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花間,空氣清新,花朵綻放出驕人的美豔,香氣瀰漫在小屋子的周圍。水淺淺從小屋中走出,正伸着懶腰打哈欠,忽然看到周圍的花朵有些乾枯,走過去笑道:“我差點又忘記給你們澆水,稍等啊。”
水淺淺拿起水壺,滴滴水露灑下,不想有一朵花受不住水滴掉落下來。水淺淺撿了起來,看着枯萎的花朵嘆息道:“夏天還未過去,你便已經枯死了。花開花敗,再美麗的事物也逃不過死亡啊。人生就像這朵花一樣,終究是要枯萎的。”
“淺淺姑娘美麗動人,怎麼會和這些花一樣?”
水淺淺正在感慨,不想旁邊忽然傳來聲音,擡頭看去,不想看到心中正期待的面容。來人正是葉無方,“淺淺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水淺淺放下水壺,走到葉無方身邊問道:“這裡地處偏僻,葉公子你怎麼會來?”
葉無方拿過枯萎的花朵,只見花朵瞬間恢復了原本盛開的模樣,水淺淺接過來笑道:“好神奇的法術,我替這朵花謝謝無方公子了!”
“淺淺姑娘問我爲何而來,我實在很難答出,但是如果淺淺姑娘不喜歡在下,葉某這就離開。”水淺淺聞言急忙拉住葉無方,着急道:“公子稍等,我並不是不喜歡你。”
葉無方笑道:“公子來公子去,這種稱呼未免太過生疏,淺淺姑娘稱呼我爲無方即可。”
“嗯,那無方你叫我淺淺就好,也不要加什麼姑娘。”淺淺笑靨如花,葉無方見時間不早了,也懶得再廢話,收扇道:“今天我來是想帶淺淺你去觀賞夜景,不知淺淺可否賞臉?”
水淺淺回頭看看屋內,只見風華還在熟睡中,猶豫道:“可是師姐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讓我離開這裡。我怕……師姐會擔心。”
葉無方裝出驚訝的表情,“非常時期?莫不是淺淺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淺淺你若是不嫌棄,告訴在下,葉某可盡微薄之力。”
“其實我也不知道師姐在緊張什麼……只是她告訴我,現在要小心。”水淺淺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自己信任師姐,所以也未多問,說得支吾含糊,葉無方搖開扇子笑道:“淺淺乃是千金小姐,自然有很多宵小之輩垂涎。葉某雖算不上武功蓋世,但是我不惜犧牲性命,也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水淺淺看着葉無方的笑臉,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嗯,那我陪公子去遊玩,我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
葉無方以扇遮脣,笑道:“好,那我們走吧。”
一片黑暗之中。
“這是哪裡,怎麼如此黑暗?”風華伸手不見五指,也看不出這裡是什麼地方,心中正自奇怪,眼前忽然明亮起來,刺得人睜不開眼,風華用手遮住眼睛,問道:“是誰?”
入眼的是一個小男孩,全身黑衣表情歡樂,他打開櫃子的門,拍手笑道:“我可找到你了!”
“玄一……你怎麼會在這兒?”風華看清那人的面容,驚訝萬分,陳玄一卻是毫不在意伸過去手,得意道:“不論你藏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風華望着陳玄一伸過來的手,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拉住,從書櫃中爬了出來。陳玄一拉着風華跑了起來,嘴中嚷叫道:“師姐你快隨我來!”
陳玄一越跑越快,風華漸漸跟不上他的腳步,急忙問道:“這是要去哪裡?玄一,你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了。”
前面的陳玄一咯咯笑了起來,忽然回過頭來,風華看到他的臉後唬了一跳,只見陳玄一滿臉的肉已經爛去,只剩白骨和快要掉出來的眼球,再配上詭異的笑容,更顯猙獰恐怖。
風華大驚失色,不斷向後退去,指着對方的臉問道:“玄一,你的臉……怎麼了?”
陳玄一慢慢靠近風華,風華見那張毀去容貌的臉在自己眼前越來越近,陳玄一說道:“你忘了麼,大師姐……我就是因爲被你背叛,所以變成了現在這幅摸樣啊!”
