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無計可施的童小槐只好把電話打到秦明。
“明叔,麻煩你幫我查查炎博的登機記錄。”
聲音聽起來還十分清醒的秦明似是被驚到了,“小槐,三公子出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他八點多給我發來信息,說他到家了。平時他零時左右肯定會給我打電話,但今天沒有,我發信息過去,沒回。後來我耐不住,直接拔了他的電話,卻提示已關機,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童小槐一口氣把心裡的不安說了出來,說完,長長吐了一口氣。
“這樣嗎?可能是家裡有什麼事耽擱了一下而已,你自己嚇自己,我現在讓人查查他的記錄,轉頭告訴你。”
十多分鐘後,秦明的電話回了過來。
“小槐,三公子正常登機,京城機場裡的監控,也拍到他在航班到達後二十分鐘也就是差不多八點的時候走出機場大廳,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接他,應該是他家的司機之類的。”
秦明調查來的結果,雖不能讓童小槐徹底放心,但起碼,她能確定他是平安回到了京城。
這一晚,童小槐整晚抱着手機輾轉反側,直到天亮,她都沒合過眼。
期間,她每隔二三十分鐘就拔一次炎博的電話,然而,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她蔫兮兮地起了牀,萬分慶幸老爸老媽都不在家,不然,看見她這鬼樣子,不被嚇死纔怪。
“小槐,你怎麼了?病了?”
袁叔被她憔悴的模樣嚇得不輕,伸手捂捂她和額頭。
“袁叔,我沒事,失眠而已。”
袁叔心疼地看着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小槐,你再拼,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袁叔並不知道,她並不是因爲工作的事而失眠,而是,因爲炎博。
早餐擺了一桌,但童小槐卻基本沒動過筷,只喝了一杯牛奶,便懨兮兮地放下了碗。
“吃飽了?”袁叔擔憂地看着她。
“嗯……”
童小槐回到房間,又一次拔通了平時一拔就會被接通但從昨晚到現在拔了無數次卻依然關機的號碼,她僥倖地希望,炎博只是照顧炎媽,所以,沒時間給沒電的手機充電。
當然,這個理由其實牽強得很,炎博不是這麼沒擔待的人。
看看時間,已經七點,這時打擾別人,大概也不會被罵得太厲害。
童小槐先是拔通了陶佳的電話,如她所料,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沒急事我就宰了你!”
話筒裡傳來陶佳怨氣沖天的嗓音,顯然,是被鍥而不捨的電話生生吵醒了。
“佳佳,是我,小槐,抱歉,一大早吵醒你,我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炎博回京城了,你能找得到他嗎?”
童小槐也顧不上禮不禮貌了,直接把來意道明。
那邊傳來瑟瑟沙沙的聲音,好一會,她才聽到陶佳變得溫和了不少的嗓音,“炎博回來了?我不太清楚啊,你找不到他?”
“是的,他發給我最後一條信息是昨晚八點多,之後就沒了音訊,發信息不回,打電話提示關機,你有沒有其他辦法找到他?”
童小槐心裡生了一線希望,之前聽陶佳提過,陶家離炎家並不遠。
“可惜啊,我現在在外地呢,不過,我可以打電話去他家問問,或者,我把他家的電話給你,你打過去問?”
陶佳並不知道炎博帶童小槐回家京城那次,雙方鬧僵了,只當是炎博一時忘了把家裡的電話告訴童小槐。
“麻煩你幫我打去問問吧……我等你電話。”
童小槐苦澀地說完,掛了電話,拿了行李箱出來匆匆收拾了一堆行李。
她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炎博或炎媽真的出什麼事了,她就直接飛京城一趟。
行李收拾了一半,陶佳的電話打了回來。
“小槐,炎博昨晚回到家,但十點多的時候,他載着晴姨去了醫院,聽崔伯說,是晴姨病情加重了。”
童小槐向陶佳道了謝,迅速把行李收拾好,急匆匆拖着行李就出了門。
“小槐,你這是?”袁叔一見她這陣勢,小跑着過來攔住她。
“袁叔,炎博媽媽病了,我過去看看,家裡的事你多擔待一下,其他的,我會拜託明叔的。”
車子緩緩駛離童家大門,童小槐在電話裡先讓秦明幫她訂了最快的飛往京城的機票,又把手頭的工作交待了一下,便心急如焚地催促楊哥開快一些。
她搭乘的航班準點十二點到達京城國際機場,一開機,便收到陶佳的信息。
陶佳把炎媽住院的地址和大致病情發了過來,童小槐沒及多想,直接坐招了計程車,直奔信息裡所指醫院。
計程車在醫院門口停下,童小槐一下車就要往醫院裡面趕,陪着她一起過來的楊哥拖着行李一把扯着她,“大小姐,去探病的話,可能需要買點禮品?”
雖然,童小槐沒把詳細的事情告訴楊哥,但楊哥從她說電話的內容推斷出了個大概。
童小槐一晚沒睡,在飛機上也擔心了一路,這時臉色並不是太好看。
腦子亦有些轉不過彎,經楊哥一提醒,纔想起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在楊哥陪同下,她在醫院旁邊的超市買了些營養品和果籃還有鮮花,兩手滿滿地進了醫院。
炎媽不是普通人,所以,住在特別加護區。
童小槐按陶佳的吩咐,說她自己是陶家的小姐,護士仔細瞧了她幾眼,即便她長相甜美,不像是壞人,而陶家少爺小姐,確實也在病人家屬列明的名單裡,護士小姐還是十分謹慎地拔了個電話。
她對着話筒輕聲問了幾句,然後捂着話筒問童小槐,“請問你是那位陶小姐?”
“陶佳!”這些,都是陶佳在信息裡詳細交待的。
對於童小槐來說,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因爲,她媽住院的時候,也曾如此小心地對待訪客。
護士小心地核對了信息,這才把童小槐放進去,但楊哥,她無論如何不許他進去。
楊哥皺着眉想說什麼,童小槐卻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楊哥,你在外面等等我,沒事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