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重傷,毀容,你策劃的?
詩荷慚愧地笑了笑,“只有我對不起皇上的,哪有皇上對不起我。唐琳,你要跟我說什麼呢?與皇上有關嗎?”
對方這麼一說,唐琳將要說出口的話,硬是被她吞回了腹中。她搖搖頭,臉色黯然,“沒!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跟你說,不要怪皇上,沒有經過你的同意,讓公主他們替你換了新臉!”
看到新臉的那一刻,詩荷想通了許多事情,與其當另一個唐琳,倒不如做一個真正的自己。“我感謝皇上給了我一張新臉,我感謝他!唐琳,我想通了,我原來的臉本不該出現的,那樣會妨礙了你!如今有了新臉,我會好好生活下去的,你不用擔心我!”
聽到詩荷這麼說,唐琳的心情輕鬆了許多。來的路上她還在絞盡腦汁想說服詩荷放棄輕生念頭的話,沒想到如此容易。
“嗯!你想通了就好,這樣皇上也不會爲難傅玉書了!對於傅玉書,你怎麼看?”
詩荷輕輕一笑,“通過這些日子,我發現其實傅玉書愛我比愛他還多。我這些日子的任性妄爲,他毫無怨言地包容我,爲我付出。這個男人能爲我做這些,我知足了,還有什麼仇恨可言。如果他願意,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對他鬆手的。”
唐琳舒了口氣,“那就好!”可惜了杜元元的真心付出了。也不知道杜元元如今生活得怎樣,有沒有另找新歡。她還想在大婚之日,介紹皇尊貴族給杜元元呢。
——13acv。
傅玉書與唐琳一同回軒宇宮。
走在回軒宇宮的路上,傅玉書一直是懷着感激之情的,“唐琳,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也不知道拿詩荷怎麼辦!還是你能力強,三言兩語就能挽回一個人的生命了,我對你,敬佩之至!”
唐琳說:“能幫到你這些,也沒什麼的,我只希望你以後面對我的時候,不要把我當做是她,這個小小的請求,能辦到嗎?”
傅玉書點點頭,“嗯!!”
他如此保證了,唐琳也放寬了心,“好。”
沉默了一會,傅玉書拿瑞寧宮大火的事打開了話題,“瑞寧宮大火,你被神秘人打成重傷,關於這件事,你怎麼看?是殺害那兩名妃子的兇手乾的嗎?”
唐琳搖搖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瑞寧宮大火這事,她不想多提。“到底是不是兇手乾的,我也不知道,等查清楚再定奪吧。你今後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宮中了,怎麼安排詩荷呢?如今杜元元已經不是你們之間的束縛,你要好好對待詩荷。”
傅玉書說:“照顧詩荷,如今不僅僅是我的分內事,更是我這一輩子都要做的事,我不會再讓她受傷害的。我已經做好打算了,讓她回丞相府住,我一有機會就回去看她。我相信,我爹和我娘會喜歡她的。”
唐琳又問:“你真的是心甘情願當大內侍衛替皇帝辦事嗎?如果只是爲了贖罪,你大可不必如此勉強自己的。”
“我是真的想留在主子身邊,”傅玉書說出心裡話,“跟着這樣一個皇帝,才能成就大事。而且,能留在一個擁有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能力之人的身邊做事,這恐怕是我上輩子天天燒香拜佛求來的,我不能錯過了這個機會。”
唐琳無奈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挺佩服當今皇帝的。”
傅玉書慚愧地笑笑:“誰叫他征服了我呢,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今我算是發現了,難怪有那麼多人對他忠心耿耿,敢情是他值得令人尊敬愛戴。我一直都很想看看,最後能征服像神一樣的皇帝的女人會是誰,那這個女人真的是三頭六臂的本事。不過很可惜,咱們主子他不喜歡女人,他是……”
“噗!”唐琳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傅玉書不解她爲何笑得如此幸災樂禍,“我說錯了嗎?”
唐琳好笑地解釋道:“其實啊,我也不知道主子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的!上次我跟你說我看到皇帝跟侍衛有一腿,純粹是我瞎編的,我是爲了讓你們相信我是自己人,我才那樣說。”
馬上,傅玉書一臉黑線,“這種事也能跟我們開玩笑的?”但轉念一想,他發現了什麼,“這宮中到處傳言主子不近女色,應該不是假的吧?我要小心點了!”
“你要小心點?”唐琳皺起眉,“你想表達什麼?”
傅玉書搓了搓發寒的手臂,“我幹了那麼多壞事,皇帝都沒有法辦我,而且,還封我爲他的侍衛了。你說,如果不是看上了我,那是什麼?”
