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文墨說完,浮生於是站起來看棋局,只見他眯着眼,,神情開始變得嚴肅,原來那棋局上面白子剛好拼湊出一個“殺”字,剛纔文墨動的那枚棋子只是這殺字上最後一點,浮生的臉瞬間煞白,嘴裡嘟囔着:“這難道是天意。”浮冰冷笑一聲,轉身就離開了,文墨也跟着浮冰離開,琴兒緊隨其後,留下浮生一人,陷入了沉思。
文墨隨浮冰來至水晶宮,一路上,浮冰都不說話,到了水晶宮以後,文墨才問浮冰:“冰冰,剛纔這棋局卻是爲何?”
“你不是都看出來了嗎?還問。”
“是,我知道你已有殺他之心,可我想知道這是爲何?”
“我並未有殺他之心,如今浮生羽翼漸豐,我只是警告而已。”
“怎麼?浮生欲取你而代之?”
“哎,真是枉費我白疼他一番,他竟如此急功近利。”
文墨正準備要接着問時,這時有一個男子來了,只見他滿面紅光,穿着軍衣,精神抖擻,男子走近浮冰面前,單膝跪地:“末將參見冰主!”聲音鏗鏘有力。
冰主半蹲下,單手攙扶將軍:“蕭將軍快請起!”
“是!”將軍站了起來,接着說道:“不知冰主今天找末將前來有何吩咐?”
“蕭將軍,想當年北國一戰,你我曾生死與共,這北國之中,本尊也就只能信得過你了。”
“是,當年北國一戰,冰主誓死捍衛北國,末將記憶猶新,也就是從那時起,不過冰主在哪兒,末將都誓死相隨!”
“那好,今天我要你去做一件事。十五年前,我因一時心慈,救下一位小男孩,撫養其長大,教他司馬兵法,本尊一直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看待,如今,他卻狼子野心,欲發動北國內亂,我今天命你誅之。”
“冰主所說的可是浮生浮將軍?”
“嗯。”冰主說着把兵符遞給蕭將軍:“這是本尊的兵符,有此兵符在手,城中各處源兵源馬任由你調遣,我命你兵分兩路,一路在路上阻擊華陽道過來的源兵,一路直襲浮冰大營。”
“華陽道怎麼會有源兵?”
“哼,這麼多年來,浮生早已集齊了各處民兵,日夜訓練,只等待時機,華陽道直通我水晶宮,今晚必經過那裡。”
“末將遵命!”
“去吧。”
冰主吩咐完蕭煙後,眼睛望着蕭煙離去的方向,長嘆一口氣,沉思良久。
文墨見着有些心疼,雖然她是高高在上的冰主,可在文墨心裡,他只是一個小女孩,一個需要關懷的小女孩。
文墨輕輕地走到浮冰身邊,將浮冰眼前的一縷髮絲輕輕撂到一邊,心疼地說道:“冰冰,別站太久了。”
浮冰並不說話,眼神依舊是那麼冷酷無情。
“冰主,今晚那個浮生是要造反嗎?”
面對琴兒的提問,浮冰卻不回答。
文墨在一旁,接話道:“雖然冰冰已佈置妥當,但是既然這個浮生有本事發起內亂的話,我猜想他沒這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
”浮冰轉身好奇的看着文墨問道。
“冰冰,你想啊,這浮生,單憑他收集的那些民兵,恐怕不足以與你抗衡。還有,他既然有這個膽量,自然有把握,你剛纔佈置的安排,他也許早已猜到。”
“這麼些年,我對他一直疏忽,對他無半分了解。”
“你對他無半分了解,可他對你卻是瞭如指掌。冰冰,你仔細回想一下,浮生最怕你什麼?”
浮冰聽完文墨的話,開始慢慢走來走去,突然她想到:“他最怕這水晶宮。”
“怎麼說?”
“我這水晶宮雖然是我的宮殿,但是卻堅固無比,機關重重,冰針無數,就算他浮生攻破這北國之城,他也無計可施,水晶宮會釋放數以萬計的冰針將反動者射殺。”
“這水晶宮竟如此厲害!”琴兒在一旁驚訝道。
“這就對了,琴兒,你還記得我們剛纔爬的梵淨山嗎?”
“記得啊,你之前說那裡是一個冰窖。”
“這個冰窖太蹊蹺,而且正位於這水晶宮之上。”
“墨公子的意思是?”琴兒也開始有些懷疑起來。
文墨努力的在聯想,這梵淨山位於水晶宮之上,文墨又回想起之前浮生的表情,還有他爲何那麼關注有人去了梵淨山?文墨心裡感覺這裡不簡單,又回憶起浮冰曾說她是在一個冰窟裡救下的浮生。
於是文墨轉身問浮冰:“你還記得你當年是在哪裡救下的浮生嗎?”
