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別院。
這是一座雅緻的院子,美麗的百花,名貴的青草,簡約而有格調的廳堂,還有瀰漫一室淡淡的香氣。
此時,安東臨正閉目於院中的貴妃椅中,直到院中傳來腳步聲,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爹!”
安婷羽首先喊了一聲。
看見安婷羽,安東臨微微的應了聲,然後問道:“你爺爺有消息了嗎?”
“爹,這幾天您都沒有休息好,別在這睡了,回房歇着吧!”
安婷羽問非所答,然而她的迴避,安東臨也猜到了大概。
“還沒找到嗎?”
安婷羽沉默不語,片刻才道:“沒有!”
“哎!”安東臨一聲嘆氣,“你爺爺這輩子爲別人活了一生,天下與家人,他從來沒有自私過,只是沒想到臨老卻發生這種事。”
“爹,好人有好報,爺爺會沒事的!”
“希望如此吧!”
安東臨雖然那麼說着,可是這次,他看不到希望,他這麼想並不是他對自己的父親有什麼怨恨,而是因爲這次的敵人太特別了。
龍飛狂強大的不是他有千軍萬馬,而是他的催眠術,只要他心情不好,隨便一個念頭都有可能要了別人的命。
這樣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對於安老爺子的行蹤,安婷羽等人查無所獲,最後也只能等待着龍飛狂的消息,然而這一等,他們足足等了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裡,不管是安婷羽還是安東臨,又或者是關係安老爺子的人,大家都被弄得疲憊不堪,安婷羽更是爲此瘦了一大圈。
“終於來信了!”
盯着手裡的信件,安婷羽有些激動。
“信裡說了什麼?”景傲天趕緊問道。
安婷羽看着信,可是越看,她的眉頭就皺得越緊,“他要我獨自去一個地方,而且要我帶上鎖心琴,看來這次他是準備徹底的毀了鎖心琴,因爲這是他的剋星。”
“爲了爺爺,鎖心琴我們可以讓他毀了,可是你,絕對不對獨自前去,否則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對於信中的內容,景傲天有同意的,但也有反對的。
鎖心琴沒有了,他們可以想別的辦法去對付龍飛狂,可是安婷羽卻不同,龍飛狂如今的失敗其中就有安婷羽的功勞,所以安婷羽若獨自前往,恐怕是有去無回。
“我也反對!”當言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雖然沒有明說反對什麼,但大家都知道他也不同意安婷羽自己前往。
另一旁,杉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不同意。
安婷羽換了個姿勢,她優雅的支着下頜,沉思半響,才淡淡的道:“我決定了,我要去!”
“羽兒!”
“大小姐!”
這是來自景傲天與當言還有杉樹的聲音。
他們就是擔心她會點頭,所以在她沒開口之前就出言反對,但沒想到她還是說要去。
“行了,你們都別勸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爺爺,她現在只有這一個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安老爺子出事,再所以,她也已經決定,她要以自己交換安老爺子。
當然,這事不能讓這幾個男人知道,否則他們更不會同意她去見龍飛狂。
爲了不讓他們知道見面的地點,安婷羽沒有把信給他們看,而是直接用內力將信毀滅於手中,變成了灰燼。
看到這樣的安婷羽,景傲天他們也知道,安婷羽是打定主意了。
“現在怎麼辦?她連信都不讓我們看。”
另一處廳堂裡,三個男人聚在一起,準備‘三個臭皮匠’戰勝一個‘諸葛亮’。
“景傲天,你去把她打暈。”杉樹獻計道。
聞言,景傲天白了他一眼,“要是能下手,你來!”
要他對自己親愛的妻子下手,那不是等於要了他的命?
“我……我不打女人。”
“切!”景傲天鄙夷的掀了掀脣,“虛僞,你就裝,繼續裝,我就不信你從來沒有和女人交過手。”
杉樹以前的身份可是國師,他就不信了,對手當中沒有女人。
所以不打女人?
誰信誰就是傻子。
“那種打跟這種打不一樣好嗎?”
“一樣!”
“不一樣!”
“我說一樣就一樣。”
“我說不一樣就不一樣。”
“你們別吵了,還是想想怎麼阻止她吧!”此時,一直沉默的當言說了最有建設性的一句話,那兩個吵着的男人也立即閉上了嘴巴。
久久之後,景傲天才說了那麼一句話,“真要不行,我把她關在房間就行了。”
“你關得住她嗎?你可別忘了,你也是她的手下敗將。”杉樹不看好的說道。
景傲天勾起了脣,意思性質的笑了笑,然後又劍下了笑容,“論武力我或者不如她,可是有些地方,我還是比她強的。”
“什麼地方?”杉樹好奇的問道。
“呵呵……不告訴你!”說罷,景傲天已經笑着離開。
身後,杉樹使勁的瞪着他的背影,“神氣什麼?我就不信你有什麼地方比她強。”
“他有!”當言面無表情的說道。
“???”
杉樹愣愣的回頭,然後狐疑的看着當言,“你也知道他的強項?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這麼瞭解那個狐狸。”
當言看白癡似的看着他,最後淡淡的吐出幾個字,“美男計。”
“美男計?什麼鬼……”
杉樹正想鄙夷幾句,可是話剛說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瞪大了眼,好半響,他才咬牙切齒的道:“色/狼,大/色/狼!他思想不純。”
除了武力又把能人關在房間,而當言又說什麼美男計,那不是夫妻之間的房/事嗎?
當言一臉怪異的看着他,雖然並沒有開口,可是那眼神卻彷彿在說:你的思想也不純。
人家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那種事也很正常吧?
可是杉樹卻在說人家不純,說出這話的人恐怕纔是不純潔的笨蛋。
“你……你看什麼啊?我就是說實話。”
被當言看得有些不自在,杉樹只好那麼說道。
當言收回了目光,然後不自是自言還是敬告的說了一句,“我們雖然有些相同,但可能也有不同,但不管是不是相同,但我希望你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否則不管是誰,天涯海角,我都會追殺你。”
也許他與杉樹同樣是愛着安婷羽,可是在當言的心裡,他的祝福卻是更多,只要安婷羽過得好,只要她覺得幸福,那麼就算他再難過,他也會爲她感到幸福。
然而杉樹卻不是他,杉樹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杉樹留下來的目的他也不知道,但不管是什麼,只要杉樹敢傷害安婷羽半分,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杉樹犀利的瞳眸閃過一抹深沉,驀然,他自嘲一笑,“原來在你的眼裡,我是那種人嗎?我還以爲我們一直是同類。”
同樣是被安婷羽‘拋棄’的同類,又同樣以另一種方式在愛着一個人的同類。
但從當言的話中,他聽出另一種意思,那就是他也許是個‘小人’,還有可能對景傲天與安婷羽做出什麼事似的。
“我也希望我們是同類。”
聞言,杉樹沒有再開口,以自身的立場,他覺得自己被當言侮辱了,但以當言的立場,他又覺得他並沒有說錯什麼,因爲當言是愛着安婷羽的,所以他纔會說出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