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宮,忘憂軒改造成的大本營。
三棟三層建築組成葉宮主體,葉子軒佔據中間一棟,兩側是墨七熊和白秋畫等人的住處,在三層建築的兩側還有四棟七層小樓,住着扼守大本營的百餘名兄弟,建築中間,是一個類似石頭塢一樣的角鬥場,此刻,葉子軒正躺在上面。
帶着何子離從單身公寓回來作出相應安排後,葉子軒就好好洗了一個澡,隨後就把曾經熟悉如今卻陌生的忘憂軒逛了一圈,雖然葉子軒曾要求白秋畫不要耗費太多資金,但白秋畫還是把這裡打造的跟王宮一樣,每個環節都透着精細。
葉子軒現在所躺的地方,是一張弧形的石頭長椅,靠着可以仰望天上星空,吹入花園的晚風再一卷,絕對是夏天乘涼看流星的勝地,在他止不住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清幽的香風,隨後就見一雙玉足呈現側邊,白秋畫幽幽一笑:
“我四處找你沒影,沒想到躲這裡看星星。”
她像是一個小女人一樣從階梯跳下,在葉子軒身邊的一張石椅也斜躺下來,還閃出兩瓶二百毫升的花雕酒,把其中一支打開遞給葉子軒,一股酒香頓時飄了出來,填充着角鬥場,嫣然輕笑:“只是這種環境怎能少了美酒和美女呢?”
葉子軒接過酒香四溢的花雕,看着觸手可及的俏臉和美人,他的臉上揚起一絲笑意:“你這自誇還真是有水準。”
白秋畫雙腿微微一錯,讓身軀呈現更加曼妙姿勢,裙襬在晚風中徐徐吹拂,很是撩人:“我沒有自誇的資本嗎?把你最喜歡的小情人拎出來,跟本小姐比一比身材,比一比姿色,比一比溫柔,看看是她贏我一分,還是我勝她一截?”
“沒什麼好比的。”
葉子軒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堅決不上白秋畫的圈套:“你們在我心中,都是一樣的美,對了,子離休息了沒有?”從昨晚到今天下午,何子離跟着自己經歷一大堆事情,精神還因韓中劍這變態而繃緊,下午一炸更是讓她生出了疲憊。
白秋畫嗔怨看了葉子軒一眼,似乎對他轉移話題不滿,不過也沒有窮追猛打,抿入一口花雕後笑道:“她洗了澡換了衣服,剛纔吃了一碗雞蛋麪就躺下了,我剛纔出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發現已經睡下了,很沉,估計能睡到早上。”
“那就好。”
葉子軒輕輕搖晃着瓶中花雕,伸手一拂女人臉頰的秀髮:“她這兩天也夠累了,昨晚忙着照顧袁丹娜,今天又被燃氣嚇了一跳,是該好好睡一覺了,對了,韓中劍有沒有消息?這傢伙身手不凡,爲人瘋狂,不趕緊幹掉只會很麻煩。”
感受到男人溫柔,白秋畫俏臉一柔:“還沒有消息,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兩千多兄弟已經出動,警方也全面通緝他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出他的蹤跡,再說了,我們已派了幾隊兄弟保護何家人,何助理也叮囑他們這幾天呆在家裡。”
“子離住在這裡更不會有危險。”
葉子軒聞言放鬆不少:“那就好,希望可以早點幹掉他,這變態,瘋起來太可怕。”
白秋畫伸手抓住葉子軒的手:“我依從你的吩咐,讓人盯了袁玉川他們行蹤,他中午帶着袁丹娜去了安陽,在那邊訂製了不少祭祀用的東西,好像是要給先人拜祭,包府的血案也有了正式通告,六名負案累累的兇犯自首扛下案子。”
白秋畫把探聽到的消息全部告知:“這六人兇名昭著,手上原本就有不少人命,他們很吻合民衆對血案兇手的相像,所以通告他們不僅沒有引起民間懷疑,還讓警方獲得一片掌聲和喝彩,最重要的一點,周家運作讓案子儘快了斷。”
葉子軒微微一怔:“周家?”
