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什麼也不求了,到現在才發現生命中最生要的東西可惜已經晚了,你能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好的。”
渡邊神月釋然一笑:“爸,以後我們都好好的過日子吧。我會孝敬您。”
渡邊戰野眼眶泛紅,不敢相信的強着嘴,半晌沒有發出聲音,良久,他用着沙啞的嗓音說:“沒想到,我從前千百般求的東西,如今竟然可以這麼容易得到。竟是……這麼容易。”
就算得到了無盡的權勢又能如何?如果一個親人也不在身邊的話,就算得到全天下,也沒有任何意義。
希臘雅典。
唉!他究竟該怎麼辦呢?
一記長嘆之後,跟着又是一記長嘆。
嘆得身旁的人沒好氣的直翻着白眼兒,終於在又是一記長嘆之後,厲少皇忍不住的開口道:“我說你有腿有手一大好青年幹啥這樣長吁短嘆的?”
“你不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林越繼續託着尖細的下頷,又是一記長嘆。
“我怎不懂?你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要跟別人結婚了,你這樣長吁短嘆的又有什用?活像是遇着了啥不能解決的大事兒一樣。”
厲少皇就是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明明見不着人的時候,朝思暮想,可聽到他的婚迅,他又沒有勇氣再回去面對陸凱醇,怕自己一個沒控制好實行搶婚。
以前他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覺悟,他要娶誰他都含笑着祝福,結果他又在這兒長吁短嘆的,活像受了啥天大的委屈似的。
要他來說啊,真的該長吁短嘆的是那陸凱醇,誰教他要惹上了這個無法無天的林越,也算他倒楣了。
“就是大事啊!”沒好氣的瞪了厲少皇一眼,瞧他那一臉不耐煩的模樣,林越更是心火竄上。
這個冷心冷情的男人!哪能懂得他在想些什麼呢?哼!
尤其像是厲少皇這種成天被一羣男男女女供着、奉着的男人更是不懂。
他以爲一個人活着要的是什麼?是一個有感情的婚姻,是建立在愛上的,而不是什麼都無法實現,給不了承諾,更不受法律保護的一段感情!
“說來聽聽。”厲少皇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九年前,遇上陸凱醇無端端的和這男人成了哥兒們,所以儘管耳朵已經很痛了,他還是得撐着。
“雖然我林越是有對不起陸凱醇的地方,但我好歹也是他哥兒們,他怎麼能說娶就娶,一點也不考慮我的感受?”林越是不說不氣,愈說就愈氣。
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佈滿了風雨欲來的怒火,只要一想到陸凱醇會娶別的女人爲妻,他的心裡頭就又氣又酸。
“然後呢?”這些他都聽過了,沒啥新鮮的!
“什麼然後?”突然被他這麼一問,他倒是傻了,微張着薄脣反問着。
“重點!重點就是他不愛你,不是嗎?要是他愛你,以你對他那日積月累的情感,只怕他要你爲他死,你都會願意吧!”厲少皇瀟灑地輕搖着畫滿山水的扇兒,一針見血的說道。
“我……誰說的?”那種
被輕易看穿的難堪,讓林越想也沒想的便立刻反駁,可問題是她瞞得過別人,卻也瞞不過宛若知己的厲少皇。
“還用得着旁人說嗎?你自己想想,我本來也沒想管你的閒事,不過我即然救了你的命,花了這麼多心血給你換器官,變相的說你也是我的了。”
“喂,說就說,幹麼扯到咱們之間去,我什麼時候又成了你的所有物了?”難得的,他俊美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赧然。
這個厲少皇真的不是在存心挑起他的怒火嗎?
“是啊,既說是知己,我對你的瞭解還不夠嗎?這些年來我瞧着你沒一天忘過那男人,所以爲何不大大方方的順勢而爲呢?”
看來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不能碰到感情這檔子事呢!
瞧瞧他平時狡滑得跟小狐狸似的,一碰上了心愛的男人,那腦袋就完全成了漿糊,沒半點兒能使的。
呿!
“什麼意思?”林越還是不懂,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瞧着他。
這樣還不懂?厲少皇最後一絲的耐性耗盡,一股子脾氣就上來了,他一字重過一字的說道:“意思就是,憑你那顆精明的腦袋,把他從他的未婚妻那裡擒過來。”
“可是……”他一個大男人跑去跟女人搶男人,這特麼有失身份、傷風敗俗,敗傷門風吧?
