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終於確定了龐勁東是和自己遭遇相同的人,於是奇怪地問:“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爲什麼會來這裡?”
“知道的話就不會在這聽你大呼小叫了!”龐勁東活動了一下身體,發覺渾身痠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龐勁東才注意到右手腕上有一個硬塑料做的手環,上面寫着“JerryPang”。
“傑瑞龐,這應該是我的名字,你叫什麼?”龐勁東問。
“麗莎!”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手環,回答說。
“好,麗莎,你先冷靜一下,然後咱們一起找出去的路,好嗎?”
“好!”麗莎點點頭,隨後就要起身站起來。然而她的屁股剛剛離開牀,立即無力的重重坐了回去。
“你怎麼了?”龐勁東關切的問。
“我……渾身痠痛,無力!”
“我也有這種症狀……”龐勁東說到這裡突然愣住了,因爲他發現一絲鮮血從麗莎的鼻孔中流了出來。
麗莎自己也馬上意識到了,胡亂的用手擦了擦,搞的整張臉和雙手都是一道道的血跡。
“我……我這是怎麼了?”麗莎傻傻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不管怎麼樣,先出去再說!”龐勁東說罷,嘗試把門拉開。
門沒有上鎖,但是很沉重,龐勁東緩緩的拉開後,探出頭向外面張望起來。門外是一條走廊,一頭是牆壁,一頭延伸出去,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一些電壓不穩的燈閃爍着微弱的光亮,勉強照亮了這裡,此外連個人影都沒有。走廊的頂端是一排排的管線,兩側還有一些房門。
龐勁東出去後,走到對面房間的門前,輕輕敲了敲,問:“裡面有人嗎?”
過了一會,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黑人衝了出來,把龐勁東撞了一個趔趄。
這個黑人的身材實在太過魁梧了,身高接近兩米,身上的肌肉塊塊堆壘,像氣吹起來的一般。他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堵牆,無形間便會給其他人造成一種壓力。如今在西方國家,很多黑人由於上代與白人混血,因此膚色開始變淺,但是他的皮膚顏色卻非常深。
“我建議你以後出門前先敲敲門!”龐勁東不滿地說。這個黑人帶有的一種威懾感,讓龐勁東覺得很不舒服。
黑人穿着與龐勁東和麗莎相同的衣服,右手腕也帶着一個塑料手環。他緊張同時又有些困惑的看着龐勁東,問“你們是誰?”
“你是不是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爲什麼來這裡?”龐勁東問。
“恩!”黑人木訥的點點頭。
“看看你叫什麼名字吧!”龐勁東指了指自己的手環,提示對方。
“巴尼!”黑人看着手環,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認識你很高興,因爲證明這裡不止我和麗莎兩個倒黴蛋!”
巴尼伸展了一下胳膊和腿,鬱悶地說:“我……爲什麼感覺這麼痛苦?”
“巴尼,我們現在要找出路,如果你願意就和我們一起,如果不願意就請自便吧!”龐勁東說完,就沿着走廊繼續走下去,巴尼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麗莎跌跌撞撞的走在最後面,她的不適反應越來越強烈了。
每路過一個房間的時侯,龐勁東都會把門打開,但是這些房間多數卻都是空的。直到在血獅個房間的裡面,又發現了一個名叫艾爾的男人。
艾爾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白人,當龐勁東三人發現他的時候,他仍然處於昏迷狀態。
艾爾清醒後,看了看四周,問:“我們爲什麼會在這?”
當正視艾爾的時候,龐勁東發現這個人的面容,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龐勁東走到他的身旁,說:“我們也想知道!一起和我們去找出路吧!”
“我爲什麼要和你們一起走?”艾爾一把將龐勁東推開,但是隨後身體也跟着踉蹌了一下。
“你是不是渾身痠痛無力?”龐勁東冷冷的問。
“你怎麼知道?”艾爾警惕的看着龐勁東。
“我猜的!”龐勁東乜斜了艾爾一眼,不屑地說:“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那就麻煩你自生自滅吧!”
龐勁東帶着麗莎和巴尼沿着走廊繼續走下去,艾爾遠遠的跟在三個人的身後。這個時候,麗莎的鼻血越來越多了,甚至從耳朵裡也開始有血珠滲出來。
“我……我不想死!”麗莎跌跌撞撞地走着,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
“我們也會這樣嗎?”巴尼問龐勁東。
龐勁東搖搖頭說:“不知道!”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迎頭走過來一個白種男人和一個白種女孩。
這個男人有着一頭耀眼的金髮,長得很英俊。他問龐勁東;“你們也是被困在這裡的嗎?”
“恩!”
