妃去世後她的兒子一直由哀家撫養,現在也已六七歲,他是大王的親弟弟,大王應該替他尋個好先生,好好教導他成人,而上官清文采出衆,正是合適人選!”太后道。
沒等鄭稷興點頭答應太后的提議,站在太后和鄭稷興面前的上官清已將他們兩人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高興的道:“太后看中晚輩,實屬我上官清的榮幸,晚輩願意做小王爺的先生!”
鄭稷興和公孫禹聽到上官清的話大跌眼鏡,他是瘋了嗎,給個正二品的軍師不做,卻要到後宮裡教一個小娃娃讀書!上官炎更不明白兒子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後宮自古是非多,這一點兒子肯定是知道的,可他爲何要順了太后的心意呢?
太后看上官清答應了她的提議,高興的大聲笑道:“上官清,哀家沒有看錯人,日後哀家就把小王爺託付給你了!”
“謝太后信任,上官清一定會悉心教導小王爺成人!”上官清認真的道。
鄭稷興看太后執意要讓上官清去後宮做小王爺的先生,而上官清又樂意接受,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笑着舉杯讓大家繼續喝酒,然後將那些立功的人個個加封,好的是太后竟然再沒有出言阻攔,鄭稷興和在場之人都明白,太后就是在和丞相作對,可就算事情赤裸裸的擺在衆人面前,誰也不敢說半句反對的話。
太后看到上官炎和公孫禹一聲不吭的喝悶酒,樂的眉開眼笑,端起一酒杯,與鄭稷興和姜承敏碰杯暢飲,幾杯酒下肚,她滿面通紅的望着不遠處的上官炎,暗自笑道:只要我姜蘭磬還在這朝堂上,便不會給你上官家任何出頭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