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十分的響亮。
“貨到了。”邵天祿臉上帶着淡笑說道,他很滿意沈飛這幅驚訝的表情。
貨難道是從臺伯河送來?
沈飛沒留意到他臉上的笑容,和其他人一樣,扭頭望向浪花洶涌拍擊着兩岸的臺伯河。
視線的盡頭,漆黑的河面上逐漸出現一團巨大的陰影,信號燈一閃一閃,餘光讓整個龐然大物看起就猶如隱藏在黑夜中擇人而噬的兇獸。
這是一艘專用於大河江面行駛的平底貨輪,吃水很深,顯然是滿載而來,駛入這片河段後,響亮的汽笛聲再次拉響,船頭的探照燈閃爍個不停,似乎在向岸上的人發出信號。
阿虎不用老闆吩咐,從背後掏出把信號槍朝着天空一放。
嗵……紅色的信號彈陡然間照亮了天空。
貨輪果然調整了航線,徑直朝岸邊駛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居然想到用貨輪來託運大批軍火,內陸採用船運的方式無疑要比汽車保險的多。
沈飛不禁回頭看了眼老謀深算的邵天祿,誰想,邵天祿也正轉頭看着他,兩人視線相對,微微一笑,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看着異常笨拙的貨輪在寬廣的河面上似慢實快,幾分鐘的功夫就到達離岸邊只有幾米的地方,幾個人影順着舷梯爬下貨輪,踩着齊腰深的河水爬上了岸。
“老闆,貨船吃水太深靠不過來,咱們人手也不足,船上的貨不好卸啊,不如再過去幾英里那裡有個碼頭,我去安排一下,讓碼頭的工人用叉車幫忙下貨?”
大鬍子水手小心翼翼的詢問着邵天祿的意見。
水手說的雖然在理,但此地做主的卻不是邵天祿,他看向沈飛試探問道“這次我帶來的東西有些多,看來光靠人力搬運,恐怕要忙到天亮去了,你看要不要再過去些,到前面碼頭上接收貨物?”
沈飛藉着船上微弱的燈光也大概看清了擺在上面的貨物,好傢伙,如果這些貨都是邵天祿專程爲沈飛準備的,就確實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計,只見甲板上擺得滿滿當當,除了四四方方堆積成山的木箱,居然還有幾個長條形的貨櫃。
難怪需要用貨輪來運輸,這上面的東西估計需要幾十輛大卡車才能裝下,倒不如輪船來的容易。
船上如果全都是軍火,那得需要多少錢,邵天祿不會是把整個意大利的地下軍火全給搬來了吧。
“這些……大概需要多少錢?”原來帶了一車金幣來的沈飛忽然發覺有些底氣不足了,就怕從對方嘴裡爆出一串天文數字來,還記得當初是他強烈要求,武器越多越好,要是現在付不起酬金那就尷尬了。
邵天祿擺手,臉上故作不滿的埋怨道“你是我邵家的恩人,談錢不是故意罵我麼?你打我電話的時候,正好羅馬有個軍火販子欠我筆錢無力償付,我就讓他把這艘本來準備送往阿富汗的軍火拿來抵債,這一艘船上的東西是我送你的見面禮物,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收下!”
這話講的有些蠻橫,卻讓聽的人放下了心來,沈飛也不是拿不出一船軍火的錢,實在是沒想到意大利的黑幫頭子辦事會如此給力,還如此大方,一船的軍火說送就送,看他那橫眉怒目的模樣,似乎只要自己敢說個不字,就會立馬撕破臉皮。
“那……多謝了。”沈飛也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聞言只好連忙道謝,收下了這批貴重的禮物。
邵天祿臉色緩和了一些,再次詢問要不要把船開到前面的碼頭再卸貨。
岸邊水淺,貨船靠不過來,就算船上有吊機的幫助,也只能將貨物卸在淺灘上,似乎運往港口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沈飛卻不想因此浪費太多的時間,雖然他這裡沒有叉車起重機等大型設備,但勞動力卻有的是,上萬的狼人正在山坡後休息,由他們動手
,效率恐怖不比機械來的慢。
“不用,讓船上的水手就在這裡卸貨好了,搬運的人我有。”沈飛說完轉頭朝旁邊的亞瑟說道“通知大家該起來幹活了。”
亞瑟現在以是他手下最忠實的執行者,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只見他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裡,猛地用力一吹。
正當邵天祿不明所以的時候,只聽山坡後的草葉響起一陣颯颯的細碎聲響,就像大風颳過草坪時的一樣,只是過了幾秒之後,邊間一羣光着上身的壯男從山坡另一面走了出來,數量多到沒法細數。
“幹活,把老闆的東西搬過來。”在沈飛的要求下,衆人以老闆的身份來稱呼他。
搬東西對力大無窮的狼人而言,只是小菜一碟,衆人興高采烈踩着水花來到船舷外,來見邵天祿的水手忙通過對講機讓人用吊機將堆積成山的貨物一件件放下來。
這些裝訂好的木箱,每一個長寬都有三米,重量差不多都在五六百公斤左右,普通人至少需要四個才能擡動一個箱子,可狼人只需一個就夠。
他們直接用肩抗的方式,託着碩大的木頭箱子在河灘上健步如飛,反而是全力運作的吊機有些跟不上他們的速度,大堆的貨物剛一送下船,頃刻便被搬了個一乾二淨,即便數噸中的集裝箱也不放在了他們的眼裡,往往只需要幾個狼人,就能擡着兩人多高的集裝箱在平地上飛跑。
狼人像螞蟻搬家一樣的恐怖效率再次刷新了邵天祿的認識,在他看來沈飛這幫手下,一個個全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恐怕隨便從裡面挑出一個,實力都不比他的保鏢頭子阿虎來的差。
這點看人的眼光,邵天祿自信還是有的,只是讓他想不明白,沈飛從哪裡找來這麼多的猛人。
這幫眼裡不時散發着兇光的猛男加上現代化的武器裝備,教廷這次只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老人不無感慨的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