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還是離開了他,還是離開了落煞閣,一步一步走在黑暗寂靜的大街上,心裡格外的平靜,仿若什麼都解決了一般,她只告訴了冷剎,她就是現在的林顏。
如今她只需要去面對剩下幾天的賭約和明日給皇帝交差的事,看着四周的黑暗,嘴角上勾,風一應該很快便會找到她吧,這時候她到時候優哉遊哉的漫步在街道上,靜靜的等待。
果然不出一會,周圍颳起一抹疾風,風一忽然降落在她的前面,眼神冷冷的看着她,轉而又消失在她的眼前,隱身在暗處去了。
林冰清癟了癟嘴,冰塊,太冰了,無奈回到皇宮時,她正準備回到她的殿中休息呢,可能是周圍沒有燭火的原因,她一進內閣便直接往牀榻上走去,並沒有注意到牀上絲被是隆起的。
想都未想,便直接仰面躺下:“嗯,怎麼這麼硬啊”林冰清躺在牀榻上,輕吟的念道,她並不知曉之此時絲被下還有一人,而她就壓着皇甫赫連的胸口上,自然感覺到硬朗。
林冰清不明所以,擡起頭便碰上了一雙在黑暗裡卻閃閃發亮的紫眸,如果紫寶石一般璀璨明亮,令人忍不住去窺探它其中的秘密,忍不住的深陷其中。
“連?你怎麼還沒睡嗎?”此時的林冰清纔想起這多日以來,他都是跟自己睡在同一張牀上的,剛纔自己竟然忘記了,好在她反應過快,想從他的身上起來,誰知他的手比她更快,一把將她又拉回,只是這一次林冰清位置調反,躺在了他的旁邊。
“你…”還未等林冰清說完,皇甫赫連便將絲被蓋在她身上,一切做的十分自然,並打斷她的話,低沉的說道:“睡覺吧,過不了多久就要上朝了。”
林冰清的嘴脣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依照他的話,閉上眼睛休息了,既然他都沒有問她什麼,她又何必去給他說呢,不過今晚看他沉靜的反應,倒有點不像他的作風,想着想着便睡過去了,呼吸變得平緩。
這時閉着眼睛的皇甫赫連睜開眼看了一眼她,他知道她最近兩日爲了那個案子而忙碌,所以今晚想她好好睡一覺,也許也是他並不忍心看到她的倦容吧。
第二天早朝上,晉武帝並沒有提起關於災款的事,衆臣心裡疑惑重重,滿腹心思,但都沒有開口,這其中到底又牽連了多少大臣,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所以他們都是靜觀其變,生怕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一場平靜的早朝就這麼過去了,衆臣懷着各種各樣的心思出了金鑾殿,而正當林冰清剛出大殿門時,便被晉武帝身邊的策公公攔住。
“參見林大人,皇上有請。”策公公不男不女的聲音傳入林冰清的耳中。
林冰清點了點頭,跟着他來到上書房,進去便看見晉武帝還未脫的龍袍正坐在一旁喝着茶,見她進來後,便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似乎沒有絲毫的情緒。
但林冰清可以感覺到頭上那一抹視線,不溫不火卻帶着不容忽視的龍威在裡面,但這些她絲毫都不懼怕,不卑不吭的行禮道:“參見皇上。”
“嗯,事情查的如何了。”晉武帝沉吟道,終於將看着她的視線移開,轉向另一邊,可是語氣卻還是容不得去忽視。
“回稟皇上,微臣查到吏部尚書李光司,曾有人深夜拜訪,並且在災款貪污前兩日,有人曾看到在他的府後門往裡面運往了好幾個大箱子,舉止異常,微臣懷疑那幾個大箱子裡裝的應該就是災款,還望皇上定奪。”林冰清清冷的嗓音微微壓低,一字一句慢慢道來,低垂的腦袋掩蓋了眼眸裡的情緒,反正她是交差了,接下來就看皇帝怎麼辦了,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只見晉武帝沉靜半晌,將手中的茶盞叩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臉上不怒而威,沉吟道:“宣劉奇。”
劉奇正是禁衛軍的統領,林冰清靜靜的站在一旁,不多時,只見從殿外進來一個身穿盔甲,滿臉嚴肅,眼眸裡更是堅定忠誠,林冰清擡眼看了一眼他,立馬便在心裡豎起大拇指,這纔是真正的漢子,剛毅,給人一種正派氣息。
“臣叩見皇上。”劉奇恭敬的跪在地上,渾厚的嗓音說道。
“嗯,平身。”晉武帝淡淡的應了一聲。
“朕宣你來,是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晉武帝沉聲的說道,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劉奇並未回答,因爲他知道晉武帝的話並沒有說完,果然微頓之後,只見他又開口說道:“朕命你帶一些人去搜查吏部尚書李光司的府衙,找出貪污的災款。”
