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遠了看,孜孜算是個相當酷的小女子,跟滕殷站一起到真有幾分夫妻相,但距離縮短到兩米以內,再看,\
就變成了一名純良佳人,這時若再來個大大的笑容,又會立即變成小傻妞。
她雖不像滕殷那般風雲,但自小到大還是很多人暗戀的,只是不知爲什麼,居然沒人認真追過她?偶爾也會有一兩個男生開玩笑說要追她,但都沒了下文。
——在舍友都找到男友之後,孜孜也開始檢討爲什麼沒人願意追她,可惜至今未解。
國慶假期的最後一天,陪阿杜、郭韻嫺吃過晚飯後,三人坐在操場的欄杆上閒聊天。
沒多久,滕殷那輛黑色奧迪便停在了操場邊的停車場上,一名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快步走來,“是吳小姐吧?”
看來他就是滕殷派來接她的人了。
“是。”孜孜趕緊拎起自己的包包,省得麻煩人家。
“我是滕總的助理,叫我小李就行,我來吧。”接過孜孜手裡的包包。
“謝謝。”孜孜有點不好意思讓人家拿包,她一向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從來不輕易讓人幫忙,尤其異性,這是初中時就養成的習慣,當時因爲她的聲音過軟,男同學都喜歡聽她讀課文,女同學因此很排斥她,矯枉過正的原因,她特別排斥異性的幫忙,因爲害怕在同性中受排斥。
“孜孜,記得跟你家七師兄多念念俺們大錢,他可以當牛做馬甚至犧牲色相——”杜婷和錢夏最近正考慮買房子,所以對錢有着相當BT的執着。
孜孜失笑,“我知道了。”都說了十幾遍了,有機會她一定跟他說,犧牲色相都可以啦,爲朋友兩肋插刀嘛,嘿嘿——順便還可以吃他的豆腐。
與杜婷、郭韻嫺作別後,孜孜坐車回到了滕殷在A城的房子。
他不在。
房子其實並不算寬敞,而且有個很明顯的特徵——書房比臥室大好多。
書房裡放了好幾排書架,書架上全是專業書籍,而且一半以上都是原文,竟找不到一本小說或書籍或時尚報刊……
某人的生活真單一。
嘀嘀——手機響起,是在B城的他。
他:在家裡?
她:嗯。
他: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看一眼時鐘,十一點一刻:你呢?
他:這邊有幾個客人要見。
她:奧。
他:書架上S開頭的那排有幾本書,我挑出來橫放的,你明天帶回去,我替你報了王書的研究所,提前熟悉一下專業。
她:……
她什麼時候要考研的?而且現在才說,完全沒時間準備~
他:回去好好看書。
她:……
怎麼覺得自己找的好像不是男朋友?
他:時間不早了,睡吧,不要熬夜。
她:……奧,你——喝酒的話記得不要開車。
——她不是刻意要關心他,就是忍不住關心一下,雖然才確定關係,可畢竟他們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嘛。
他好像在笑:我知道了。
合上電話後,滕殷突然很想回A城,當然,只是想想。
“老七,來一杯?”某位客戶對他示意一下酒瓶。
“開車,不喝了。”
孜孜回到L城一週,滕殷纔過來。
他們是在劉青青家見得面,劉青青剛辦好離婚手續,佔慶便登堂入室進了香宜園。
因爲滕殷被叫做老七,佔慶被叫做老四,所以孜孜一直以爲他們上學時是一個宿舍的,誰知沒有這麼簡單,按照劉青青的說法——這只是他們在老師那兒的搗蛋排名,而且是倒過來數的,意思就是數字越大,級數越高。
“看起來不像啊。”孜孜覺得自家男朋友雖然有點腹黑,但不像搗蛋的學生。
劉青青冷哼,“你見過王書沒?”
孜孜點頭。
“他是老六。”
不會吧?王教授看起來好斯文一個人,更不像壞學生。
“王書大一時就給歌舞廳看場子,打人狠得要命。”
那……意思是說她家男朋友比王教授還厲害?
