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皇春秋的命，換她的平安，這買賣你不虧。”葉閒抹了把嘴角的血，痛徹心扉。
“我當初可真是瞎了眼，把你當成好兄弟……”
“夠了！”
葉閒指着臉上的傷：“秦楓，不要虛情假意了？貪狼行動，該死的人是你！可是你沒有死，是葉錚他們，爲你擋住了子彈，可你爲什麼就不能爲戰友做出犧牲呢？”
“呵，你那一套，我根本就不信！”
秦楓眸中陰沉。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葉閒看了他一眼，出奇的點點頭：“我也會最後回答你一個問題，不要在拿虛情假意那一套來糊弄我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貪狼行動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秦楓問。
“這個問題太大了吧？”
“回答我！”
葉閒沉默，忽然道：“等你殺掉皇春秋，我會告訴你全部。”
“不，我要現在就告訴我！”
秦楓猛地抓住葉閒的肩膀，眸光極厲。
“我死，離會給我陪葬！”葉閒頗有幾分有恃無恐。
“你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秦楓脣角的笑容愈發陰冷。
葉閒抿着嘴巴，愣是不開口。
嘭！
秦楓一拳轟在他的嘴巴上，將他的牙齒打落幾顆。
葉閒堅持抿嘴。
嘭！
又是一拳落下，他半口牙都被打落，鮮血淋漓。
葉閒是一條硬漢，但是牙齒不可再生，劇痛折磨着他的心靈。他咬着嘴脣，陰狠地道：“秦楓，你特碼再動我一下，老子就殺了離！”
嘭！
又是一拳，直接將他滿口牙齒打落。
然後秦楓拎着他的頭髮，將桌角塞進他的嘴裡。狠狠一拳轟在他的天靈蓋上，牙牀和木製桌面狠狠碰撞，鮮血迸濺，饒是葉閒骨頭硬，也忍不住慘叫出聲。
“說！”
秦楓聲音凌厲。
葉閒狀態極慘，混着鮮血和涎液從嘴巴里不斷滴落，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像是被打懵了。
看得鄒老闆渾身冒冷汗。
如果不是他對秦楓發怵，在秦楓找到他後，立刻答應了秦楓的條件。恐怕他也會被冠以極刑，他是真的害怕啊。
“你不殺皇春秋，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葉閒囫圇不清道。
“還算條漢子。”
秦楓竟笑了起來，將他拎起來：“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
“葉閒，你該知道，我的手段。”
“可你怎麼對待我，我就會如何對待離！”葉閒笑了起來，沒有牙齒的嘴巴，笑起來顯得森然恐怖。
秦楓目光一陰，他最討厭有人威脅他。
“鄒老闆，你這裡有沒有鐵籤子？”
“啊？”
鄒老闆嚇了一跳，喏喏道：“有自行車的鏈條，行嗎？”
“沒問題。”
秦楓笑了起來：“這自行車鏈條是好東西。”
葉閒眸子裡閃過一絲恐懼。
戰狼如何用刑，他非常瞭解。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多少硬漢，都倒在了戰狼的刑具前。
“葉閒，我跟你玩個有趣的遊戲，我問你問題，不回答或是假答案，我就把自行車的鏈條，塞進的胃裡。”
葉閒渾身一顫，
冷汗涔涔。
“這自行車的鏈條，如果捅進胃裡，會捅破胃粘膜。而且，上面有鐵鏽，泡在胃酸裡時間長的話，鐵鏽在你腸胃裡生根發芽，想取出來會極爲遭罪的。如果不取，就會破傷風。”
撲通！
鄒老闆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光聽就毛骨悚然，他被嚇暈了過去。
“而且，你現在沒有牙，正好省去不少麻煩。”秦楓笑了起來：“現在，我們開始遊戲。”
“第一個問題……”
“秦楓，離還在我的手上……”
葉閒想握緊這張底牌，逼迫秦楓就範。
但是。
“你打斷我的話，我就要懲罰你，第一根鏈條！”
一隻手捏起一根鐵質鏈條，另一隻手捏開葉閒的嘴巴。葉閒掙扎，卻被秦楓屈膝頂在腹部，痛得他張大了嘴巴。
鏈條就像是刀一樣，捅進了他的胃裡！
嗓子眼裡插了根鐵籤子，那是無比劇痛的。
別說說話了，就是動彈手指，都能牽動腸胃裡的翻滾，疼痛難忍。
這一霎，葉閒像見了鬼一樣。
秦楓太狠了！
同時，他對秦楓的恨，登上了一個高峰。
“回答我的問題，貪狼行動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碰撞到秦楓那森然的眸子，葉閒渾身一顫。
