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雖然對方沒有傷害到葉子軒,相隔這麼遠,對方也難有作爲,可第一道警戒線的兄弟,在刺刀落地後,還是第一時間撲出,四刀直斬對方,兩箭也從制高點無情射出,只是對方並非小角色,身子一挪,就從四名葉宮子弟視野中消失,不見蹤影。
四刀兩箭全部落空,原地,只有淡淡香風。
“嗖!”
在四名葉宮子弟暗呼不好、棺材板橫擋在葉子軒面前時,中年女子從側邊的暗影中閃出,像魅影一樣撞向四人,不等他們的戰刀回收落下,中年女子就左手一揮,一道紅芒閃過,四人悶哼一聲,胸口濺血跌飛出去,重重摔倒在草地,疼痛不已。
下一秒,中年女子身子一扭,像是有感應似的錯步出去,幾乎是剛剛挪開,咄咄咄!四支利箭就射在原地,幾顆鵝卵石碎裂,石屑飛揚,沒有絲毫停滯,中年女子左腳一掃,四箭反射了回去,兩名施箭的葉宮子弟悶哼一聲,捂着小腿摔下來。
接着,中年女子又嬌喝一聲竄了出去,她出手不猛,但速度相當快,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頃刻穿向了兩名壓過來的葉宮子弟中間,兩個手拿軍刀的葉宮子弟眉頭微微一皺,掉下了手中的武器,一滴一滴的鮮血,從他們的手腕間滲了出來。
“砰砰!”
在兩人捂着手腕後退時,中年女子又單手撐地,雙腳如蝴蝶一樣翻飛,點向另外兩名外圍子弟的胸口,去勢極快,兩名葉宮子弟儘管及時揮刀砍下,但依然遲了半拍,幾乎同時摔翻在地上,而這個時候,中年女子又快速閃入尾隨的四人中出手。
很快,四人捂着染血腹部退後,臉上帶着一抹疼痛和悲憤。
不愧是敢來寺廟搗亂的傢伙,葉子軒眼裡掠過一抹淡淡欣賞,中年女子的速度很快,但她的招式更狠更霸道,甫一出手就帶出常人罕見必殺的慘烈氣勢,幾乎都是一招傷人,前後十四名葉宮子弟倒地,掙扎起來卻失去戰鬥力,滿臉愧疚。
雖然第一道防線基本是把守和警戒的普通子弟,但中年女子能夠這樣大殺四方,葉子軒還是很認可她的能力,所以在對方衝破防線卻不再靠近時,他輕輕揮手示意棺材板他們停止包圍,眼裡多了一抹興趣望向對方問道:“越國?紅色刺刀?”
“沒錯!我就是紅色刺刀成員,我叫皇蒲琴!”
在葉子軒揮手衆人不要圍攻時,中年女子抓着一把染血刺刀,在嘴邊冷冷一舔,隨後向葉子軒哼出一聲:“想不到你還真認識紅色刺刀,看來你真是我們要找的人,不過你放心,我今天不是來殺你的,只是按照我們的規矩來給你送一個信。”
“皇蒲琴?”
葉子軒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搜尋着紅色刺刀信息,隨後淡淡一笑:“聽說越文妃旗下有兩名得力大將,左皇蒲,右太叔,你叫皇蒲琴,看來是越文妃的左膀右臂之一,只是我有點好奇,越文妃怎麼不親自出現?我對她可是久仰大名了。”
皇蒲琴冷笑一聲:“情報收集的不錯啊,這再度佐證,你真把我們當敵人了,不然哪會這樣深入打探?”
葉子軒臉上劃過一抹譏嘲,盯着皇蒲琴不置可否的笑道:“把你們當敵人又怎樣?區區紅色刺刀,還不入我的法眼,說吧,越文妃有什麼信?”他手指一點後面的廟門:“我還等着給佛祖上香呢,誤了我的時辰,整個紅色刺刀都擔當不起。”
“口氣還真大啊,葉子軒,你殺了六名紅色刺刀,還殺了越文雄,同時栽贓陷害,做人做事實在卑鄙無恥。”
在葉子軒笑容恬淡看着對方時,皇蒲琴的臉上流露一股傲然:“大姐說了,沒有誰可以隨隨便便襲殺紅色刺刀,也沒有人可以殺了越文雄逍遙自在,你得罪我們,殺了人,就要付出最慘重代價,不管你什麼背景什麼來歷,下場只有一個字!”
她聲音帶着凌厲:“死。”
葉子軒伸手拉住要衝鋒的棺材板,聲音輕緩而出:“死?”
