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傳承?”
樑望一臉疑惑的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兒,搖了搖頭,道:“鄭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樑家家族傳承?我從未聽說過。”
鄭錚還以爲樑望這是裝迷糊,不想暴露家族中的秘密。要說這也情有可原,自己這來的不明不白,印象分也給的差,對方不想將家族中的秘密跟鄭錚攤牌,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鄭錚微笑道:“樑先生,這件事情上我是有誠意的。我看您也不像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所以這件事情就讓我們說的明白一點吧?我租用樑家家族傳承,是會給一個合適的價錢的,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到處宣揚,請不要有什麼顧慮。”
“不不不,鄭先生……”樑望擺了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是生意,那就在商言商,我知道的也不會說不知道。不過您所說的什麼樑家家族傳承,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可能是鄭先生您的消息有誤吧?”
鄭錚眉頭微皺,看了看樑望,見他說的真誠也不像是在隨口說謊,鄭錚心裡這就暗嘬牙花子,這樑望看起來還真是沒聽說過樑家家族傳承這回事啊……難道是樑家遷移到澳大利亞的時候,這家族傳承出了問題,中途丟了或者損壞了,所以沒傳承下來?這也不對啊,樑家的海洋打撈生意要是沒這家族傳承做後盾的話,這向來做古董生意的家族怎麼就能改行做海洋打撈生意了?隔行都如隔山了,更何況這是從陸地到海洋啊……
琢磨到了這一點兒上,鄭錚腦袋裡靈光一閃,暗道一聲“糊塗了”,轉向樑望問道:“有一個不太方便的問題……樑家的海洋打撈公司,您有過多少接觸?”
樑望搖了搖頭,道:“幾乎沒有什麼接觸,只是平時生意上的來往而已。雖然都是樑家的人,但是我並不負責海洋打撈公司方面的事務,也沒太多瞭解。”
聽樑望這麼一說鄭錚就明白了,這樑望看起來在樑家內並不是很有話語權,不然也不會對樑家的根本生意沒什麼瞭解。他對海洋打撈公司沒什麼瞭解,沒聽說過樑家的家族傳承這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種家族內的秘密只會有少數的幾個嫡系知道,樑望這看起來沒多少話語權的慘綠少年沒聽說過,很正常。
“這就算是弄明白了……”鄭錚點點頭,道:“您的家族裡必然有家族傳承,這是一定的,只不過是您沒聽說過而已。這樣吧,您回去將這件事情跟家族中的長輩說明了,就是四大家之一的鄭家子弟有事相求,想借用一下樑家的家族傳承找一件古董。”
樑望看看鄭錚,道:“鄭先生……我直說吧,我今天見您是因爲……咳,您幫了我一個忙。但是家族內聽不聽您這個說法,會不會重視這件事情,那可說不定。”
鄭錚自然明白樑望這話裡是什麼意思,這就是說鄭錚不是個什麼大人物,樑望見他還和他說這麼些個話,只是因爲鄭錚手裡攥着那麼一件事兒。但是如果想用這個來跟樑家高層交涉,鄭錚這分量連帶着他手裡捏着的這麼件事兒,都還不夠
樑家上眼的。
“這我明白。”鄭錚點點頭,道:“這些您無需操心,只要將這話帶到家族內就行,至於成不成的,見不見我,那就看您家長輩的意思。您只要回頭給我一個消息,您這就算是幫了我的忙了。”
“這麼簡單?”
樑望有些詫異的看了鄭錚一眼,道:“鄭先生就不怕我答應了,但是卻不將這個消息告訴家族內麼?”
鄭錚微笑着看了樑望一眼,反問道:“那樑先生您就真的不對樑家的家族傳承感興趣麼?”
