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顏雖然已經瞭解到大概情況,也知道葉子軒招惹了大麻煩,但還是讓葉子軒把事情詳細再告知一遍,相比官方傳來的情報和結論,她更相信葉子軒說出來的經過,聽完之後就點點頭,讓葉子軒先去吃早餐,自己回書房打個電話。
“葉少,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在葉子軒尋思母親回房幹嗎時,昨晚出於安全考慮被葉子軒留下來的花輕舞,把餐點一一擺在葉子軒的面前,俏臉帶着一絲愧疚:“如果不是我要你去參加聚會,你就不會跟他們起衝突,也就不會大打出手,你也不會殺掉金剛子。”
花輕舞顯然也已經知道酒吧**的嚴重性,很是內疚地給葉子軒倒了一杯牛奶,輕輕推到後者的面前開口:“吃完早餐,我就去警察局自首,跟他們說一切都是我招惹出來的事,如果他們要抓人消除東瀛人怒火,那就把我丟出去。”
“你傻啊。”
葉子軒臉上保持着恬淡笑容,端起牛奶喝入一口笑道:“人是我傷的,殺的,跟你有什麼關係?而且中田春他們是衝着我來的,你帶不帶我參加聚會,我跟他之間都會有一戰,最重要的是,東瀛人要的是我這兇手,而不是替罪羊。”
花輕舞騰昇一抹焦慮:“可你被抓進去,夫人他們會傷心的啊,你的前程也會被毀掉,東瀛人一定會施壓政府嚴懲你。”接着幽幽一嘆:“或許你昨晚該留金剛子一命,只要不是死人,區區傷殘就容易擺平,鬧出人命,確實棘手。”
“金剛子必須死。”
葉子軒伸手一握花輕舞的手掌,溫暖着對方冰冷的掌心:“第一,公平對戰中,他突然對我下殺手,用腳尖小刀要我的命,如果不是我左臂有衛戰國送的護臂,我現在就是不死也斷了一手,如果我不殺他,豈不是顯得我軟弱可欺?”
花輕舞罕見沒有抽回自己的小手,隨後又見葉子軒的眼裡閃爍着一抹殺意:“以後阿狗阿貓都會來殺我,因爲他們知道,我不會下殺手,我是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想要殺我,就要作好被我殺掉的覺悟,不然就不要輕易冒犯我。”
“第二,我要給青千顏和洪青龍一個威懾。”
想到那個高臺上妖媚冷豔的女人,葉子軒嘴角就多了一絲譏嘲:“哪怕我不披着葉家子侄的保護衣,我的身手也足夠對抗他們,讓洪青龍少掉見不得光的動作,我可以在京城少些麻煩,當然,還有讓東瀛不敢小瞧華國武道的念頭。”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葉子軒盯着面前的花輕舞,目光變得炯炯有神道:“那就是給你立威,我是你的男朋友,是你的靠山,我膽敢當衆殺掉金剛子,勢必讓金芝林中高層對你生出敬畏,而你在酒吧一片混亂的情況下,還組織芳芳她們爲受傷同事治療。”
“這會讓他們生出感激之情,恩威並重,以後不僅沒有人敢在背後中傷你,他們還會絕對服從你的安排。”
花輕舞一怔,一臉驚訝,似乎沒有想到,葉子軒殺人還有爲她鋪路之意,想要說什麼卻被他輕輕揮手製止:“你不用擔心我,我心中自有分寸,我一定會沒事的,趕緊吃飯,吃完飯了,警察估計該找上門來,怕是要在警局耗一天。”
花輕舞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但眸子卻有一絲感激。
葉子軒沒有等來警察的電話,卻等來葉建國和葉改革他們的興師問罪。
還沒有等葉子軒享受花輕舞準備的早餐,門外就響起了刺耳的汽車轟鳴聲,喇叭不斷傳出,儼然是要吵醒整個飛龍花園,隨後就是車門的砰砰作響,伴隨着一陣急促腳步聲,葉建國、葉改革、葉愛武和葉宗、葉芙蓉他們就走入進來。
其中還有衛戰國和湯兮兮。
一行十餘名葉家成員,氣勢洶洶站在大廳,儼然一副興師問罪態勢。
“老三,老三媳婦。”
葉建國雙手一背,不怒而威:“起牀沒有?都什麼什麼時候了,還不起牀?”
葉愛武也一推眼鏡:“葉家出大事了,你們還睡得着?”
沒見到葉輝煌和秦夕顏身影,葉改革更是聲如洪鐘:“人死哪裡去了?”
“人,還都活着。”
葉子軒似乎知道他們來幹什麼,喝着牛奶淡淡開口:“只是有些人眼睛瞎了。”
雖然葉改革是自己二伯,但葉子軒依然不會對他客氣,葉改革敢喊人死哪裡去了,他就敢毫不客氣打臉。
在葉改革他們臉色一變時,葉芙蓉上前一步喝道:“葉天龍,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對二叔說話的?”
葉宗也冷哼一聲:“長輩來了,不出門迎接,慢條斯理吃早餐,三叔的家教真是差勁,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
葉子軒端着牛奶晃悠悠走過來,嘴裡還咬着一塊黃金糕迴應:“二叔不愛幼,我又何必尊老?”
