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悲催的發現,已經年近三十的他見到蕭楚寒,還是會如同十年前的懷春少女一般,情難自制!
於是腦子裡受了十年委屈的聲音開始復甦,委屈巴巴道:“我就說吧,他不是那麼絕情的人,他不會忘記我的,他一直在找我!”
但另一個更強大陰冷的聲音立馬懟回去:“沒有忘記又怎樣?他在找你又怎樣?又沒有說明他會諒解你是殺人犯的女兒!楊田心,別忘了你爸爸還在監獄裡蹲着呢!”
委屈的“楊田心”不屈不撓道:“我不信十年前那條短信是他發的,即使是也不過是他說的氣話,蕭楚寒纔不是那樣的人,你認識他這麼多年難道不清楚嗎?不,你的確不清楚,因爲你是張揚!”
陰冷的“張揚”嘲笑:“你自欺欺人了十年了,還不夠嗎?在你家破人亡之際、在你抱着最後的希望之時,他說那樣的氣話合適嗎?即使是假的,但你已經被冠上殺人犯女兒的稱呼,還想對他有什麼奢望嗎?你還配嗎?”
“哈——”張揚痛苦的捂着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逼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
次日清晨,蕭楚寒被一句含糊的聲音吵醒,那個聲音呢喃着:“蕭楚寒,救救我!”
他瞬地睜開了眼睛,但眼前只是空蕩的醫院走廊。
肩膀上有異樣的蠕動,他側頭看到一個彎彎扭扭的戴着酒店帽子的腦袋正枕在他的肩上,於是眉頭一皺,不耐的將他推開。
還沉浸在噩夢裡的張揚雙手條件反射的擒拿過來,被蕭楚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
張揚剛剛睡醒的雙眼,受驚又警惕的瞪着蕭楚寒。
蕭楚寒無語的看着他。
看清了蕭楚寒的模樣後,張揚手上的力氣頃刻就卸了,他眨了眨眼,看到剛剛還求救的對象居然就在眼前,一時間以爲自己還在夢中:“蕭……”
“你怎麼還在這?”蕭楚寒放開他,眼睛卻是盯着張揚的眉眼看,不知爲何會有種並不反感的熟悉感。
張揚一個機靈徹底清醒過來,首先是摸了下臉上還在的口罩,然後將掛在腦邊的帽子整理好說:“經理讓我一直在這守着。”
蕭楚寒只當剛剛聽到的叫聲是在自己的夢裡面,所以也不疑他。
他收回視線才發現身上蓋着自己的西裝外套,於是扔到座椅上站起來說:“回去吧,沒你什麼事!”
說完他整理了下襯衣,走進旁邊的病房。
病房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黑衣人把守着,紛紛衝蕭楚寒點頭叫“老大”。
張揚依舊坐在原地,愣了會擡手摸了下剛剛被蕭楚寒捏過的手腕,好似還帶着蕭楚寒的體溫。
不久來了兩個警察,在裡面詢問了一會出來對蕭楚寒說:“她精神挺好,但是什麼也不肯說,只說昨晚是喝醉了酒,聽到楊田心的事情太過難受才發了酒瘋,還說她和楊田心實則無冤無仇,這無憑無據的,我們也不好抓人立案!”
兩位警察無功而返,讓蕭楚寒的臉色更加陰沉,正在張揚考慮要不要給他再買份早餐回來緩解下心情的時候,他的特助回來了。
鄭志誠對蕭楚寒說:“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九點鐘有個會議,咱們路上說?”
“等會!”蕭楚寒眼裡都是陰翳,掃了眼張揚說:“你在門口守着。”
“???”張揚滿腦子問號,但還是依言起身走到了病房門口,蕭楚寒衝着門口的兩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都進到了病房裡。
張揚這才明白蕭楚寒想要幹什麼,他轉身趴在病房門的玻璃上看,果然一個黑衣人進去後一把將陳芳芳從病牀上拉起來,一手捂嘴,一手將她的雙臂扣在身後,動作行雲流水,陳芳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另一個黑衣人毫不客氣的往她肚子上打了一拳,陳芳芳立馬痛得淚流滿面,想要蜷縮身體自保卻是動彈不得,嘴裡只能痛苦的嗚嗚作響。
“什麼時候你想起來了,我們再好好談!”蕭楚寒聲音冰涼,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待。
張揚想不虧是曾經在一起混過兩年半時間,現在他們處理問題的方式都是如此相似。
吃硬不吃軟的陳芳芳很快再次妥協,不但交代了自己十年前的惡行,還將另外三名同犯也一同交代出來。
這些信息對於張揚來說並沒有什麼價值。
但是對於蕭楚寒來說卻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
他額頭的青筋隱忍的跳動着,感覺有種窒息般的疼痛在體內亂翻,隱忍着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們最終把她怎麼了?”
“我們……我們……”陳芳芳唯唯諾諾的不肯說下去。
蕭楚寒突然暴起,轉眼間就將陳芳芳的脖子捏在了手裡,眼裡是凌厲的殺氣,怒吼道:“把她怎麼了?”
張揚透過玻璃將蕭楚寒暴怒的神態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手緊緊握上門把,心臟也如同被蕭楚寒捏在手裡一般,發緊生疼。
他自然不是擔心陳芳芳的安危,而是擔心蕭楚寒爲了他和陳芳芳這樣的渣滓做出難以挽回的事情。
還好這時鄭志誠站出來勸阻:“楚寒,你先冷靜點,她已經說不了話了!”
蕭楚寒做了幾個深呼吸纔將陳芳芳丟下來,陳芳芳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低泣的呢喃:“對不起,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
“被誰?你口裡的老大嗎?她是誰?你昨天晚上七點鐘的那個電話是不是打給她的?”
終於詢問到正點了,張揚豎起耳朵聽着,想着如果陳芳芳說出那個名字,蕭楚寒會是什麼反應。
但是事與願違,鄭志誠的話音剛落,陳芳芳突然擡眸,目眥俱裂:“老大?什麼老大?哪裡有什麼老大?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她突然又像昨晚一般發起瘋,嘶吼亂叫並劇烈的掙扎,嘴裡謾罵不斷:“你們是誰?哦,你們是楊田心派來的閻王小鬼!哈哈哈!我不怕,別想嚇唬我!”
兩個黑衣人一起纔將她按老實,但是問話是難以進行了。
張揚嘴裡發出煩悶的聲音,就差衝進去再把陳芳芳揍一頓,撬開她的嘴巴了。
蕭楚寒也氣的咬了咬牙,吩咐道:“叫醫生,情況穩定下來後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