樑望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鄭錚,啞然一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鄭錚也沒再多說,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便告辭了。
對於樑望會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樑家內的主事人,鄭錚心裡還是有些把握的。從樑望不知道樑家傳承這點可以看的出來,樑望在樑家應該並非嫡系,或者說並不是很受待見,所以纔沒資格知道這些個事情。但是現在從鄭錚這知道了這件事情了,樑望會不好奇?會不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想知道這些個事情,想跟家族內打聽這件事情,沒一個合理的理由這是不行的。而鄭錚讓他幫忙辦的事情就給了他一個理由,讓他能合理的詢問這件事情。這等於是幫了鄭錚一個忙,同時也算是幫了樑望一個忙,讓他能知道更多的關於樑家的事情。
而這一旦有了個結果,作爲當中傳話人的樑望自然要將這話傳給鄭錚。樑家願意幫這個忙,樑望不能讓樑家見不到這個人;樑家不願意,那樑望將這件事情告訴鄭錚自也無所謂,於他沒什麼損害。鄭錚這也是吃定了樑望必會跟家族內打聽這件事情,所以便將這件事情放手交給了樑望。
忙完了這件事情,鄭錚再沒別的可忙了,一連着數天都在墨爾本晃悠,權當是休息幾天放鬆一下,順帶着感受一下異國風情,就當是旅遊了唄。
到了第五天頭上,樑望把電話打過來了,電話裡沒說這事兒成沒成,只說請鄭錚再來拍賣行一趟,有事要鄭錚詳談。
電話裡說的不清不楚的,鄭錚也沒琢磨出樑望這是怎麼個意思。不過聽着樑望這語氣,這也不是壞事兒。鄭錚也沒什麼可多琢磨的,去就去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去了也就知道了。
又到了拍賣行,上回見的那翻譯就盯在門口,見了鄭錚便引着他一路到了二樓上。
依舊是樑望的辦公室,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形可是大有不同,辦公室裡還另多了一個人,面白無鬚,看上去差不多有個四十來歲上下的樣子,保養的還挺好,精神頭特別不錯。
這人就坐在辦公桌後面樑望的座位上,樑望站在一邊,這其中的尊卑高下立馬就清清楚楚了。
“你好,鄭先生。”樑望和鄭錚打了個招呼,爲兩人做着介紹:“這位是樑文彥,家族授權他全權負責這件事情;這位是鄭錚鄭先生,是之前我所說的古玩四大家之一的鄭家的子弟。”
“鄭先生你好。”
樑文彥站起
身來,向鄭錚伸出了手,微笑道:“沒想到鄭先生竟然這麼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你好,樑先生。”鄭錚和樑文彥握了握手,微笑道:“相比樑先生,我只不過是個晚輩而已,當不得英雄出少年的說法。”
樑文彥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謙虛了不是……哈哈,請坐吧鄭先生。”
鄭錚點了點頭,在樑文彥對面坐下。一旁的樑望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對二人道:“那麼,兩位就請在這裡商議這件事情吧,我去樓下照看一下拍賣行的生意,失陪了。”
鄭錚點頭道:“請自便。”
樑文彥也沒異議,向樑望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樑望離開了辦公室,樑文彥對鄭錚攤了攤手,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說呢……這孩子是從小在澳大利亞長起來的,嗯……”樑文彥點了點腦袋,道:“他這個思路跟咱們對不上,所以他是有點失禮,但是請別太在意……你懂我的意思吧?”
鄭錚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您的意思……聽您這麼說,您好像不是在澳大利亞長大的?”
“不……我也是,”樑文彥擺了擺手,笑道:“不過我接受的是家族內的傳統教育,後來又回國生活了將近十年……這其中的影響,鄭先生你是明白的吧?所以家族才讓我來和您談這件事情,畢竟我們纔是可以好好交流的人嘛。”
鄭錚微笑點頭道:“很高興能和您來談這件事情。”
其實鄭錚心裡煩透了,他壓根就不想跟這個樑文彥談這些事情。因爲從樑文彥說的這麼些話裡,身爲一個預備役老狐狸的鄭錚能看的出來,這樑文彥也是一頭老狐狸,道行比自己只深不淺,會是一個極爲難纏的對手。相比之下鄭錚更樂意和樑望談這件事情,雖然樑望直腸子了一些,做事的思路和自己不太一樣,但是也比這麼一個瞭解自己這種人思維方式的對手來的好對付多了。
如果是其他情況下,鄭錚也不介意和他用行內人做生意的方式聊聊,只不過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麼……鄭錚心中暗歎一聲:“得了,今天是得輪到我自己來做這個愣頭青了。”
“哈哈……好,那我們就聊聊?”
樑文彥一邊笑着一邊給鄭錚遞過來一支菸,鄭錚擺手拒絕了,他便自顧自的點上一支,道:“樑望說,您是從四大家之一的鄭家過來的,想託我們幫忙找一件古董,這個……”
沒等樑文彥說完,鄭錚就將他打斷,道:“不知道樑望樑先生有沒有將我的意思表述清楚,我所說的不是委託貴方幫我找一件古董,而是想要租用貴方的家族傳承,用來尋找一件古董。”
鄭錚這就相當於直接攤牌了:沒有委託不委託的說法,我就是要用你們家的家族傳承,別想避開這個話題談其他的。不談這個,那就沒得談了。
“家族傳承麼……”
樑文彥聽完了鄭錚的話,略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毛,而後問道:“這個價錢,只怕鄭先生付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