“周媛媛。”
白秋畫輕聲拋出一句:“再精準一點說,是宋禁城在平息案子餘波,所以包府血案算是告一段落,我還讓人警告了包王朝,理解他想要復仇的心理,但現在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一旦把戰火撕開了,葉宮會馬上跟他劃斷關係。”
葉子軒感受着女人滑嫩的俏臉:“宋禁城?看來他對老同學還真是情深義重啊。”
白秋畫嫣然一笑:“他們是同窗,感情不錯,在學校時常常共同進退,後來袁玉川去了國外才少了聯繫,不過兩人逢年過節還是會寄點禮物,我暫時收到的風聲,袁玉川在非洲有數十口金礦鑽礦,還有一大批生死跟隨的兄弟姐妹。”
“全副武裝的那種。”
白秋畫作出一個比喻:“類似影視小說中,低調回歸的兵王。”
葉子軒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悠悠拋出一句:“這傢伙確實是兵王中的兵王,只是他比小說中的兵王高調多了,回來華國先是滅人滿門,接着去安陽高調祭祖,還敢當衆跟對我喊叫,三個月內掃蕩三幫,讓華國再無三幫存在。”
白秋畫對後面一事顯然不知,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眸子生出一抹光芒:“他,三個月內掃掉三幫?”她的嘴角勾起一絲戲謔:“袁玉川確實不是池中物,成就也昭示他能力強悍,可三個月內掃掉三幫,未免太自大,太狂妄了。”
她微微用力握着葉子軒的掌心:“我們葉宮現在恢復了七成元氣,還有香港、澳門跟京城分堂的擴建,即使不考慮警方和政治壓力,依然無法子三個月內掃掉三幫,他一個空降兵團,就想幹掉擁兵數十萬的三幫,這口氣也太大了。”
雖然大決戰,三幫跟葉宮都耗損不少精銳,元氣大傷,經濟倒退,但洪震天和青無雙還活着,三幫依然穩固又強大運轉,而且三幫背後還有劉谷等大佬扶持,袁玉川再能打,擁有再多殺手,也無法從容抗衡佔據絕對人數優勢的三幫。
搞不好,幾個大佬一個電話打出,一個武警中隊就團滅袁玉川。
“我也覺得有點離譜,可是他當時不像開玩笑。”
葉子軒呼出一口長氣:“說不定他還真會劍走偏鋒,拿下根深蒂固的三幫。”
他想起袁玉川那張漂亮的臉:“他這個人,還是挺有意思的。”
幾乎同一個時刻,安陽,袁大總統的陵墓面前,沒有燈光,也沒有喧雜,連鮮花和水果都沒有,不過四周的雜草和泥土都修理的很乾淨很平整,在陵墓前面有些破敗的水泥地,兩個修長身影迎風而立,兩人臉上都帶着一抹淡淡笑意。
正是宋禁城和袁玉川。
“沒想到你會來看我,還知道我會呆在這裡。”
徐徐的冷風中,藉着遠處一抹路燈的透射,袁玉川看着宋禁城一笑:“這會不會太折你太子身份?”
宋禁城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我之間只有同窗稱呼,沒有太子尊卑兩字,我知道你的作風,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所以不要用太子兩字來燙我,你也真是,回來華國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不然我就可以去接你了,你也不需手染鮮血。”
他淡淡出聲:“如非包府血案,我都不清楚你回來,不過包府血案過去了,此案不會跟你有半點關係。”
“你日理萬機、、、、”
袁玉川想要說宋禁城要事纏身,但看到他的神情就笑了笑:“我這次回來原本是想探視妹妹,不想驚動太多人,只是沒有想到會撞見觸碰我底線的事,所以一怒之下血洗了包府。”隨後他又點點頭:“禁城,謝謝你爲我處理手尾。”
宋禁城平靜出聲:“你我兄弟,沒必要說這種話。”
袁玉川臉上揚起一抹笑意,伸手一拍宋禁城的肩膀:“妹妹的事,讓我想了不少東西,在華海見到葉子軒跟沈萬千後,我更對未來人生找到一抹興趣,禁城,沈萬千在政治上遜色你一籌,但黑道話語權,相信不用三五年就會易主。”
“你感覺不到這一塊的重要,是因爲三幫一直左右着華國黑道,一旦葉子軒君臨天下,你就會發現四處束縛。”
袁玉川聲音平緩而出:“到時,你一定後悔不可或缺的黑道一塊。”
宋禁城悠悠出聲:“三五年易主?此話怎麼說?”
“三幫絕對不是葉宮對手,我看葉子軒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人物。”
袁玉川拋出一句:“葉子軒遲早會滅掉三幫,一統華國黑道,到時葉沈聯手,你再沒優勢。”
宋禁城臉上沒有半點波瀾:“我知道,三幫守舊太多,人員臃腫,洪震天他們扛不住葉宮銳取的。”
袁玉川淡淡出聲:“當年欠你一個人情,此事我可以幫你一把。”
宋禁城來了一絲興趣:“加入三幫?”
“揉碎三幫,鳳凰涅磐!”
袁玉川看着宋禁城:“大破大立。”
在宋禁城眉頭輕輕一皺的時候,袁玉川又補充上一句:“讓我把青門、洪幫、龍莊的老頑固全部殺掉,提拔年輕的,熱血的,理想的骨幹上位,然後打破三幫界限揉成一個華國最大的幫會,成爲跟黑手黨、山口組一樣的國際霸主。”
“到時別說抗衡葉宮進攻,就是滅掉葉宮都綽綽有餘,讓你徹底沒有後顧之憂。”
袁玉川聲音很平和:“當然,你可能會考慮風險。”
“畢竟我不是一個容易掌控的人,萬一我藉助你的允許拿下三幫後,站到葉子軒的陣營,宋氏就頭疼了。”
他一拍宋禁城的肩膀笑道:“利弊擺在面前,就看你敢不敢賭了。”()