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一派寂靜,只不過瑞獸護住少年的身子,唯恐着了涼氣。
睡夢中的花木拓隱隱約約到了仙境,此處青草芬芳,桃花落了一地,咳出了些許鮮血,耳畔傳來佛歌相送聲,悠悠誦到:“爾等命不該絕,碧海一族本是仙人,何苦落得此番田地,如今麒麟獸歸還,你生它生,你死它便死!”原一切都是有了因,才結果。
滴滴答答的水流聲入耳,濃密的睫毛微微顫,紫瞳懶散的睜開,還來不及反應,便迎來一團火。火團到了他百丈之距後就停了下來,火焰也慢慢消失,現出了外貌。花木拓臉上出現驚訝之色,龍頭麇身馬蹄龍麟獅尾,這赫然是一隻自己不識得的動物。
怎料,那聖物卻前爪一鬆,似乎通靈般做個跪狀,惹得花木拓又是笑起來:“難不成你賣身與我了?”他環顧了眼四周,想起昏睡前的一幕,又看看左右陌生的景,皺着眉頭道:“這不是玄王府內,是你將我帶出來的?”他實在想不透,究竟生了什麼,玄皇怎麼可能放他走,而眼前的大獅子又是打哪裡來的?他爲何會在這荒郊野地的山洞洞裡與這不懂人語的畜生相談,自己敲了腦門一下。幾年來在牢籠裡,關也被關傻了。管他是如何,反正現在自己自由了,可以去找師姐了,更可以去賺票票了!想到這,以前的性子全都回來了,歡天喜地的摟住火麒麟的脖子道:“獅崽子,你馱我去北平如何?”他身上先如今半兩銀子都沒有,上天待他不薄,竟派了個坐騎給他,妙哉妙哉!
獅崽子?火麒麟打量着眼前的金少年,圓滾滾的瞳中盡是囧意,追隨上千年,每任主子都無這般頑皮的,更無人敢這樣親近與它,甚至還取一個笑死世人的名字,狠狠的跺了一腳,這下子它的英明全都敗在這個名字上了,無奈不通言語,只能吼叫的抗議。
可拓兒哪管它這些,自己美的跟什麼一樣,這幾年了可是把他給悶壞了,身上的武功盡失,連黃泉劍都不在身邊,再加上一年三百多日均在牀榻上休想。逃也逃不出那玄皇府,死也放不下師姐師傅,所以才一直這般活着。
如今,他終於出來!兩腳跨上麒麟身,大笑道:“獅崽子,我們出!”可剛笑完,咕嘟嘟,肚子傳來一聲響,與麒麟對望一眼,原來一人一獅都餓了.
夜風蕭條,再看鳳凰城玄王府內,一院子的下人們都在忙碌,一道纖細的人影晃過,不出半點聲息,她技巧的避開衆人,躲在角落裡用手點破紙窗,只見主房內躺着一人。左臂的血流了一棉被,可他依舊是那副張狂,命人不得將今夜之事四處宣揚。
“爺,你現在好些了沒?”替男人擦着額頭上的薄汗,請了些道僧在院內做法,就怕陰氣太重招來牛頭馬面。
玄皇邪魅的勾勒起嘴角,冷然道:“下去!”
“奴婢不要!爺,你失了那紅龍果,就只剩下十天的光景了!”一向嫵媚豔麗的女子,似乎瘋了般,掩面痛哭:“你爲何,爲何要給那個人,他不配,他不配!”她恨,她怨,多年來的服侍竟敵不過那金少年。
大掌捏住小巧的下巴,冰冷無情:“休再讓我聽到這些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