“也不知道老七用什麼辦法降服他的,不過老七這傢伙,絕對損,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以你這小情商,肯定玩不過他。”劉青青此時還不知道他們倆已經暗通款曲。
孜孜好想再聽她說下去,但礙於開飯了,不好多問。
午飯是佔慶做得,相當豐盛。
“來,爲我今天大婚,乾一杯。”佔慶是個相當豪傑、乾脆的人。
滿桌人只有孜孜把杯子舉了起來,想說祝語時卻發現周邊的人反應平平,於是又緩緩放了下來。
滕殷冷靜地伸手把胡蘿蔔燒牛肉端到自己跟前——
劉青青則喂女兒吃飯。
孜孜想,這是什麼情況?
大概三分鐘後,桌子上還是一片寂靜,孜孜低頭打算吃悶飯,這才發現碗裡多了好多胡蘿蔔,忿忿地看一眼身邊人,眼角瞄到一旁有青椒炒蛋,暗哼一聲,笑眯眯地給某人夾了半碗青椒。
然後,在她吃胡蘿蔔差點吃吐掉之前,被某人拉下樓去飯後散步,身邊還跟着小妞妞。
孜孜明白滕殷的意思,他是想給樓上那對男女單獨相處——應該該說吵架的時間。
劉青青和佔慶都是對方的初戀,大學畢業之後,本打算結婚的,結果佔慶在忙於事業的同時,也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弄迷了眼,與他分手後劉青青來到L城發展,並在這兒結識了第一任丈夫,結婚定居,幾年之後,兩人再次遇上,然後不知怎麼回事就滾到了牀上,就這樣,佔慶就做了劉青青的地下情人,直到劉青青生了妞妞之後,佔慶才發現她與丈夫的關係非常不好,那混蛋甚至在月子裡還對她動拳頭,於是他便想了辦法讓那男人消失在L城,他是非常確定她還愛他,而且是一直都愛,可不知爲什麼,她就是不答應跟他複合,即便現在離了婚她都不願意。
“愛情這東西,試過一次,再沒力氣和耐心玩第二次。”劉青青彈彈菸灰,“婚姻這玩意,走錯一步,萬劫不復,真害怕了。”
孜孜不知該說什麼,於是什麼都不說。
“我們結婚第二年,他就開始動手,動完手之後就跪下來求我原諒,一次比一次跪的時間長,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怕回家,好想跟他離婚,可又害怕他的拳頭。”想到過往的生活,劉青青忍不住想哭,“後來又遇見了老四,我覺得他能幫我,可是他身邊有好多女人,我總不能在婚姻失敗後,再來一次失敗的愛情吧?所以——我只跟他上牀,就有了妞妞,我的日子才安穩下來。”
就有了妞妞?孜孜遐想着這句話,“妞妞是佔師兄的?”
劉青青笑着擦掉眼淚,“對,不過他不知道,我前任丈夫在生育方面有點問題,所以結婚兩年都沒動靜,要不是有了妞妞,我還以爲自己不孕呢,那個傻瓜也是在月子裡發現妞妞的血型與他不合,然後揍了我幾拳,後來被老四趕出了L城,直到昨天辦離婚手續時,我才告訴他去查查男科。”那混蛋當時就愣住了,不知有沒有去醫院確認。
“爲什麼不告訴佔師兄妞妞的事?”雖然她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瓜葛,但——這種事還是早說早好吧?
“告訴他幹嗎?”有點賭氣的口氣,“妞妞知道就行了。”
“……”孜孜恍然大悟,難怪妞妞見到佔慶都叫爸爸,原來那個爸爸是真的爸爸呀?師姐,你太腹黑了!
