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姐!初姐!”
安若初擡起頭, 疑惑地看向門口鬼鬼祟祟的黃蓉。只見黃蓉招手讓她出去。她看了一眼正看書看得入神的黃藥師,見他眼也不擡一下,於是放下自己手中的針線, 徑自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來到門外, 她問道:“蓉兒, 你找我何事?”
黃蓉看了眼房內的黃藥師, 覺得此地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於是拉着安若初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坐下,才羞怯地開口說道:“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冰雪聰明的黃蓉也有要請教她的時候?這可奇了。安若初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不用跟我客氣的語氣說道:“你儘管問!初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見黃蓉欲言又止, 安若初也不催她,靜待她開口。過了一會兒, 黃蓉像下定決心, 咬着脣道:“初姐, 你教我新婚之夜該怎麼做吧!”
安若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新、新婚之夜?”
黃蓉雙手托腮, 一副煩惱的樣子,“你也知道我娘死得早,沒有人教我這種事。靖哥哥那麼傻,估計他也不會。我想來想去,還是我主動一點好了, 可是我總不能去問爹爹吧?初姐, 只有你能幫我了。”
其實安若初到現在還很難接受自己竟然當了黃蓉的後媽這個事實, 糾結了片刻, 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擔當起這個責任, 於是拍拍她的肩膀,一副經驗老到的樣子說道:“沒問題, 包在我身上!”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不像爹爹,老是罰這罰那的,一點都不疼我。”
安若初不贊同地搖搖頭,點點她的小腦袋瓜子說道:“你別冤枉你爹爹,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疼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黃蓉吐吐舌頭,拉過她的手撒嬌道:“爹爹再疼我也及不上他疼你的萬分之一,我都要吃醋了。”
安若初臉一下子鼓了起來,“胡說!他哪裡疼我了?整天不準這不準那的,真是氣死我了。”
這下換黃蓉安慰道:“你不要怪爹爹,他也是爲你好,你看你這陣子身子不是好多了嘛,爹爹管你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說到這裡,兩個人突然停下來,噗斥一聲相視而笑。
好吧,其實兩個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黃藥師也不容易。
笑了一陣子,黃蓉想起她來找安若初的目的,復又問道:“初姐,你還沒告訴我洞房花燭夜要做些什麼呢。”
“對喔,差點跑題了。”安若初敲敲自己的腦袋,腦中不自覺地浮現起自己新婚之夜的情景,臉不禁紅了一大片。“呃,就是……就是躺下來,然後脫光身上的衣服,接着、接着……”
黃蓉聽得一頭霧水,不禁插嘴問道:“一定要躺下來再脫衣服嗎?這樣不是很難脫?”
“會、會嗎?”安若初呆了呆,因爲每次都不是她自己脫的,所以她沒考慮過難度問題,不過看黃藥師好像脫得很輕鬆的樣子。隨即她又想到,現在是黃蓉要幫郭靖脫,可能難度比較高,於是說道:“那你脫了再躺下來吧……”
黃蓉臉紅了紅,又問:“一定要全部脫光嗎?那不是很害羞?”想到自己即將跟靖哥哥袒裎相見,黃蓉就羞得想挖個洞埋了自己。
“咳,也不是一定要全部脫完啦……”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情景,安若初臉頓時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黃蓉立刻不恥下問:“那什麼該脫什麼不該脫?”
“這……裙子是一定要脫的,其他的你自己拿主意吧……”安若初突然很想哭,她沒想到這任務是如此艱鉅啊。
黃蓉點頭表示明白,接着問道:“脫光以後呢?”
安若初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答應得這麼爽快,她自己也是大姑娘一個,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不如她直接叫黃藥師去教教郭靖好了,省得她們兩個大姑娘在這兒解釋到腦充血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絞了絞衣角,經過一番掙扎後,安若初索性上前貼在黃蓉耳朵旁,將整個過程大致地講了一遍,只見黃蓉聽得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轉成深紅色。
過了一會兒,黃蓉才訥訥地問道:“聽說女孩子第一次那個都會痛,真的嗎?”