“噗——”這次,唐琳笑得更厲害,簡直把腰都給笑彎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太逗了傅玉書!”可是笑着笑着,她臉色發白的蹲在了地上。
傅玉書無奈地搖搖頭,上前把她扶起,“你的內傷還沒有完全痊癒呢就笑得這麼開,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唐琳沒好氣地反駁,“怎麼,我大大咧咧真性情有錯嗎?”
傅玉書反駁回去,“你見過咱們御鑫皇朝哪個女子像你這樣大大咧咧的?哪個不是端莊寧靜,可你,有時候脾氣比雷電還恐怖。”
唐琳努嘴反駁,“我脾氣火爆是與之俱來的,我有資格發脾氣,不行嗎?啊?不行嗎?”
“行行行!”傅玉書鬥不過她,只好自己先弱了下來,可嘴巴還是沒有饒過唐琳,“像你這種女子,哪個男人娶了你,準受不了。”
聽到這句話,唐琳的臉馬上綠了起來,壓低憤怒的嗓音指着他說:“你,再,說,一,次!”
瞧見那她鐵青色的臉,傅玉書不敢繼續說下去了,也不敢重複先前的話。他深知唐琳的本事,即便唐琳受傷了,也能把自己折騰得夠嗆,還是不要惹這種女人爲好。“你別生氣,要是氣出了內傷,主子肯定不會饒過我的,在他心目中,你這個女侍衛,比我還重要,所以,我閉嘴,不跟你鬥了!”
唐琳化憤怒爲滿意,“這還差不多,知道我不好惹,以後少惹爲妙。傅玉書,我警告你,你最好要把我巴結好了,否則將來……”成了皇后娘娘,有你好受。
傅玉書不屑道:“同爲侍衛,我爲何要巴結你?再說了,要巴結,也是要去統領和副統領。”
唐琳洋洋得意道:“反正我是有言在先了,聽不聽由你。”提到統領,猛然想起了什麼,“糟了!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記了!”
傅玉書見她神色焦急,忙問:“怎麼了?”
“我把張統領給忘記了,不行,不能耽擱他的事了,我先去侍衛部!拜!”說完,唐琳跑開了。
——
趕到侍衛部張向陽的房間時,唐琳正看到吳御醫給御聖君說張向陽的情況。吳御醫神色不好,怕是張向陽的病情讓他擔憂,“皇上,張統領的身體不能耽擱了,若是沒有服下解藥把體內的合歡散化掉,他活不過……今晚。”
唐琳看向御聖君,只見到御聖君眉宇間掠過悲痛的神色。他是很看好張向陽的,不喜歡張向陽就這麼死了。
吳御醫看到唐琳走過來,恭敬的喚了聲:“唐姑娘。”
唐琳應了聲,“嗯。”然後走到牀邊,過目了靜靜地躺在牀上的張向陽一眼。張向陽體內的冷卻劑已經失效了,不能再抑制合歡散的擴散,再不找出藥物抑制合歡散或解了合歡散的藥效,恐怕真如吳御醫所說的,張向陽活不過今晚了。
“皇上,張統領怎麼辦?”唐琳問御聖君。
御聖君看向張向陽,眼裡滿是痛色,“朕可以利用內力把他體內的合歡散逼出體外,但會傾盡朕畢生的功力或生命,朕一旦救了他,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機會!江山未定,連你也還沒有娶到,朕不能死!朕也不願意看到他死!”
唐琳苦笑了一下,可言語之中,卻有悲涼之意。“既然如此,那皇上當初怎麼敢救身受重傷的我?就不怕耗盡內力嗎?”荷愧對起過。
他看着她尋求解釋的眸子,平靜地說道:“那會,朕能保證能救得活你,朕也不會死!朕很清楚你的情況!”
“是麼。”唐琳呵呵一笑,可卻讓御聖君看起來很勉強。
御聖君關心地問:“怎麼了?”
唐琳偏開頭,抹掉了一點沒有機會滑下臉頰的淚,再把頭轉過來看着他的時候,她柔柔一笑,“沒什麼!”
御聖君並沒有放過她,“可你的言行舉止告訴朕,你有心事。”
唐琳笑了笑,“的確是有心事!我來,是想告訴你,詩荷已經不再有輕生的念頭了,所以,不用傅玉書提頭來見你了吧?”
御聖君說:“這是當然!可你沒還沒有告訴朕,你的心事!你的眼神告訴朕,你在控訴朕,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既然他已打開了話題,唐琳也不再憋在心裡。這關乎到人命,她想知道實情。她看着他的眼睛,沙啞地地問:“瑞寧宮大火,我受重傷,詩荷毀容,全是你一手策劃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