可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愛上一個男人,愛上了陸凱醇,早就沒有資格說傷風敗俗,說敗壞門風了。
“你怕這些也可以,除非你能對他絕情斷愛,否則你就給我安安份份的留在雅典,一輩子陪着我也行。”他半真半假的威脅道,不過心底倒真是認爲他該去賭一把,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人只有盡力愛過一次,人生才完整。
“可是我不告而別,估計他現在恨我恨得要死!”
“愛恨本來不過就是一線之間,這麼計較做啥?”他閒適萬分的說道。“他若恨你,你不會想辦法把恨轉爲愛嗎?”
啊!她被他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弄得傻了眼。
有這麼解釋的嗎?
就算愛恨或許真是一線之間,但有這麼輕易就可以兜兜轉轉,轉恨爲愛的嗎?
林越真的胡塗了,可不知怎地,厲少皇的一番話的確在她的心裡引起不小的漩渦。
讓恨他的他變成愛他的他,好像也是個挺不錯的法子。
於是,林越當天便收拾了東西,在厲少皇的鼓勵下,回到了洛城。
洛城似乎在這五年的時間裡變化很大,都快有些不認識了。但是飛龍娛樂所在地,他還是很容易的便找到了。
他現在沒有員工卡,公司進不去,在外頭守了好久。終於看到一送快遞的大叔汗流夾背的從這邊走了過來。
林越想了想,走上前,拿出了演員的天賦,有模有樣的說道:“快遞怎麼這麼慢才送來?陸總都要發火了,裡面有個很重要的文件!”
“呃……你是?”
“我是陸總的新助手,把快遞都給我吧,快點。再晚一點,你我都要遭殃了。”
“哦哦,好的。真是對不起啊小哥,路
上實在太堵了,晚了點。”說着快遞員將包裹都遞到了林越的手中。
藉由送快遞的藉口,他成功混進了飛龍娛樂公司。
望着那道緊闔的門,再聽聞裡頭傳來的低語笑聲,他這會兒什麼理智全沒了。
他大腳一提,猛力一踹,那扇看起來厚實的門就這麼壽終正寢宣佈報廢了。
“駭!”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給嚇了一跳,陸凱醇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一陣旋風般的身影給攔在了身後。
他擡頭,竟是怒氣衝衝的林越,心跳異常的快速,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林越被他瞪得頭皮發麻,渾身起了疙瘩,可偏偏他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忍不住將目光望至眼前這女人身上,便見她也是一臉驚駭的表情,一雙腿兒還直往外移去。
呵,這個女人也不咋地嘛!林越的心中咕噥着,可還來不及發難,耳邊就響起了陸凱醇既沉且穩還夾雜着怒氣的聲音。
“林越!你……”
“這個男人是我的!”他對着眼前這女人說道。
“我知道。”李紫宛毫無異議的頷首。
縱橫草叢多年,李紫宛早就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千萬別和醋意橫生的男人起衝突。
那下場絕對會很慘很慘!
“所以你在這兒……”即使李紫宛已經示弱,但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確認。
即使這樣的作爲和他本人的性格一點也不符合,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可不想還沒跟他真正表達愛意就戴綠帽子。
“我和凱醇是……呃。”只差沒有舉起雙手投降,從林越的眸中,李紫宛瞧見了銳利的光芒。
若純粹以欣賞的角度來說,這兩個男人倒還是很相配的,現在不正流行男男戀嗎?
那陸凱醇也喜歡這個林越嗎?她倒是挺懷疑的。
“我和紫宛沒什麼,只是在商量未來結婚的事宜。”陸凱醇淡漠着臉,說沒什麼,卻又說跟這個女人商量結婚!耍他呢?
喔!林越不悅的挑起了濃眉:“那……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沒立場說話。”他將眸光掃到林越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睨着他,淡淡的說道:“你一走就走了五年,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你憑什麼不同意?”
“我……”原來他竟然也在找他!
他還來不及說話,李紫宛就急插話道:“有資格,當然有資格!其實我跟陸總他……”
“李紫宛,你閉嘴!”陸凱醇氣急敗壞的喝止他的多嘴。
“我爲啥要閉嘴?”反手指了指自己,她還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
他纔不閉嘴,做爲了一個高尚偉大的腐妹子,她要盡最大的努力成全眼前這雙小情人!
“因爲你再不閉嘴,你絕對會死得很慘。”陸凱醇咬着牙威脅。
但那威脅顯然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只見李紫宛皮皮的一笑。“我不怕。”
“你……”他真是被他氣死了,明知道他還在氣林越,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居然還這般攪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