他沒有過多狡辯,也沒有裝瘋賣傻,對方能夠找上自己,那就一定搞清誰是兇手,葉子軒也預料到對方會找上門,不然就羞辱越文妃的名頭,唯一沒有想到,是對方來的這麼快,他回想着唐薛衣的彙報,猜測袁玉川跟越文妃怕是有一腿了。
“今天送刀給你,是要告訴你,從今之後,你就是紅色刺刀的敵人,等着日夜無眠吧。”
皇蒲琴很是驕傲的點頭,手指一點葉子軒和棺材板衆人喝道:“你們,統統要死。”越文妃讓她給葉子軒警告,而不是直接悄無聲息襲殺,目的就是讓葉子軒知道他們實力後,精神遭受巨大折磨,日夜不安,誠惶誠恐,然後再找機會下殺手。
精神和**一起痛苦,一起毀滅,這樣,纔算是真正報復。
“刀,我收了。”
葉子軒臉上沒有半點波瀾,只是手指輕輕一勾:“人,我也殺了。”
皇蒲琴這樣向他叫板,還拿葉宮子弟性命刺激他,葉子軒不在乎什麼規矩,殺一個,就少一個敵人。
聽到葉子軒這一句話,皇蒲琴眼睛無形瞪大,低垂着染血的軍刺冷笑:“殺我?有種放馬過來,單挑你們一羣。”
口氣看似狂妄,實則是拿話堵住葉子軒,避免羣攻,葉子軒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完全不在乎對方的小把戲:“殺你,何需我這麼多兄弟出手?你今天單槍匹馬來送信,有一點魄力,我就給你一個公平對戰機會,殺了他,你可以安全離開。”
“殺不了他,你也就沒命了。”
葉子軒手指一揮:“來人,送皇蒲小姐一程。”
皇蒲琴一握刺刀,點着葉子軒冷喝:“誰來送死?”
“呼!”
一扇緊閉的車門推開,一陣氣流忽然涌出,捲起了地上的漫天草屑。
寒意襲人,天地間頃刻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一人從車內鑽出,神情漠然向皇蒲琴走去。
他沒有一絲波瀾的眼中,一如既往地充滿了空虛和寂寞,皇蒲琴突然感到一股充滿了危險的氣機已經鎖定了自己。
無處可逃,只有一戰。
葉宮子弟齊齊讓路,眼裡有着說不出的恭敬。
“當!”
皇蒲琴眼皮瞬間跳躍了兩下,握着軍刺平舉擋胸,目光卻始終不離對方的手。
她是一名戰鬥豐富的僱傭兵,也是一名冷兵器好手,所以能夠一眼看出對手的不凡,特別是那隻握着刀的手。
隨着雙方距離的拉近,晨風的不斷吹拂,車內出來的唐薛衣此刻已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頭髮雖然還是那麼蓬亂,衣衫雖仍那麼落拓,但看來已不再疲憊,不再憔悴,看着不遠處持刀而立的皇蒲琴,他憔悴的臉上已煥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輝!
躲在車裡時,唐薛衣就像是一把被藏在匣中的寶刀,韜光養晦,鋒芒不露,所以沒有能看到它燦爛的光華!
但是此刻,刀已出匣了。
距離不斷拉近,唐薛衣身上蒼涼的氣息,全部變成了殺機。
越來越危險!
“殺!”
在唐薛衣神情漠然走到攻擊範圍內時,眼皮不斷跳躍的皇蒲琴嬌喝一聲,精光爆射,手中一沉紅色軍刺,腳步一挪,連人帶刀向唐薛衣撲了過去,晨風中,血腥濃郁,一道紅色寒光直取唐薛衣咽喉,刺刀還未到,森寒的刀氣已刺碎一片的飄葉。
殺氣更濃。
剎那之間,皇蒲琴的紅色軍刺已經劃破的虛空,如連綿奔涌的海浪,飄逸,美麗,令人眩目,讓人迷離。
“嗖!”
拔刀,唐薛衣緩緩拔刀,刀好像很慢,可是軍刺還沒到,刀已破入了刺芒,逼住了電光,然後刀入了喉嚨。
竹刀出鞘,何人不可殺?何物斬不斷?
“撲!”
一篷鮮血,染紅了蔚藍的天空。
竹刀入鞘,唐薛衣的手緩緩垂下。
“砰!”
皇蒲琴仰天而倒,咽喉多了一個血洞,美麗眸子有着無盡驚訝,紅色軍刺噹一聲摔在旁邊,沒了主人的溫暖。
最後的一點樹葉碎片落下,寺廟又恢復了清晨的靜寂。
葉子軒撿起皇蒲琴的軍刺,淡淡出聲:“還是這把刀送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