陳玄一宛如木偶一樣咯咯笑了起來,眼珠和爛肉紛紛掉了下來,看到風華掙扎着想要擺脫自己,笑道:“大師姐,你在怕什麼,前面就是地獄之路,有你我共行——”
忽然地上冒出無數鬼爪抓住兩人,風華掙脫不開,漸漸被抓入地獄之門,她扭頭正要往下踹去,卻發現抓着自己腳腕之人,正是於鳳長!
“啊——”風華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才發現原來只是一個噩夢,不由搖頭道:“地獄無路,風華想入而不得啊!”
風華起身之後,才發現屋內屋外不見水淺淺的影子,不由奇道:“奇怪,淺淺呢?剛纔她不是在這兒陪我說話麼?”
“淺淺——”風華一邊呼喚水淺淺的名字,一邊向外面走去,着才發現桌子上的水壺壓着一張綠葉,上面寫着“師姐,我自去遊玩,勿擔心。”
風華搖頭扔掉葉子,嘆息道:“現在情況複雜,我不知該如何和淺淺解釋。淺淺武功低微心思簡單,若是讓她知道了於鳳長暗害莊主,反而會招來不幸。這件事,風華一人扛起就可。”
“哈哈哈,風華,你確定你一個人扛得起來麼?”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風華大驚失色,扭過身去震驚道:“於鳳長……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於鳳長帶着衆多侍衛,緩緩走來,拔劍笑道:“相信師姐明白於鳳長的來意,交出那死老頭,我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風華搖頭說道:“我不會與你動手,但是——即使你殺了我,也別想知道師父的下落。”
“師姐對我如此留情,師弟反倒
猶豫了。”於鳳長雖是冷血無情,但風華終是忍不住自己的心情,說道:“我留情是因爲我知道,你是陳玄一。”
於鳳長笑着點頭道:“師姐果然早就已經知道了,難怪可以察覺到我有心害死那老頭子。”
“若不是我知道你的身份,心中一直在猶豫,你覺得現在被害死的人會是誰?”於鳳長見風華嘴硬,笑道:“原來我的命是師姐給的,師弟謝過師姐了。”
風華見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也不好辯解,搖頭道:“陳玄一,放手吧,報仇並不能解決一切。”
於鳳長眼神冰冷地瞪着風華,“可以。你讓水容在我父母墳前磕三個響頭,然後自裁身亡,我可以放他一馬。”
風華早已明白大勢不可挽回,仍是心有幻想,不由嘆息道:“在這樣鬥下去,你們不過是兩敗俱傷,我只是希望,你們能放下恩仇,重新開始……”
風華還未說完,於鳳長仰天笑道:“師姐如此義正言辭,若是讓外人聽到,還以爲師姐如何正直!十年前,師姐棄陳玄一於不顧、落井下石,我還未忘記呢!”
風華被踩到痛處,咬牙道:“十年前,確實是我有負於你,你如何處置我,風華悉聽尊便。”
“陳玄一已經死了,師姐和他有什麼恩怨,去和他到地獄算!你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煙消雲散,與我無關。但是,若是師姐妨礙於鳳長的道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於鳳長表明態度,卻見風華低頭不語,不由怒道:“別以爲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就會放過你!”
於鳳長話音未落,寶劍應聲而飛,劃過風華的脖子後,飛回到於鳳長的手上,
風華此時雖是脖子見血,但是卻宛如木樁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於鳳長笑道:“你別以爲自己什麼也不說,就可以讓水容逃過一劫!即使殺了你,我照樣找得到他!”
風華忽然想起水淺淺,驚訝道:“等等,難道你把水淺淺——”
風華話音未落,對面人動劍來,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任憑於鳳長一劍刺穿自己的心臟,“水淺淺現在安全得很,你還是顧着自己吧!”
見風華鮮血直流,卻是不爲所動,於鳳長道:“師姐的體質異於常人,永遠不會死去,真是方便啊!不如於鳳長挑去你的手筋腳筋,待師姐體內的鮮血流光了,我看你是死還是不死!”
一劍一劍,劍劍是血,這一場戰鬥,無關武藝,無關情感,只是強者對弱者的肆虐,毫無反抗的風華,卻讓久聞鮮血的於鳳長感到反味。於鳳長一掌將風華打飛出去,看着她趴在地上、渾身是血,不由漸漸皺起眉頭。風華忍着身上的疼痛支起身體,看着於鳳長一步一步走過來。
手起,劍落,只聽山間一聲淒厲的叫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