“應該吧……”安若初抓了抓頭髮,其實她也不敢肯定,因爲馮蘅的身子早就不是處子,所以她也不知道普通女孩子第一次是什麼感覺。雖然如此,每次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一點不適,幸好黃藥師很體貼,沒有弄痛她就是。
等黃蓉終於放過安若初的時候,兩個人懷着不同的心思各自回房。黃蓉是爲着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害羞不已,安若初則是爲自己的笨拙感到丟臉不已。
回到房中,看見黃藥師已經沒在看書,拿着她做到一半的手工活在看,安若初一急,趕緊跑過去搶下來,說:“不許看!”
“什麼東西這般神秘?”
“不告訴你!總之沒有做完之前不許看!”說着把那件做到一半的胸衣塞進旁邊一個大布袋裡。
知道她又在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黃藥師沒有追問,拉着她走到桌旁坐下,遞了杯茶給她,閒聊道:“蓉兒找你何事?”
“沒什麼特別的事。”安若初心虛地答道。
她跟黃蓉那點心事如何瞞得過黃藥師的眼睛?見她臉上泛着異常的紅暈,黃藥師勾脣笑了笑,手一伸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輕聲道:“初兒,你的臉好紅。”
“天氣熱,呵呵。”
“是嗎?”黃藥師撫上她的腰帶,“不如脫掉一件?”
“脫……脫?”安若初瞪大眼,現在可是二月寒天啊,脫掉了話準感冒,於是趕緊搖搖頭,“不不不,不用了,我耐熱!”
“熱壞了就不好了,還是脫一件吧。”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開她外袍的腰帶,看她手忙腳亂地扯着散開的衣服,黃藥師心情異常地好。每次看到她因害羞而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就特別心動。
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欺負自己,安若初欲哭無淚。
“初兒,你想不想我?”黃藥師親着她的臉頰問道。
“我沒事想你幹嘛……等、等一下,別再扯了,可惡,全部都散開了啦!你知不知道要穿很久?不管,你全部幫我穿回去!”吼!
黃藥師輕笑,“好,等一會兒我再幫你穿回去,現在,先不要講話……”說完不讓她抗議,吻上她的脣,大手也伸入層層疊疊的衣物內撫摸着她細膩的皮膚。
“唔……走開,你昨天明明才……我不要了啦!”她捶打着他,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間化身禽獸,依他平時的習慣,是不會連着兩天碰她的。
然而她的動作對他來講無疑是螳臂擋車,一點作用也沒有。
黃藥師好心提醒道:“初兒,省點力氣吧,免得像上次一樣做到一半又暈過去,叫爲夫好生爲難。”
安若初現在就想暈過去了!掙紮了一會兒,感覺有點累,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由他去了
黃藥師眼中閃過憐惜,身子還這麼弱,他怎麼捨得折騰她?平常他都有在剋制,次數也儘量不要太頻繁。像這次,他也就只是想逗一逗她,所以在緊要關頭時,硬是忍了下來,一件一件地重新幫她穿回衣服。
安若初還暈陶陶的,直到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歸位了,才傻傻地看着他的臉,不解地問道:“你不要了嗎?”
“嗯,不要了。”
安若初沉默了半晌,然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問出心底的疑惑:“是因爲顧慮我的身體嗎?”
黃藥師邊用手指梳着她的頭髮邊說道:“依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住的。”
安若初略帶歉意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不想我忍得辛苦的話,你就得乖乖養好身體,三餐定時、不要挑食、乖乖喝藥、不準晚睡……”
黃藥師每說一樣,安若初的臉就包子了一次,他說的她全部都沒做到。仗着他對她的寵愛,不是耍賴就是撒嬌,讓他既生氣又無奈。
如今想來,自己似乎太自私了點,安若初暗自懺悔了一下,忍痛說道:“好吧,從今天開始,我會改過自新的!”
黃藥師讚賞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很好,別忘記你說過的話。”
安若初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辛苦你了。”
黃藥師苦笑,這就叫做自作自受吧?
也罷,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定要將她欠下的債全部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