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口,一個白衣保鏢正貼着葉儒生開口:“大哥,想不到這葉醫生真有道行啊,一出手就讓夫人好起來,看夫人早上胃口大開就知道狀態不錯,就那一盒銀針,幾十瓶針水,兩支血清,一千塊都不用,比那些國醫見效多了。”
“當然,夫人看着的人,哪裡會差?”
葉儒生對葉子軒變得恭敬起來:“小神醫不僅醫術不凡,人品也是槓槓的,我們得罪他兩次,他卻不僅沒有發飆,對我們落井下石,反而爲我們洗清嫌疑,這讓我着實慚愧啊,在朝堂上站久了,自認牛叉,就看不起這些江湖布衣。”
“殊不知自己什麼都不是,看來以後要改改性子。”
他的眼裡有着一絲懷念:“現在有點想念以前的日子,葉老氣勢如虹的時候,可以整天訓斥我們不能忘本,我們夾着尾巴乖乖做人,雖然沒有耀武揚威的快感,卻也不會渾身戾氣,更不會無端對人喝斥,現在卻好像全天下人都欠咱們似的。”
“不過也不僅是我們,社會的發展,讓很多人都變得心浮氣躁,很難見到謙卑有禮。”
他扭頭望了葉夫人臥室一眼:“葉神醫算是難得的一個。”
白衣保鏢點點頭:“葉神醫確實挺謙遜的,早上還問我吃沒吃早餐,沒吃幫他拿一份、、、”
此時,外面響起了汽車聲音,隨後一陣腳步聲,葉儒生眉頭一皺:
“忘記公孫水他們早上過來。”
話音幾乎剛剛落下,一羣衣飾華麗的男女就走進了大門,走在前面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以及一個五十多歲的藍衣老者,他們急匆匆朝着秦夕顏房間走過來,葉儒生臉上涌起一絲恭敬,踏前一步喊道:“葉小姐,公孫先生。”
“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啊?”
年輕女子胸部一挺,俏麗蘊含一抹霜意:“我們當然要這麼早過來,再不過來,三嬸就要被你們治死了,聽說昨晚又從華海來了什麼江湖郎中,裝神弄鬼給三嬸看病,葉儒生,你是葉家老人了,難道不知道那些郎中都是騙錢的嗎?”
“如果不是我昨晚喝醉了,我昨晚就過來阻攔他們。”
在灰衣老者皮笑肉不笑的冷哼時,年輕女子又點着葉儒生的肩膀罵道:“放着公孫水這麼好的醫生不相信,卻去胡亂相信一些神棍庸醫,我告訴你,最好三嬸完好無損,如果三嬸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把保護不力的你們全部活埋。”
葉儒生擠出一句:“葉神醫是秦司令介紹的,秦副官親自帶來的,而且他的確有點、、”
道行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年輕女子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秦司令?那傢伙靠得住嗎?靠得住,就不會讓三嬸兩次遇險,一次掉入黃浦江,一次被印度佬算計,他這麼不靠譜,你還去相信他介紹的庸醫,葉儒生,你是不腦子進水?”
葉儒生咳嗽一聲:“葉神醫確實不簡單。”
“葉神醫?”
留着山羊鬍子的灰衣老者冷笑一聲:“我怎麼沒聽說過有姓葉的名醫啊?金芝林冊子從沒這個人物。”
白衣保鏢也硬着頭皮:“夫人確實好了不少、、、”
留着山羊鬍子的老者微微眯眼,拍拍白衣保鏢的肩膀道:“你們千萬不要說,是你們華海見過的那人,我記得你們曾經說過,對方是自學成才,卻連行醫執照都沒有,還差點截肢葉夫人,你們當時都那麼清醒,現在怎麼被忽悠了?”
身後一堆人鬨笑起來,顯然對自學成才很是不屑。
葉儒生眼皮跳了一下:“確實是他,只是、、、”
“只是什麼,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一臉冷豔的年輕女子差點就給兩人一記耳光:“那是十足庸醫,上次差點把三嬸的小腿截肢了,所幸公孫先生及時趕到化解危機,你們怎麼還敢讓他給三嬸治療呢?公孫先生,走,走,快點去見三嬸,我擔心那王八蛋真把三嬸小腿切掉了。”
她一把推開兩人,大步流星領着公孫水走進臥室。
“葉小姐,別進去,葉神醫估計正在鍼灸。”
葉儒生忽然想起葉子軒叮囑過,沒事最好不要讓閒雜人等打擾:“你們闖進去會打擾他們的。”
“鍼灸?”