“你好,我叫凱恩!”凱恩說着,把手伸向龐勁東。他給人感覺很有風度,看得出來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梅麗爾!”凱恩身旁的女孩也做了自我介紹。梅麗爾個子不高,看起來是個運動型的女孩。
“我叫傑瑞!”龐勁東禮貌的同對方握了握手,然後說:“你們不要往那邊走了,那邊是死路!”
艾爾聳聳肩膀,略顯無奈地說:“那麼我們就只能往回走了!”
“無論如何,能在這裡遇到和自己相同的人,還是很讓人高興的!”梅麗爾說着,吐了一下舌頭,現出一種調皮的神情。
梅麗爾的年紀並不大,龐勁東覺得她的心理素質非常好,因爲她能夠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下還保持着冷靜和樂觀。
當走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凱恩告訴龐勁東:“我就是從這個房間出來的!”
“我是從隔壁那間!”梅麗爾說。
龐勁東問:“你們出來之後就遇到一起了?”
“對!”凱恩點點頭。
“附近還有其他人嗎?”
凱恩指了指斜對面的一個房間,說:“有一個,但是我們沒把他放出來!”
“放出來?”龐勁東注意到凱恩的措辭,感到很奇怪。
“對!”凱恩點點頭,神情有些憂慮:“是一個黑人,四肢都被固定在牆上,我認爲有人這樣對待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和凱恩商量過,認爲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梅麗爾插話說。
“我們被人困在這裡,是不是因爲也被認爲危險人物?既然這樣,我不介意大家臭味相投!”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凱恩問。
“是的!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凱恩沉思了片刻,告訴龐勁東:“房門上掛着一串鑰匙,應該可以打開他的鎖!”
龐勁東走到房門前,發現上面確實掛着一串鑰匙。龐勁東把鑰匙拎在手裡給大家看,然後說:“如果這些鑰匙能夠把那個人放出來,就說明是有人想要我們這樣做!”
“別人想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去做?”一直沉默不語的艾爾突然說。他低着頭,惡狠狠的看着龐勁東:“如果你自己想做實驗室裡的小白鼠,那就請便吧,別影響我們!”
“你可以自己走!”龐勁東一邊緩緩的打開門,一邊堅定的對艾爾說:“事實上,我也不願意和你同行!”龐勁東看着艾爾,目光中帶着一股滲入骨髓的冰冷,艾爾不出聲了。
房間裡鎖着一個黑人,四肢成“大”字型分開,手腕和腳踝處被人用鐵環固定在牆上,身上還纏繞着幾道鎖鏈。
剛開始的時候,這個黑人一動不動,頭低低的垂着,胸膛看不到一絲起伏,如同死去了一般。當龐勁東走到房間裡的時候,這個黑人才緩緩的擡起頭,用深邃的目光和龐勁東對視着。
幾個人圍着這個黑人看着,誰都不出聲,屋子裡面死一般的寂靜,直到被衆人注視的對象開口打破了沉默:“我以爲有人要把我放下來了!”
這個黑人身材也很健壯,但是比起巴尼還是要瘦小兩圈。他的年紀在幾個人當中應該是最大的,短短的頭髮裡面參雜着許多白髮。
龐勁東走過去,挨個鑰匙嘗試,想要打開鐵環上的鎖。
“你真的確定要把他放下來嗎?”梅麗爾小心翼翼的問。
“閉嘴好嗎?親愛的女士!”黑人一字一頓的對梅麗爾說,語氣中充滿憤怒,同時也帶有一絲威脅:“你們看到我的時候,自顧自的走開了,難道還不允許有其他的好心人幫幫我這個可憐的老黑人?”
“你確定要去救一個黑鬼?”艾爾陰陽怪氣的問。他看起來很不合羣,卻又不喜歡安靜,總是牢騷不斷,而且說話一句比一句讓人討厭。
“我不知道你原來還是3K黨!”龐勁東看着艾爾,充滿了蔑視。“高貴的白人,如果你沒有最起碼的人道主義精神,就請滾遠點!”
“你這黃種猴子,還他媽不如黑鬼呢!”
“你再說一遍!”龐勁東一字一頓的問艾爾。在場的人看着龐勁東,突然間都感到了一種威懾。
艾爾並不怵龐勁東,頭顱高高的昂起,撇着嘴角傲慢地說:“我說你這黃……”
艾爾的話沒有說完就頓住了,因爲巴尼從後面扼住了他的脖子。艾爾拼命的掙扎,不斷向後踢踹,試圖擺脫巴尼。但是兩個人身材相差的太懸殊了,艾爾幾乎無法對巴尼構成任何威脅。
“我他媽的也是黑人!”巴尼恨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