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瀚爲了感謝戰友出手幫忙,特意請他們出去胡吃海喝一頓,沈飛也跟着去作陪了,吃飯的地方也就是一般的大排檔,有肉有酒對他們來說就已經足夠。 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又同樣都在部隊裡面待過,聊起當兵那點事情,看上去不善言辭幾個人就變的滔滔不絕起來,反而沈飛說話最少,成了他們最忠實的聽衆。 這頓飯吃的盡興,桌底下襬滿了喝空的白酒瓶子,衆人一個個面紅耳赤,拿筷敲着碗大聲合唱起了軍歌,搞的那些路過的人不時詫異的撇過頭來望上幾眼。 但誰又在乎這個,大家痛快的喝着酒,大聲唱着歌,連沈飛這悶貨也不能免俗,即使酒精無法使他麻醉,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回憶起部隊裡的一點一滴,老首長,兄弟,戰友,暴脾氣的葉小昭……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還好嗎? 這頓飯從中午一直吃到了下午三四點鐘,趙星瀚和他那幾個戰友都跑出去吐了好幾次,唯有沈飛,面不改色,等到大家心滿意足,他纔去接了賬。 扶着連路都快走不穩的趙星瀚回到舅媽家裡,見他喝成這幅樣子,表姐又是心疼又是不滿的數落了兩人一頓,當醉醺醺的趙星瀚摟着表姐強行親上幾口,耳朵所遭受的磨難纔算結束,沈飛匆忙離開房間,還不忘關上門爲兩人騰出更多相處空間。 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音。 舅媽在廚房忙碌,沈飛打開門,卻見許大叔站在門外,臉色顯得十分惶急,像是遇到什麼麻煩。 “許叔,快進來坐。”沈飛招呼道。 “不了,我就是過來看看,小菱上你們這兒沒有?” “她沒來過。”沈飛看了
眼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不由問道“她現在還沒有回家?” “是啊,小菱從來沒有這麼晚回來過,我擔心她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許叔滿臉焦急的說。 自從拆遷後,附近治安一直不好,時常發生偷盜搶竊的事情,像許菱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大晚上一個人回家確實有些危險,誰知道路上會不會碰上一些不懷好意的傢伙。 以許叔的家境也沒閒錢給女兒買個手機,現在聯繫不上,他也不曉得該上哪兒去找人了,只好找到了這裡。 “許叔你先別急,小菱放學不是還要去打工嗎,可能耽誤了一點時間,我現在就去她學校看看。”沈飛說着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許叔卻搖着頭說“我來之前就跟她老師聯繫過了,老師今天正好值班,她說親眼看見小菱六點不到就騎着車離開了學校,肯定出了事,這孩子從來不會晚上還待在外面。” 沈飛自然不會懷疑許叔的話,聞言眉頭一皺,心想不會又是虎哥那夥人搞的鬼? 這種人渣,爲了達到目的往往會不擇手段,如果許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沈飛暗自發誓,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什麼,許菱丟了?” 舅媽不知怎麼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拿着鍋鏟大步走出廚房,只見她麻利的解開腰上的圍裙,一邊衝表姐的房間喊道“可欣出來看着竈上的火,我跟你許叔出去找找小菱。” 看來舅媽已經很好的勝任了居委會主任的工作,當即三人不等任可欣出來便快速下到樓去,一邊走着一邊詢問有沒有人見到過許菱。 誰也不想像許菱這樣可愛堅強又樂於助人的姑娘出事,結果越來越多的街坊聽說這事,也加入了找人的
行列,由於處於拆遷範圍,路上的燈幾乎全都不亮,只有幾百米外的工地還在燈火輝煌,大家打着手電,邊找邊呼喊許菱的名字。 按理說老街離學校騎車只要十幾分鐘的路程,要是許菱離開學校,肯定就在老街附近,可是走了大半老街,路過的人都說沒見着許菱,大傢伙的心情也跟着直往谷底墜落,就怕小姑娘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恐怕老許也活不下去了。 “出事了出事了……”衆人走着走着,忽然前面跌跌撞撞跑來一人,手電光照過去,卻見這人也是出去幫忙尋找許菱的街坊。 “老段,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清楚啊。”舅媽大聲問道。 老段手指着身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工地……工地上的渣土車撞死人了,聽說是個女人……” “小菱!” 早就精力透支的許叔一聽,大叫着頓時就一頭往地上倒去,沈飛眼疾手快,扶住了昏眩的許叔,舅媽上來用力掐着人中,過來片刻,許叔才緩緩睜開眼睛。 “老許你要撐住,被撞的是不是小菱現在都還不清楚,你要有個好歹,等許菱回來你讓她怎麼辦?”舅媽安慰了幾句,又望向剛把氣喘均勻的老段問道“你到底看清楚沒有,被撞的女人是誰?” 老段搖了搖頭“我沒看着,只是聽過路的工人說渣土車不小心撞死了個女人,就急忙調頭回來跟你們說了。” “不會是她,一定不是我家小菱……”許叔聽見這話,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自個兒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往遠處工地方向走去。 只是,其他人心中卻不想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小菱不見了,工地上又正好被撞死個女人,這事只怕十有八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