“是,臣遵旨。”劉奇應道,便要轉身離開,這時晉武帝對一邊的林冰清說道:“你與他一起去,務必要搜查出結果,否則李尚書那裡,朕只有把你交出去了。”
林冰清眼裡閃過一抹暗光,躬身答道:“是,微臣遵旨。”晉武帝的這番話,真是給她施加壓力啊,幸好她昨晚已經去打探好,就算沒有那些鉅款,就光那些罪證,這次李光司也難逃這一劫。
尚書府
“踏踏踏踏…。”急促的聲音劃破長空,越來越接近尚書府,人們都不禁走到街道旁,看着一羣駕着馬匹從街道穿過,這就是皇家禁衛軍,氣勢恢宏,林冰清則淡然與劉奇並架在前方。
關於這位剛上任的御史大夫,劉奇並沒有多少了解,但看見她一身清雅淡然氣息,與其他的官員並不同,這倒讓他不禁多看了兩眼,沒有那些官員身上的腐朽氣息。這點讓他着實欣賞。
一行人來到尚書府門外,也許是馬匹聲音過於壯大,當他們來到門口時,小廝慌亂的看着他們,不少裡面的下人也聽到這股動靜,都不由得臉上閃過慌亂。
劉奇揮了揮手,剛正不阿的說道:“進去一間一間的給我好好搜查。”
“是”身後的禁衛軍異口同聲的答道,聲音充滿氣勢,迅速進入府中,將所有的丫鬟下人聚集在一起,挨個挨個搜查起來。
“放肆,你們是何人,知道這是哪裡嗎?”一道含着怒氣斥責的聲音在前面響起,林冰清和劉奇走過去,便發現是正房李氏正站在那裡,充滿威嚴的看着正在搜查的禁衛軍,當真不愧是一手管理尚書府的大太太,李光司正牌妻子。
可惜禁衛軍並沒有被她震懾住,仍然面無表情的搜查着每一處房間,見到此,李氏胸口起伏,眼睛彷彿要噴出火般。
當劉奇走到她面前時,李氏才緩過神來,見是禁衛軍統領劉奇,一想便知,定是皇上下達的命令,因爲禁衛軍只聽晉武帝的命令,想到此,她不由得身子顫了顫,皇上爲何要命劉奇來搜查尚書府,難道是老爺做錯了什麼?可是早朝回來的老爺並沒有半分提起啊,李氏不禁在心裡思索着。
“不知劉大人爲何搜查我們尚書府,可是犯了什麼錯?”李氏看着劉奇,疑惑的問道,臉上卻半分慌亂之色都沒有,很是淡定沉靜,果然是當家主母。
劉奇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李尚書在何處。”
“老爺因身體不適,此時正在歇息中,想必劉大人並沒有惡意,就不用叫醒老爺了吧。”李氏面帶微笑,圓潤的說道。
她以爲這樣說,劉奇便會領情嗎?只見他招了招手,立馬兩名禁衛軍恭敬的立在眼前,看都未看李氏一眼,便對他們吩咐道:“去將李尚書帶過來。”
“是”兩名禁衛軍領命,便立刻去照辦了。
看到此次的李氏,臉上不由得僵了僵,眼神定定的看着劉奇,語氣提高的說道:“大人這是何意。”
“本官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任何人等都不得私自逗留在屋中。”劉奇剛正的站在那裡,有板有眼的回答道。
“你…”李氏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見自家老爺被禁衛軍帶了過來,顧不得在與劉奇爭論,趕緊上去扶住李光司。
“老爺,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李氏上前關切的問道。
“無事。”李光司沉着臉色,看着劉奇,心不在焉的回道,眼眸裡快速閃過一抹慌亂,心裡很是緊張,難道皇上知道了這次災款是他貪污了?可是沒道理啊,那地方官已經被他殺死,就連交易的時候也很隱蔽,應該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啊。可是現在的他必須要沉住,不能自亂陣腳,忽然又想到那筆鉅款已經被他移向別處,就連那暗格也不被人所知,他們搜查了也搜不到什麼,就會回去的。
想到這裡的李光司,心裡頓時就有底了,背脊也不由得一挺,彷彿一切都與自己五官,但是他並不知道,他的那點小秘密林冰清已經洞察清楚了。
林冰清眼眸裡閃過一抹波光,看着李光司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暗笑,這時禁衛軍也都搜查完畢走過來回複道:“回稟統領,並未有發現。”
聽到這裡的李光司嘴角帶着一抹笑意,上前看着劉奇說道:“劉大人,你可知道冤枉本官是何罪名。”並連同看着林冰清,眼裡滿是譏諷。
劉奇板着臉色,平聲說道:“本官只是奉命行事。”
“噢,那既然這樣的話,林御史,可要給本官一個交代了。”李光司轉眼望着林冰清,譏誚的說道。心裡想着,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這位新上任的御史大夫剷除掉。
林冰清抿笑道:“李尚書,不必這麼早下結論,本御史既然敢帶人來搜查,那一定是有證據的不是嗎?”