他看着葉宗和葉芙蓉一笑,依然毫不客氣回敬:“至於所謂家教更是荒唐可笑,堂哥堂姐難道去別人家裡,都是到了門口死按喇叭?還在主人大廳大喊人都死哪裡去了?如果這就是家教的話,葉天龍還真是慚愧,學不來這種家教。”
葉芙蓉和葉宗臉色齊齊一變:“你——”
在兩人想要向葉子軒發難時,葉改革冷哼一聲制止:“別跟這種人廢話了,他就會逞口舌之快,十三年流露在外,能夠活下來吃飽飯已經是奇蹟了,難道你們還奢望他有禮儀有家教?真懂得仁義禮智,就不會捅出這樣一個大簍子。”
“是啊,幸虧我在外面流露十三年,不然一直呆在葉家的話,光芒只會比老爺子大壽更加耀眼。”
葉子軒把黃金糕塞入嘴裡:“唉,人太優秀,真是一種痛苦。”
這一次,除了衛戰國和湯兮兮之外,無論老老小小都臉色難看,臉頰上是火辣辣的一片。
作爲家主的葉建國踏前一步,手指點着葉子軒暴喝一聲:“葉天龍,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知不知道自己招惹出多大麻煩?你知不知道葉家顏面被你丟盡?如你不是老三兒子,我一槍崩掉你,免得給我們添堵,免得給葉家抹黑。”
“麻煩?”
葉子軒一口喝完牛奶:“大伯指的是哪一件事?我最近招惹了很多麻煩。”
這時,得到花輕舞通報的秦夕顏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大哥,二哥,你們怎麼大清早過來了?”
“你以爲我們想要過來啊?”
葉建國一臉冷冽:“還不是你有個寶貝兒子,把葉家的顏面丟盡了,還把葉家拖入萬丈深淵。”
“大哥,事情——”
秦夕顏剛想要說話,就被葉建國打斷了:“你這個當媽的閉嘴,慈母多敗兒!”
他的臉上充滿了不悅,向葉子軒厲聲喝問:“你昨晚是不是當衆殺了金剛子?廢了中田春一條腿?”
在秦夕顏如水平靜的目光中,葉子軒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揉揉腦袋笑着迴應:“沒錯,昨晚一夥東瀛人在酒吧大打出手,傷殘了公孫佳、徐三少、周媛媛以及一干金芝林高層,我本來不想見義勇爲的,畢竟很容易被警方賴上鬥毆。”
“可是見到這麼多同胞傷殘,我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下去,加上老爺子教導的見義勇爲,我一咬牙就出手了。”
在葉建國和葉改革他們快要氣死、秦夕顏和湯兮兮掩嘴一笑時,葉子軒很認真的補充:“經過我一番苦鬥,拼着身體三處傷痕,最終把九名東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你們看過霍元甲電視,都清楚東瀛人本性,他們哪可能吃這虧啊。”
“趁我不注意,用一把刀,還染了劇毒的刀捅我。”
葉子軒還捲起了左手衣服,露出泛着銀色光澤的護臂:“如果不是衛戰國送我一件護臂,讓我恰好擋住了金剛子這一刀,估計我都見不到各位親人了,金剛子想要我的命,我爲了活下來,我只能正當防衛了,於是不小心把他殺了。”
“我知道救那麼多人,給葉家增添了榮耀,我應該留在現場享受大家目光。”
在葉愛武瞄了兒子一眼、葉建國臉色鐵青時,葉子軒依然滔滔不絕,作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可我實在不喜歡這種出風頭的事情,於是就提前回來了,怎麼?警方還是記者找到你們,他們想要給我見義勇爲獎?不用了,真不用了。”
葉子軒還走到衛戰國身邊,笑容燦爛的開口:“表哥,謝謝你的護臂,救了我,這次軍功章,有你的一半。”
在葉宗他們冷冽的眼神中,衛戰國一臉苦笑:“不客氣。”
他知道,葉子軒這一出後,葉宗他們會把自己踢出陣營。
葉愛武則收斂狠戾,兒子跟葉子軒一夥,她這當媽的多少難辦。
“無恥!無恥!”
聽到葉子軒這一番話,葉建國怒目圓睜:“明明就是你殺了人,卻粉飾成你救人了?”
葉改革一臉肅穆:“就是,你再怎麼狡辯,你也是死傷東瀛大使館的人。”
秦夕顏站了出來:“大哥,二哥,我覈查過事情每一個細節,除了天龍沒說雙方有私人恩怨外,其餘說的沒有多少水分,他這次完全可以算是見義勇爲,只是死了金剛子,傷了中田春,你們需要平息東瀛人怒火,所以你們先入爲主認定他殺人。”
“這事就讓我們自己處理吧,我們一定會擺平這次風波,不給葉家抹黑,也不給各位帶來麻煩。”
葉宗不置可否出聲:“東瀛人羣情洶涌,哪裡有那麼容易擺平?外交照會,一天三次。”
秦夕顏咳嗽一聲:“事情總是有辦法解決的,而且我們會自己想法子擺平。”
“叮!”
這時,葉建國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臉陰沉的拿起來接聽,片刻之後望着衆人開口:“經過外交部的斡旋,還有我的面子,中田春提出了第一個條件,十個億,葉天龍下跪認錯,再砍一隻手,這事,他可以不追究了,至少不再針對葉天龍了。”
葉子軒起身,向外面走去,葉建國喝出一聲:“你去幹嗎?”
葉子軒淡淡回道:“我去砍中田春一隻手。”
在衆人下意識驚愣中,花輕舞喊出一句:“葉少,你的早餐?”
葉子軒舉步向外面走去,頭也不回的道:“不遲!砍完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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