“不過——你要是想八卦,可以去
八卦一下。”吐出最後一口煙,笑着。
孜孜摩拳擦掌中,“師姐,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其實沒有等太多時間,就是在孜孜下樓看到兩個男人帶妞妞坐滑梯時,拉過妞妞跟她聊天。
“妞妞,爲什麼要叫佔叔叔爸爸?”好激動呀,不知道佔師兄會是神馬錶情,會不會直接大吼着上樓去抱住師姐感動那麼一陣。
妞妞看一眼佔慶,後者笑眯了眼——青青這個女兒生的最可愛,所以他幾乎把她當親生的在養,甚至於以後不要孩子都行,反正她的也就是他的。
妞妞十分不理解孜孜的問話,思考中。
“妞妞有幾個爸爸?”孜孜再接再厲。
“一個。”這個她知道,人家都能數到20了好不好?
“是誰?”
“……”不得不說,小吳阿姨真夠笨的,“爸爸嘛。”看一眼佔慶。
孜孜笑眯眯地等着某人幡然醒悟……三分鐘後,兩個男人開始說笑~一點也不按照劇情往下演,害她不得不親自出山,“佔師兄,難道你已經知道妞妞是你的女兒?”
佔慶正倚在滑梯上跟滕殷討論某設計軟件的缺失,對小師妹的問話只是點點頭,妞妞本來就是他女兒,即使青青還沒答應他結婚。
孜孜有些失望, “原來已經知道是親生的了。”喃喃道。
大約三十秒後,佔慶介意起了小師妹的那句喃喃自語。
然後孜孜一把被扯了過去,脖子差點閃斷,若非滕殷眼疾手快,她非被佔慶給掐死不可。
“劉青青,你TMD夠狠!”某人終於得知真相後,仰頭對着22樓爆粗口!
喔~孜孜熱淚盈眶,她就是想看這種場景,好感動~
而此刻22樓的某人正站在陽臺上悠然自得,她當然聽到樓下的罵聲了,而且還很享受:你才TMD,當年害得我那麼慘,怎麼可能輕易饒了你?
晚上回家的車上,孜孜還在興奮中~
“到家了。”滕殷轉頭,發現身邊的傻妞還在偷笑,不免出聲提示一下。
孜孜看一眼車外的熟悉場景,確實是到家了,“要不要上去?”跟她一起住的女同事上個月已經搬走,帶他上去也不怕打擾到誰。
滕殷勾脣,“不了,回去早點休息。”他要是上去,恐怕會出事,兩人剛開始,不太好這麼快談到牀上去。
“拜拜~”孜孜揮揮手推門下車。
“孜孜——”於是他叫住她,怎麼說也一個星期沒見了,竟然一點都不戀戀不捨。
“什麼?”從臺階上下來。
滕殷推車門出來,手裡拿了兩本足足五公分厚的書,“王書寫得,還沒正式發行,好好看。”
說到這個,孜孜突然想到考研的事,“師兄——”
這聲“師兄”叫的,滕殷很受用。
“我不知道能不能考上王教授研究所。”她的全身馬達全開了,都沒把握,第二研究所是重點中的重點,小小如她,好像有點困難吧,萬一考不上,滕殷會不會直接把她甩了?
“肯定能,他的經費還在我手裡扣着。”笑得有點像奸商。
孜孜發現自己可能有點心理問題,特別喜歡他奸詐的時候。想到青青師姐白天說他收服王書的事,好想問他,一擡頭——他靠得好近~害她腳底板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腳底板有寒毛麼?
一閃一閃的路燈下——壞了一個月,物業到現在都沒修,下個月再不交物業費了——兩抹修長的身影站在某燈火闌珊處,沒有肢體接觸,除了脣~
孜孜心裡既顫慄又在吶喊,麻煩你繼續下一步動作好不好,她都快呼吸不來了~
然後,他什麼也沒做,就走了……
PS:
開車回去的某人在路口等紅綠燈時,下意識搓一下脣,路燈只照了他下半截臉,脣角彎的很厲害。
電話嘀嘀響起,是王書。
書:什麼時候回來?
滕:一週左右。
書:老四他們過幾天都會過來參加國際防災抗震大會。
滕:給我留兩張入場券。
書:你很高興。
某人比較瞭解某人,單以聲音就可以判斷。
作者有話要說:這些都是以前存章改的,明天可能就沒料更不了了,也許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