年輕女子一臉震驚:“中毒用鍼灸?葉儒生,你真是老糊塗了。”
說話之間,她第一個推門房門闖了進去,恰好見到葉子軒把十二根銀針從秦夕顏腿上拔掉,秦夕顏跟昨晚一樣發出一記悶哼,小腿抖動了一下,年輕女子頓時大怒,氣勢洶洶的衝了過去:“混蛋,敢胡亂對三嬸亂施針,不要命了。”
她一腳向葉子軒踹過去。
“神經病!”
見到年輕女子二話不說就踹來一腳,葉子軒擡腳輕輕一壓,一頂,直接把年輕女子碰撞回去:“好端端打人幹嗎?”
“還敢還手?”
年輕女子憤怒不已:“來人,把他抓起來!”
“住手!”
就在幾名保鏢從後面繞上來要對葉子軒動手時,緩過勁來的秦夕顏臉色一冷,不怒而威的喝道:“你們幹什麼?”
年輕女子一怔,衝到秦夕顏身邊喊道:“三嬸,他是一個庸醫,拿你的腳開玩笑,我幫你教訓他。”
她還向山羊鬍子老者揮手:“公孫先生,快給三嬸把脈和檢查,有沒有事?”
“芙蓉,這是葉子軒,也是小神醫。”
秦夕顏制止那些衝動保鏢,看着年輕女子淡淡開口:“是我請來的,不是江湖騙子。”
葉芙蓉大聲喊道:“截你肢,還不是江湖騙子?”
此時,山羊鬍子瞄了秦夕顏一臉,又看看她要遮掩的傷口一眼,上前一步,恭敬請過秦夕顏的手腕,沒有多久,他就向葉芙蓉他們一笑:“老天厚愛,葉夫人的病情沒有被他人胡亂治療惡化,相反,今天情況比昨天要好上不少呢。”
“估計是老夫這兩天開的藥起了作用,葉夫人只要再喝兩個療程,相信情況會更好。”
在秦夕顏幽幽輕笑時,葉芙蓉滿臉欣喜:“謝謝公孫先生,公孫先生不愧是京城第一醫。”
公孫水挺直腰板,居高臨下看着洗手的葉子軒:“只是希望葉夫人不要再讓江湖郎中診治了,治得好是運氣,一旦用錯藥,惡化病情,那葉夫人就冤了,而撞大運的概率是萬分之一,駐軍醫院時如非公孫及時趕到,夫人小腿危也。”
葉芙蓉也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接着向葉子軒吼道:“還不滾蛋?給他兩百塊,讓他滾。”
沒等秦夕顏出聲,葉子軒站了起來,看着公孫水一笑:“公孫先生,你真能解葉夫人的毒?”
公孫水一臉傲然:“當然!”
葉芙蓉他們也都出聲:“沒看葉夫人傷勢好轉嗎?這都是公孫先生的功勞。”
“好,我滾,我滾。”
葉子軒站了起來,向公孫先生伸出手笑道:“很高興認識公孫先生。”
公孫水撇撇嘴:“趕緊走吧,我不想讓你太難堪。”他禮貌性跟葉子軒一握手。
“哎喲!”
這一握,公孫水忽然慘叫一聲,發現掌心多了一枚銀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纔用銀針測試葉夫人的毒素,忘記從手裡拿下來了。”
葉子軒一臉驚訝,還連連鞠躬道歉:“真是對不起,扎到公孫先生了,不過公孫先生能解葉夫人的毒,一樣可以解手上的毒,實在不好意思。”葉子軒還上前一步,伸手把銀針猛地一拔,公孫水止不住又慘叫一聲:“誰他媽讓你拔啊?”
“不能拔啊。”
葉子軒大驚失色:“好,不拔,不拔。”
他又把銀針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