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的時間,謝飛和易小川都被擡出了客棧。這時候,待遇的差別就又體現了出來。陸白澤被士兵們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送上了一輛鋪滿綢緞的馬車,至於謝飛和易小川,則被一羣士兵十分粗暴的塞進了事先準備好的麻袋裡,然後給扔上了一輛跟牛車差不多的馬車上。
鑽麻袋就鑽麻袋吧,只要能到陸家,老子豁出去了。
謝飛閉上眼,默默運轉體內的血氣之力,運用血氣之力強化耳朵,仔細去聽周圍的聲音。他當然不是要聽陸飛虎的談話內容,他又不是偷窺狂。他要聽的,是馬蹄聲、車輪聲,以及士兵走路的聲音。
他要判斷出進入陸家的路線。
約莫兩個小時以後,馬蹄聲車輪聲人步聲統統消失不見。
謝飛蹙起眉頭,連忙又強化了一下耳朵,但是這時候,只聽“呼”的傳來一陣風聲,緊接着。
“砰!”
謝飛整個人一抽,因爲他的後腦勺,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棒子!
而且可悲的是,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耳朵上,結果被人打了個正着!就算是金剛之體,謝飛也腦袋一歪,暈死了過去。
“奶奶的,跟老子裝蒜!”陸飛虎在謝飛的麻袋上踹了一腳,朝幾個手下一揮手,“擡地牢裡去!”
幾個手下立即擡起謝飛和易小川,迅速向地牢走去。
“噗!”
一大盆涼水澆到頭上,謝飛渾身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頓感後腦勺嗡嗡的疼。
“媽的……”謝飛暗罵一聲,擡手想要揉揉腦袋,卻發現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而且還是被綁在了一根柱子上。
什麼情況?謝飛擡頭朝四周圍看去,只是也不知道現在是天黑了,還是在什麼黑屋子裡,四周圍黑漆漆的一片。謝飛眨眼適應了一會,纔看清這房間裡的東西。
這地方分明就是個地牢,而且地面也不是地面,而是木頭架子,在木頭架子下面,則是一池污水。
搞了半天,這裡竟然還是一處水牢。
頭頂上又滴下幾滴涼水,謝飛擡頭看了一眼,這一擡頭,只覺得後腦勺都要炸裂開了。大爺的,剛纔砸自己的人得下了多大的狠手啊,就不怕把自己打死嗎?
只見在頭頂之上,是個水管,水管上還有個定時器,鐘錶模樣,跟現代的差不多。
感情,這就是個定時澆水的裝置。謝飛一蹙眉,這尼瑪就是虐待啊,半個小時澆一次水,如此澆下去,被綁在這裡的人根本沒辦法休息,不出兩三天就要精神崩潰了。
這特麼是古廚家族還是古刑家族?
“陸飛虎,我擦你大爺!”
謝飛憤憤的大叫了一聲,剛叫完,外面就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
“喲呵,醒了啊?”
一個一身黑甲的士兵走進來,隔着木製的欄柱打量了謝飛一眼。
陸家議事大廳內,陸白澤已經沐浴更衣,換了一身更顯雍容華貴的衣服。如果這時候讓他去見謝飛和易小川,他倆多半是認不出來,這身穿公子服的陸白澤,還真有那麼幾分古代少爺的味道,這衣服配上陸白澤這俊秀的小臉,還真有年幼潘安的味道。
只不過,這個年幼潘安卻是跪在地上。
“大哥,白澤從小身子骨就弱,切不可再打了。”虯髯大漢陸飛虎,正拉着書生模樣的中年男人,護着陸白澤勸慰道。
中年男人一臉的惱怒,手中古藤編織的家鞭被攥的緊緊的。
“二弟,就是因爲從小到大我教育他的時候你攔着我,才慣得他竟然敢跑出家族!”中年男人一臉的憤怒,手中的鞭子也跟着顫抖,怒道,“孽子!你知不知道,一旦下了天山,就跟我天山陸家再無半分瓜葛!你是不想要這個家和我這個爹了嗎?”
陸白澤臉色慘白,倒不是被嚇得,而是剛纔他就已經被父親打了三鞭,後背上的衣服雖然沒破,但是背後絕對已經留下了三道深深的鞭痕。
按照陸家家法,偷離家族是重罪,那懲罰可要比三鞭子厲害的多了。
陸白澤抿
抿嘴,艱難開口:“我認錯,可是陸大哥和易二哥他們沒錯,他們只是……”
“啪!”
中年男人不顧陸飛虎阻攔,一鞭子抽在陸白澤肩膀上,陸白澤頓時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抽的趴在了地上。
“大哥!”陸飛虎急忙上前將陸白澤扶起來,然後一把將鞭子從中年男人手裡奪過來,帶着薄怒道,“白澤年齡還小,心性不穩,想要出去看看也屬於正常的,切不可如此動怒……”
“哼!”中年男人怒哼一聲,道,“宗門大比之後,你給我去思過峰思過三個月!”
陸白澤被陸飛虎扶起來,聆聽父親教誨,但是還是忍不住道:“爹,宋大哥和易二哥不是壞人,他們……”
“你還說?!”中年男人一聲怒喝。
陸白澤咬牙,繼續道:“他們不止一次救過我,他們都是好人,而且也不是什麼青冥劍宗的人。再說,青冥劍宗什麼的,那都是幾百年前的恩怨了……”
“啪!”
中年男人手裡沒有鞭子,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陸白澤的臉上。
中年男人雙肩有些顫抖,不過他也微愣了一會,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還從來沒用手打過兒子的臉。
不過隨即中年男人便是咬了咬牙,擡起手手指有些顫抖的指着主堂牆壁上掛着的先祖畫像。
“和古武界其他宗門的恩恩怨怨,不是你一個小孩子隨便就能決斷的,你如果再胡說八道……我就廢了你的少主之位。”
陸白澤也被這一巴掌打愣了,從小到大,犯了錯頂多也就是挨一鞭子,還從來沒有被打過臉。
陸白澤的聲音有些哽咽,堅持說道:“總之,陸大哥和易二哥都是好人,陸大哥來找咱們家是爲了救人的,爹,難道你是非不分了嗎?”
“滾!”陸輕鴻暴跳如雷,大聲喝叫道,“來人,把這孽子給我拖下去!”
幾個手下連忙從門外走進來,拉着陸白澤,一邊勸慰着一邊將陸白澤拉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