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菲瑤纔回到相爺府邸,她的懷裡抱着慕玄燁,儘管外面的風雪很大,懷裡的嬰兒卻沒有絲毫被凍着。
“你的母親,對我有大恩,以後我便是你的親姨娘。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趙菲瑤將臉蛋貼了上去,蹭了蹭這個孩子,溫柔的笑了起來。
小嬰兒感受到了趙菲瑤的溫柔,也跟着哈哈笑起來。
這嬰兒的笑最能感染人,趙菲瑤貼上臉去,溫柔地蹭着,“寶寶,乖。”
“夫人……”肖紅站在趙菲瑤的身後,“小米粥熬好了。”
“把米粥舀出去,只要米油,還有找幾個新生孩子的奶媽,要奶汁多的。”
“是,夫人。”
趙菲瑤將臉蛋再次貼在慕玄燁的臉上,“我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離開了父母。”
夏侯城走過窗口,看着趙菲瑤這麼充滿母愛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被這樣的景色給吸引住了。
“阿城,你在看什麼?”
趙菲瑤隔窗與夏侯城相望。
“你們這樣,很美……”
“你也想要孩子了?”
趙菲瑤笑眯了眼睛,要不要告訴他,她確實有了個孩子?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纔會有。”夏侯城喃喃自語。
“你想要,也許就會有。”
趙菲瑤指了指自己懷裡的慕玄燁,“說不定可以給慕玄燁做媳婦。”
“是嗎?”
夏侯城並不看好,這慕玄燁是東嶽國未來的國君,他的女兒是北晉國的世家小姐,怎麼可能聯姻?
即便是聯姻,也得是蕭史的女兒。
他不看好,不過趙菲瑤非要這麼想,他並不想戳破她的美夢。
“不要忘了,我趙家是優伶世家。這優伶世家的表小姐也是半個東嶽國的人。”
看來趙菲瑤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要你高興就好。”
看着離去的夏侯城,趙菲瑤深深嘆了口氣,若是這天底下沒有戰爭,該多好?
一路馬不停蹄的李瀟玉,剛趕到陸軍營地,強忍着昏厥的衝動,拿着令牌將五千多人的軍人帶走。
她在路上已經發了穿雲箭,叫了玉容軍,此時陸軍營地的軍人正陪同她前往雍州之地。
這一路上,她幾乎很少休息,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馬,也不管是否大雪封山。
她只知道,要儘快,儘快找到慕雲昭。
“齊王妃,前邊就是雍州地界了,我們派幾個人前去打探?”
李瀟玉點點頭,身後的士兵都累了,是要休息一下的。
“好。”她的聲音很沙啞,一個字都能讓她感受到嗓子疼得厲害。
李瀟玉從身邊拿出地圖,看着雍州城,這裡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是青丘冢的地下之地,更是她彌音衛的祭祀之地。
爲什麼會在這裡消失?可是進入了這地下青丘冢?可是冰河如何打開?這冰面上都是冰,如此厚的冰。
腰包裡竄出一個雪白的狐狸頭,這是覺銘。
覺銘撓了撓狐狸頭,四處嗅嗅。
論起嗅覺,李瀟玉的嗅覺不輸給覺銘,她也跟着覺銘四處嗅嗅,這裡有慕雲昭的氣味,而且越來越濃。
莫非慕雲昭就在這附近?
覺銘拿着小爪子在地上寫了一個昭字,嘰嘰咕咕的朝着冰河的方向指去。
青丘冢之下,是見到覺銘的地方,覺銘這是在說慕雲昭真的在冰河之下?
就在李瀟玉發呆的時候,偵探兵回來了。
“回稟齊王妃,這前方發現異常激烈廝殺,彷彿剛進想沒多久,地上的血還沒幹。”
偵探兵將一個頭盔呈了上來,李瀟玉眯起眼睛,這是慕雲昭的親兵護衛隊的頭盔,是她在齊王府見過的鎧甲,除了慕雲昭的護衛隊,沒有人再擁有這些了。
慕雲昭剛剛在這裡打完一仗?
“地上血跡如何?可看出戰況如何?”
“血跡斑斑,看得出來,相當慘烈。”
“相當慘烈?”,李瀟玉握緊拳頭,昭肯定遇到伏擊了。肯定是……
“齊王妃?”
“跟我走。覺銘,帶路。”
小狐狸點了點頭,朝着前方跑去,陸軍營的的人互相看看,只能跟着李瀟玉。
來到那熟悉的冰河旁邊,李瀟玉望着那厚厚的冰層,看着覺銘指着冰河,叫着。
“來人……”
“在。”
“鑿冰。”
“什麼?”
“我劃一條線,鑿冰。”
鑿冰?這齊王妃瘋了嗎?
不過將士們也不敢多問,直接扛着鐵鍬上去鑿冰,鑿冰了一天終於顯露出地下暗樁。
李瀟玉往前走過去,帶着士兵打開地下河牀,朝着地下走去。
此時地下傳來濃郁的血腥氣。
李瀟玉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昭在這裡……一定在這裡。
覺銘尖叫一聲,朝着李瀟玉的懷裡竄了上來,身體發起抖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覺銘這千年的老狐狸竟然發抖?
此時一個長相醜陋的怪物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李瀟玉眯起眼睛,這個怪物她有在山海經看到過,這是饕餮。
士兵們嚇得後退,這是什麼怪物?
李瀟玉眯起眼,看着饕餮,這上古神獸,想要做什麼?
饕餮冷冷的看着李瀟玉,李瀟玉張開嘴巴,念着生澀難懂的上古語言,這是彌音衛和祭祀才知道的語言。
饕餮歪着頭,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沒明白,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慕雲昭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此時的慕雲昭難以形容,他渾身充滿了刀傷,彷彿死過了一次,饕餮伸出大手想要攔住慕雲昭。
慕雲昭搖了搖頭,饕餮詫異的歪着頭,一個轉身,變成一個穿着黃衣的小姑娘,胸前有一個紅布兜兜。
“你是誰?”饕餮看着李瀟玉,“爲什麼我主子能認識你?”
李瀟玉沒有看饕餮,而是滿含淚水的看着慕雲昭,“你爲什麼會躲在這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瀟玉顫着手,保住慕雲昭,滿臉的心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無事。”
慕雲昭搖搖頭,本想着安慰,卻轟隆一聲,地動山搖起來。
這像是……炸藥……莫非有人在炸當初她炸開青丘冢的那個口子?
“少主人,有人炸山……”饕餮嗲嗲的說道,指着覺銘,“覺銘給我變身,裝什麼小狐狸?”
覺銘嘆了口氣,變成了白衣少年,看着饕餮這活寶的性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我終究是遺留在唯方大陸保護少主人的上古怪獸,人類面前變身,你讓少主人該如何自處?”
饕餮卻不管這一些,直接說道:“我湖甄管你呢?”
饕餮原來叫做湖甄嗎?
轟隆……又一聲,湖甄立刻拽住慕雲昭的手,“少主人,快點去中庭,那邊人要過來了。”
“是誰?祭祀當年在地下藏的怪獸,慕雲絕那個混蛋帶來了!”湖甄大聲喊道,“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