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又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比賽用的擂臺已經搭好了,主殿內的掌門長老們進進出出,不過因爲傳到真人沒有出去,所以大部分人都還留在主殿內,繼續論道。
整個慶賀典禮看起來一派平和,往日裡日理萬機的各大宗門掌門、長老,或是因爲論道而爭得面紅耳赤,或是因爲比較弟子而謙虛的面紅耳赤,總之,沒人會認爲在有天人合一、道化自然,以及數十位真氣境界強者壓場的武當派,出現什麼始料未及的壞事。
事實上,數百年來武當派也從來沒有遭遇過滅頂之災,更遑論是等同於召開了武林大會的今天。
而恰恰就在這歌舞昇平的表象之下,武當山山門外十里不到的太極客棧,敲門聲響起,威哥皺皺眉放下手裡的鏡子,走到老榆木門前打開門,一邊開門一邊抱怨道:“這都什麼時辰了,就算上山也沒你們的座位了,來的這麼晚,真是對傳到真人的大不敬!”
說着,威師兄便打開了房門,但是看到門外之人,威師兄便頓時一愣。
門外的,是一個老者。這老者一身黑袍,一頭花白的頭髮垂在肩上,臉上皺紋不多,看上去神采奕奕的,而且,隱隱間還有一種十分強大的威勢。
“你,你是……?”威師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這老者,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杜天王,但是在他的臆想中,杜天王,差不多也就是長這幅模樣吧……
“老朽杜望天,特來武當山爲傳到道友慶賀突破之喜,不知道我來的是不是時候啊?”杜天王輕笑一聲,擡手往威師兄身上一揮,手掌與威師兄沒有任何接觸,但是一股並不顯眼的真氣,卻一下子轟擊在威師兄身上。
“轟!”
威師兄被一下子打飛出去,狠狠地撞擊在客棧柱子上,將整個客棧都撞得晃動了一下。
“噗通!”
威師兄摔在地上,頓感渾身上下都是一種被打碎了一般的劇痛。
“杜,杜天王,魔教杜天王…
…”杜師兄忍住劇痛擡頭看向門口的老者,渾身顫抖冰冷,魔教的首領,竟然出現在了武當山下,他要做什麼?
櫃檯後面的掌櫃和客棧裡的一個夥計已經被嚇傻了,半天沒有反應的過來。
杜天王擡腳走進太極客棧,後面立馬跟上來幾個真武境界的跟班,立即將威師兄、掌櫃和夥計抓了起來。
杜天王走到一處空桌上坐下來,伸手摸了摸桌子的邊角:“如果我猜的不錯,謝飛前幾天用過這張桌子吧?”
“謝飛?”威師兄強迫自己冷靜,忍着劇痛擡頭看了一眼杜天王的桌子,緩緩回憶起幾天前那個自稱御龍堂謝飛的年輕人,當時他和另一個叫龍大寶的中年人就是坐在那張桌子上,可是,這魔教首領杜天王問那個小子做什麼?
威師兄甩甩腦袋,咬牙問道:“杜天王,你來武當做什麼?你可知道,現在在武當山上,近百宗門掌門都在,更是有突破到天人合一的傳到師祖,你,你這是自取滅亡!”
“閉嘴!”
“啪!”
抓住威師兄的魔教徒立即一巴掌甩在威師兄臉上,一下子便打落威師兄幾顆牙齒。
杜天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吹了吹茶麪上的碎葉子,淡笑一聲說道:“我只是來武當山爲我的老朋友祝賀突破,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我是來自取滅亡的了?”
“傳到真人才剛剛突破不久,境界未穩,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天人合一,天王大人對上傳到真人,勝算至少五五分。”抓住威師兄的魔教徒冷哼一聲說道。
“你們不可能得逞,今日武當山上少說也有數十位真氣境界,青城劍主、慧寧大師他們都在……”
“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杜天王站起身來,擡手朝說話的掌櫃腦袋上按了一下,掌櫃也是真武境界的古武者,但是卻一點反抗都做不出,“嗬”的發出一聲絕望的聲音,眼耳鼻口裡立即淌出來幾道鮮血,整個人悽慘至極,無力的跌倒在地,死不瞑目
。
旁邊的夥計立即渾身顫抖了一下,下半身溼了褲子。
“看來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了,帶下去處理掉。”杜天王隨意的一揮手,坐回了原位。
隨後,幾個隨從就立即押着尿了褲子的夥計和威師兄走出了客棧,不一會,客棧後面傳出一陣打鬥聲。
十幾分鍾後,之前押着威師兄出去的一羣魔教徒回來,臉上大都帶了些傷勢,帶頭的人立即朝杜天王稟報道:“已經按照天王吩咐放走了他,親眼看着那人進入了武當山門。”
“好!開始進攻!”
杜天王雙目泛過一抹狠辣,一道命令傳達下去,不過片刻的時間,太極客棧所在的這片山林裡,便突然冒出來一道道身着黑衣的身影,這些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山頭另一邊的武當派。
杜天王擡步走到門口,看到大批大批的黑衣人不斷朝武當派衝去,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拳頭。
以謝飛如今的修爲,他已經很難將謝飛碎屍萬段。但是謝飛屢次重傷他的愛孫,這個仇他不能不報!籌劃了半年的時間,他終於找到了將謝飛碎屍萬段的機會。
不過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碎屍萬段,而是讓謝飛,在所有人的面前,身敗名裂。他要毀掉他,毀掉他的一切!
很可笑,時隔半年後暗黑料理界的第一次大動作,竟然不是針對突破到天人合一的傳到真人,而是一個連神靈之體都不到的謝飛。
因爲杜天王知道,如果再任由那妖孽成長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被謝飛親手滅掉。爲了他,也是爲了杜軒,他必須在謝飛還未真正成熟之前,將他徹底扼殺在萌芽狀態!
擡頭看了一眼林外的萬里晴空,杜天王擡手一揮,頓時狂風大作,周邊幾棵樹立時被連根拔起,整個客棧在狂風中頃刻間化爲廢墟……
武當山山門,兩個駐守山門的武當弟子,正喝着師兄前不久爲他們送來的宴席美酒,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沒有絲毫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