“既然不回答，那我就再插一支，插到你回答爲止！”秦楓笑眯眯地道。
“不，不……”
葉閒腦袋搖得想撥浪鼓一樣。
“我說！”
眼看着秦楓又來，他真的怕了。
“真特碼賤！”秦楓嗤笑。
對付硬漢，你就要比他更狠。
“你，你先把這根拿出去，我慢慢跟你說！”葉閒無比難受。
就說嗓子眼卡一根魚刺，都受不了。
何況是一根自行車鏈條！
“你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秦楓脣角泛起冷笑。
其實，如果葉閒認錯，或者不拿離來威脅他。他不會這樣做，但是，這是葉閒在逼迫自己。
“當年，你在暗影有很多人不服。他們就組成了一個反戰狼聯盟。”
秦楓眉毛一挑，反對他的聯盟，他還真的不知道。
“說下去。”
“白博雲、皇春秋，是反戰狼聯盟裡的中流砥柱，本來他們只是小風小浪，直到後來，包括張青山、葉辰等高層，開始對你心懷不滿。白博雲便發覺到了機會，所以，那次貪狼行動，實際上是針對你的騙局！”
秦楓猛地一震。
張青山？葉辰？
他不敢想象，竟然有他們二人的名字。
秦楓相信，葉閒沒有騙他。
當年，他因爲反對戰場上殺戰俘，而惹惱了張青山。可老師，他一直都十分尊敬，沒有利益碰撞，怎會對他心懷不滿？
他不理解！
“後來的事情就一目瞭然了，他們收買了我。從我這裡得到你的情報，所以纔有了貪狼行動。”
“不對！”
秦楓卻否定了他：“你還有事瞞着我！”
“光憑白博雲和皇春秋，他們沒膽子在暗影裡翻雲覆雨！”
“說，還有誰？”
秦楓懷疑，有一股勢力在針對他。
“葉辰！”
猛地，秦楓狂震，強笑道：“你就算編造藉口，也該找一個適合的人選吧？”
“我沒騙你，當時我也不知道。”
葉閒苦笑一聲：“你爲人謹慎，在我們入駐阿富汗後，就關閉了我們的通信設備。如果我想給外界通風報信，必須得有渠道啊，可我真沒有！”
“我做的只是答應皇春秋合作，然後利用皇春秋的手，殺掉你而已！甚至，我當時還報告錯了位置，我萬沒想到，你在抵達第一個據點之後，一夜之後迅速更換位置，然後沒收了通訊設備，這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本來我也不知道是葉辰，後來我查詢了當時的記錄。只有葉辰可疑，他也是我的老師，我不敢相信他是這種人。可直到我第二次再去查資料的時候，發現那份記錄消失了。從那之後，我才肯定是他！”
葉閒的話合情合理。
當時，他的確臨時改變了路線。
而那條路線知情人，的確有老師葉辰！
“他爲什麼要出賣我？”秦楓無法理解，想到那個在山洞裡，風燭殘年的葉辰，他萬萬沒想到，竟是貪狼行動的真兇！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爲了權力吧？”
葉閒苦笑：“你看我這樣，怎麼敢對你撒謊呢？”
秦楓微微皺眉，他想不通，也不敢去想。
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秦一針外，他最親近的人就是葉辰了。他教授了自己一身本領，可萬沒想到，他竟也毀掉了自己的一切！
我不相信！
“你沒有說謊！”
這時，一個女聲從外面走來。葉靈兒高挑的身影，如畫般的面孔，慢慢地走了進來。
秦楓眼睛一眯，葉靈兒怎麼會跟來？
他一直都沒發現。
“秦楓，這是我父親要對你說的話。”她沒有解釋，而是拿出手機，打開錄音。
“秦楓，我是葉辰。”
這是葉辰的聲音，秦楓太熟悉了：“當年，我被人利用了，而現在的我未嘗不是報應。”
“我當年鬼迷心竅，愛上了我的學生，離。”
猛地，秦楓一震。
“可是離對你情有獨鍾，三番五次地拒絕了我。這件事被皇天山發覺，他說動了我。當時我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他，用貪狼行動殺掉你。”
“我傳遞的假消息，讓你們入駐阿富汗。也是我，將你的位置報告給了皇春秋。”
“貪狼行動，罪責都應該由我來承擔！”
“我以爲，那樣就能得到我心愛的女人……”
“可是，沒想到，他騙了我！”
無聲中，秦楓攥緊了拳頭。
他萬沒想到，老師竟是貪狼行動的元兇！
“我不信！”秦楓彷彿失去了魂魄：“他當初信誓旦旦地告訴我，皇春秋纔是貪狼行動的主謀！”
“對不起！”
葉靈兒的淚水奪眶而出：“是他騙了你，他在彌留之際，將這段錄音交給我。我也不知道真假，秦楓，你不要這樣！”
彌留？
難道他已經……
然而此刻的秦楓忽略了這個問題，他還在糾結，葉辰爲什麼能狠下心？殺掉自己的學生？
他特碼還是人嗎？
“哈哈哈！”忽然，葉閒發出大笑聲：“我明白了！難怪他當初痛使辣手，竟有這一層含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