“我記得啊,就在這梵淨山。”
“不好,快,咱們趕緊去梵淨山。”
文墨說完,拉着琴兒和浮冰一同來到剛纔打開冰路的地方,琴兒和浮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得聽從文墨來了,只是這裡又被冰雪覆蓋了,纔沒多大功夫,琴兒輕車熟路,把路上的冰雪劈開,呈現在三人面前的依舊是那一排排的冰門,浮冰看着冷冷地說道:“我當以爲你們說的是什麼呢?不就是一個天然的冰窖嗎?”
“冰冰,難道你不好奇嗎?”
“怎麼?”
“冰冰,你能打開這些冰門嗎?”
“這個簡單。”浮冰說完,張口就突出一團烈火,冰門瞬間融化。
文墨看得目瞪口呆,琴兒更是拍手叫好:“冰主好厲害的功夫啊。”
浮冰哼了一聲不說話,只見文墨便從冰門往裡走,浮冰和琴兒也跟了上去,沒走幾步,呈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個龐大的源兵庫,只是這些源兵被鐵索捆住,面目猙獰,雙眼緊閉,手舞足蹈。
浮冰驚得臉色慘白:“這這這,他們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兒,成志將軍、迷城將軍。”浮冰說着就要上前去救他們。
文墨趕緊死死抱住浮冰:“冰冰,不要,他們已經死了。”
浮冰掙扎着要往前,琴兒也趕緊攔住,用力地搖晃浮冰的身子:“冰主,你冷靜一點,這是假的,這些源兵源將已經死了。”
浮冰聽二位極力勸阻,漸漸緩過神來,站穩後,呆呆地不再說話。
文墨仔細地觀察着這些十分詭
異的源兵,他們那奇怪的動作,還有那猙獰的面孔,文墨陷入了沉思。
“墨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冰冰,這些是不是都是當年北國戰死的兄弟?”
“嗯。當年北國之戰,這些陣亡的源兵,隨着北國冰封,一夜之間不見蹤跡,我們都以爲是隨着大地被冰雪埋葬了。沒想到全在這裡。”
文墨走向前去,發現地上有些血色的液體,文墨用食指勾了一些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這血色液體氣味刺鼻,文墨輕輕聞之便出現輕微嘔吐之狀,文墨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麼,轉而跟浮冰說道:“這些源兵源將,其實早已死亡,只是有人利用他們的屍體和還沒失散的亡魂,長期用血滴子餵養他們,這些已故的源兵源將長期吸食血滴子之後,沒有思想,見人就吸血,如果,他們一旦被放出來的話,後果無法想象。”
“這是何人所爲?目的又是什麼?”
“目的就是要摧毀源人,一統北國。”
“是浮生?”
“對對對,就是他,難道我之前跟書呆子來到這,他比誰都緊張。”琴兒在你一旁聽文墨和浮冰對話,順着思路,突然想到了浮生。
“恩。”文墨朝浮冰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知道是本王又如何?”突然一個人影快速地飛過來,一看,便是浮生。
文墨和琴兒往後退了一步,浮冰冷冷地走向前去:“果然是你!”
“哈哈哈哈,我的好姐姐,你看,這些源兵源將多可愛呀。”浮生說話陰陽怪氣,手持蘭花指,輕輕地摸着自己的長髮。
“你真噁心!”琴兒在一旁實在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浮冰,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浮生說話面目猙獰。
“哼,你以爲你弄這些認不認鬼不鬼的東西就能困住我困住北國嗎?”
“哈哈哈哈,不信你試試。”浮生說完,從袖口處掏出一小瓶紅色的液體,文墨瞪大了眼睛,是血滴子。
“你且看。”只見浮生把瓶蓋輕輕擰開,絲絲血腥惡臭的氣味傳出,那些源兵便露出鋒利的牙齒,如狼哭鬼嚎,爭先往血滴子方向掙扎。
琴兒嚇得退後了一下,浮冰一驚:“你到底想做什麼?”
“哈哈哈哈,不做什麼?只要你乖乖將北國之位傳給我,或許我可以不屠城,讓這些源兵永遠守在這裡,不再放出來。”
“你休息!“
“是嗎?哈哈哈哈”浮生說完,手一揮,其中一個源兵的鎖鏈斷裂,浮生嘴裡唸了一些什麼咒語,那個掙脫的源兵便往外飛去,不一會兒,抓住附近的一個源民,撕咬,喝血,文墨看着嘔吐不止,浮冰雙手緊握,咬牙切齒。
“怎麼樣?哈哈哈哈”
“你這個畜生!”
“我知道你今晚要在華陽道阻擊我的民兵,我限你兩個時辰之內,把蕭煙叫回來,另外考不考慮讓位的事情,給你三天的時間。哈哈哈哈”浮生說完,揚長而去。
浮冰望着眼前這個冰窖,這個血腥噁心的冰窖,沉思良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