“噢?那本官倒要看看林御史說的證據在哪了。”李光司似胸有成竹的回答道,他以爲她只是應付他,隨便一說而已,心裡對暗格的事情非常有把握,他不信她知道。
林冰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連劉奇也側身看着她,眼裡有着疑問,只見她開口說道:“李尚書莫急,好生待在此處,本御史這就爲你尋找證據,不知劉大人可否同行爲我證明呢。”
“來人,照看好李尚書和他的家眷。”劉奇這麼一說,便是同意了林冰清的意見,李光司見林冰清一副自信的樣子,心裡沒理由的開始慌亂起來,莫非她發現了?不,不,不對,那裡只有他一人知曉,她是不會發現的,但不知爲何,還是涌起一抹恐慌。
禁衛軍圍在他的周圍,李光司只能假裝鎮定的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心裡一直給予自己寬慰。
沒多久,林冰清和劉奇便又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只是這次劉奇的手上卻抱着一個木盒,李光司一眼便看到了,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那,那木盒正是他放於暗格中的,他們怎麼會發現的?
站在那裡的身子從見到木盒開始,便一直在哆嗦,身旁的李氏不明所以,扶住他的身子,關切的問道:“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沒,沒事。”雖是這樣回答,可是身子還是顫抖的厲害,李光司極力的維持着鎮定。
劉奇冷厲的站在他眼前,對着周圍的禁衛軍說道:“將吏部尚書李光司押回皇宮,由皇上定奪,這裡的所有人未經皇上許可,不許外出,左一你帶人看住這裡”
“是”左一是劉奇最有力的幫手,於是一部分的禁衛軍押着李光司往外走去,而李氏則愣愣的看着這一切,等回過神來時,李光司已被押解在去皇宮的路上了。
“不知林御史是何得知那個暗格的。”在回去的路上,劉奇忍不住疑惑的問道她,剛纔她好像知道證據在哪裡一般,一路帶着他去了書房,一進去,她便直往那書櫃旁掛着的字畫走去。
“劉大人,請看這裡。”站在字畫旁,自信淡然的看着他說道。
他不明所以,走到字畫旁,看着這幅字畫,開口說道:“這幅字畫有問題?”
“不錯,劉大人可以一試。”林冰清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說道。
劉奇上前,既然她都這麼一說,想必定是有問題,首先用手敲了敲那副字畫,傳來的竟是空心的聲音,這就說明字畫身後的牆壁與其他的牆壁不同。
看到這裡,劉奇眼神一凌,手腕頓時將掛着的字畫一把揭開,果然不同尋常,從那一刻起,他便從心裡真正算是佩服她了吧,怪不得她那麼有自信。
坐在馬上的林冰清看着聽到他的問題,嘴角上勾,好心情的開口說道:“昨晚我夜探尚書府,所發現的。”
“原來如此。”劉奇聽到她的聲音後,停止剛纔的回憶,回到神來,眼裡有着欣賞,心裡是真的是想交這個朋友了。
有了這個想法後,劉奇又側頭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誠意的說道;“不知林兄可否願意與我做朋友呢。”
“在下也正有此意,劉兄。”林冰清眼裡含着笑意回答道,她可以看出劉奇是一位正直剛毅之人,能與此人相識日後在朝中,也算是有了一位好朋友,定會幫上不少忙。
兩人相視一笑,舉手握拳互相碰撞,這算是結交下了。與林冰清預想的不錯,在以後劉奇的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幫助了林冰清許多的忙,在以後的日子想起來,她真是很慶幸當初結交了劉奇,兩人成爲最好的搭檔,所向匹敵,成爲了她最得力的幫手。當然這都還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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